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眼被戳破,這男修的眼睛就被毀了,血跡爬滿他的臉,他青筋暴起忍著劇痛,原本還打算稍作休息自行療傷,等待傷口緩解了些再繼續的。

然而那血池之內越來越沸騰,發出來的聲音不禁讓這個男修開始懼怕起來,產生了退意,對著沈白亦的方向點了點頭,道:“方才多謝道友提醒,隻不過看來這紅塔果真像外界說的那般凶險,而我太過於魯莽了,再繼續耗下去,我的命恐怕就保不住了。”

他拱了拱手,“告辭,願道友能獲得令牌成功開宗立派,到時我再親自上門感謝!”

這男修話說完,捏破了衣襟中的一顆透明小珠子,當即被傳送出了塔,十名修士在第一層就已經被淘汰了一位,而這僅僅還隻是開端,剩餘的修士們麵麵相覷,臉色都不好看。

這男修的修為在他們這一行人之中屬於中層,他被淘汰就意味著他們的處境也不安全。

“小心!”人群中有人驚呼。

眾人聽到動靜望去,那血池中,冒泡聲沸騰到頂點,從裏跳出來許多矮小的鬼怪,那些鬼怪的身體沒有皮囊,肉塊上沾著血跡,形狀醜陋的臉上隻有一張裂開的大口。

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發出的笑聲格外的詭異,手上的指甲似尖刀,以極其恐怖的速度狂奔過來。

“窩草,這什麽?!我還從沒看過長得這麽醜陋的鬼怪!”

另一人握緊武器應和,“這應該就是那石碑上刻著的“夜叉鬼”吧?”

沈白亦默默祭出神珠,掃開靠近的小鬼,同時望著那血池,血池裏的氣泡冒得厲害,那血色之下似乎還隱藏了什麽,她覺得這些小鬼很有可能隻是開胃菜,厲害的還在後頭。

夜叉小鬼的數量極其的多,速度又快得詭異,讓人不禁毛骨悚然,豔麗女修美目凶狠,率先用蠍尾刀砍下一隻小鬼的頭顱,命令道:“你們還愣著做什麽!管它們是什麽東西,全部殺了便是,殺了便能闖過這層了!”

那頭顱落地,烏黑粘稠的血不小心濺到她的皮膚上,立刻發出熱氣騰騰,豔麗女修咒罵著甩開這劇毒的血珠,短裙上的黑蠍子標浮起,揮過去又砍了幾個小鬼的頭顱。

她這一吼,其餘修士都回過神來,紛紛拿著武器,共同應對那群小鬼。

即使每人各有所思但現在隻有一齊先應付了這鬼怪才能闖過走到下一層。

洞穴裏刀光血影,各類修士各施功法,隻求快點擊破這群夜叉小鬼進入到下一層去。

這一鬥就是幾天幾夜,那群小鬼們的修為在一群修士眼中看著不高但身法詭異,殺光了一群血池裏緊接著又會跳出來一群,好像那血池像個無底洞一樣,怎麽都殺不完。

漸漸的,有人不耐煩了,幹脆使出保命的大招,一陣耀眼的光閃過,眼前一排的小鬼全部被消滅。

就在眾人喘了一口氣的時候,那血池內“鼓動”了一下,更多的夜叉小鬼一股勁地鑽了出來,數量還比之前多出好幾倍。

“該死!你做了什麽,這群小鬼的數量更多了!”一強壯修士生氣推了那施法的人,指責著。

施法的人也沒想到會情況更加惡劣,被人一指責,心中覺得不爽,反推回去,“你怪我幹嘛,我不出手你們都憋著大招不出是吧,都想著留著靈力到下一層呢?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小心思!”

一胖胖光頭的和尚捏著持珠,麵容和善地過來勸解,“好了,兩位,在這紅塔裏,大家都是一夥人,還請不要吵架,大家一同想想怎麽突破這第一層吧。”

他說話聲音仿佛帶著一種令人心靜的魔力,那兩人隻冷哼了一聲便不再繼續爭執了。

沈白亦有些意外地看著這個和尚,心想著這和尚道行應該不淺,其餘人都皺眉看著數量越來越多的小鬼。

而她的目光則是穿過小鬼看著那血池中,隻聽這和尚開口繼續道:“各位,依貧僧拙見,這些小鬼怕隻是個幌子,真正的夜叉鬼應當還在血池中未蘇醒。”

“噢?怎麽理解?”

和尚圓潤的手指指向那血池,“你們看,之前那位被淘汰的道友神識被夜叉鬼所吸取,湯浴才變成血池,而夜叉鬼吸食了合體期大能的神識,修為必定高漲,為何這些小鬼最多都隻是化神修為?”

他這麽一說,其餘的人都理解了,這些不過是用來拖延時間的工具,若是繼續再拖下去,等那夜叉鬼蘇醒,他們的處境將會很難看。

豔麗女修臉色一變,“嗬,老和尚,你說的這麽冠冕堂皇,那血池邊那麽多小鬼,壓根就無法靠近,也不能用神識探,說這麽多有什麽用?”

眾人紛紛點頭,沈白亦不語,這時她看到血池旁有絲絲血氣蔓延開來,這些血氣凝結成一片密集的血泡,血泡爆破,從裏麵伸出惡心的觸手來。

“小心!”她拉開一位站得很近的女修,那柔弱女修細聲細氣地道了聲謝。

緊接著,血氣蔓延的範圍更廣,血泡全都爆破開來,觸手紛紛開始攻擊,修士們一邊要應對詭異速度的小鬼一邊還要應對懸浮在空氣中的觸手,十分吃虧。

“這些觸手也太惡心了吧!”有人叫罵道:“用法器壓根就沒辦法去除啊!”

這些懸浮的觸手呈汙紅的透明色,用法器砍斷了後變成血霧,可沒過一會兒,霧氣又立刻凝結成觸手再度攻來,這才是令人惱怒的地方。

幾人在躲避中,沈白亦一晃頭,看見那柔弱的女修居然以肉身搏擊,以手為刃,一手砍掉十幾個夜叉小鬼,她詫異不已,原本看起來十分柔弱的女修居然還是體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