沈白亦和那柔弱女修跳入黑洞,來到第二層。這一層氣氛依舊陰鬱,她們被傳送到一片黑暗森林之中,周圍寂靜無比,偶爾隻能聽到樹葉之間有什麽穿過的聲音。

“方才還要多謝道友肯信我。”沈白亦朝旁邊的女修拱了拱手,繼續誇讚道:“道友看著文靜,沒想到居然是體修呢,那身法當真是帥氣!”

她這話是發自內心的欣賞,體修在修仙界中修行本就不易,一般都是男修修行此術。

而且隻有在最初起占有一些優勢,越到後體修要麵臨的困難也就越多,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有如此厲害的女體修。

那柔柔弱弱的外表下,原來藏著一顆堅硬珠寶,這反差著實讓人意外驚喜。

“咳……還好啦。”柔弱女修謙虛低頭,語氣中卻難掩雀躍,“這有什麽可謝的,之前我差點被那觸手所傷,不也是道友你提醒我的?我隻不過回報你的恩情罷了。”

“對了,我名公孫念,思念的念,你呢?”她抬起清澈楚楚的眸子。

“沈白亦。道友……不,公孫念,此處是這紅塔第二層,第一層就那麽凶險,我們可得小心點。”她環顧四周,發現並沒有其餘人的蹤影。

“嗯嗯,其餘人隻比我們多進來一小會兒,按理說應該就在這附近。”

公孫念低頭,拿出一拳頭大類似夜明珠的東西,然後敲破那珠子,從裏飛出許多發光的小蟲子,小蟲子環繞在她們周身,照亮前方為她們帶路。

天下法術豐富多彩萬別千差,沈白亦不認識這物,隻覺得有些驚奇,黑暗森林給人一種揣揣不安的感覺,兩人沒有使用飛行,而跟著這群漂亮的小蟲子往前走。

還沒走多遠,就聽到了前方傳來重疊的打鬥聲以及痛呼和叫罵聲,她們循聲望去,隻見那正是其餘七名修士的聲音。

修士們不知遇到了什麽,拿著法器在空中揮舞,還有急了的直接放出一片火海,有人躺在樹幹旁,用鋒利匕首削去腿上的肉,空氣中頓時傳來燒焦以及血腥味。

“此地發生何事了?”沈白亦走過去。

“我們不幸遇到彈子蛇了。”回應她的是那慈祥光頭和尚,“都隻是些化神期的妖獸,但卻是很難對付。”

沈白亦和公孫念一聽這話,急忙在身上祭了一層防禦罩。

這彈子蛇喜歡宿息在陰暗潮濕之處,形狀如石彈子,大小隻有雞蛋般大,可這“雞蛋”上兩頭卻有細竅,彈子蛇首尾都藏在細竅內,尾細如針,頭有兩角,鼻尖口扁,聞到獵物的氣息就會從竅中出來,含有劇毒,被咬住的人若不處理就會死亡,修為高的修士也難抵擋住那劇毒,被咬的地方要趕緊剜去。

那和尚手上握著一個金色的缽,手一敲那缽,有肉眼無法視的靈波**起,周圍的彈子蛇猶如遇到了雄黃,急急忙忙散去了大半。

可還有一些彈子蛇被血腥味吸引住,癲狂般地衝向那樹下被咬割肉的修士,勢必要吞噬他。

那男修麵色大駭,因為毒素蔓延他無法即使反擊,隻得舍痛捏破珠子,心有不甘地被傳送出塔。

眾人靜了靜,到現在為止,他們之中隻有八名修士還在紅塔裏了,再繼續闖下去,還不知道會遇到這麽致命的危險。

“duang——”和尚又敲響金缽,那群彈子蛇沒聞到血腥味,都沒入泥土中消失了。

“現在怎麽辦?這黑暗森林大得看不到盡頭,又怎麽能知道闖出去的道路呢?”

有人揣揣不安,摟緊了身上的帶有防禦屬性的衣服,其實像他們這種活了許久的老修士,越活反而越惜命了。

若是遇到機緣,還可以為了修為突破以命搏一搏,可這紅塔內是壓根毫無大機緣的,裏麵處處都是危機,闖過去也隻能獲得四方會恩賜的一些寶物和令牌罷了,比起自己的生命來,這些都不算重要。

於是漸漸有兩人心生退意,望著漆黑的森林,尷尬笑笑,抱拳,“各位,我等就不冒險繼續闖下去了,你們保重。”他們捏破珠子也傳了出去。

“這……”另一名中年男修摸了摸胡子,問和尚,“普靜大師,你怎麽看?”

和尚搖搖頭,“秦摯友,貧僧也不知道如何走出這黑暗森林。”

“嗬!那幾人真是個慫包貨色,修煉到如今修為,膽子卻是越修越小,區區一破森林,怕它作甚?!找不到出路,那就一步一步去探!”

豔麗女修嘲諷著,修長白嫩的腿往地上一蹬,飛躍到空中,回頭,“膽小鬼們,我先走了!四方會的令牌,我一定是第一個拿到手的!”

她飛行的姿勢瀟灑,隻是剛說完話,身形一頓,被上空的蜘蛛網困住,掙紮中“撲通”一聲落到了地上,氣氛一時尷尬。

還好周圍環境黑黝,看不見豔麗女修惱羞成怒的臉,她甩出一蠍子標,樹上的蜘蛛精瞬間死亡落地,豔麗女修繼續“哼”了一聲飛遠。

“呃……”停留在原地眾人靜默了一會,沈白亦率先打破沉默,讚同那女修的觀點,道:“若要找出突破的法子,的確隻能老老實實一步一步去探了。”

中年男修點點頭,從懷中掏出幾張符籙,發給眾人,“道友們,如今這塔裏隻有我們幾位了,森林偌大無比,大家分開行動,若是有什麽發現,可以用這傳音符籙互相通知,如何?”

紅塔擂台的規矩是隻要闖過了四層,就可以獲得四方會的令牌,幾人中並不存在什麽競爭關係,若是合力一起闖關,的確會更簡單些。

於是眾人都點了點頭應好,朝著不同的方向探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