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利用過一次,何不再利用得徹底一點?”◎

太後又往湖裏扔了一把魚食:“你覺得秦王是否落敗取決於什麽?”

傅瑤抬起頭,眸中流露出迷茫。

太後枯槁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頜:“不是他露出了多少破綻,也不是皇帝是否決心除掉他,而是他手中的權勢。”

“什麽正統不正統,都是麵子功夫,自古成王敗寇,隻要他手中有足夠的權勢,就算要造反,就算天下人都知道他要造反,皇帝又能奈他何。”

“你之前做的,隻是製造了一個契機,秦王是否豢養死士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手中的力量足不足以毀滅他。”

太後的聲音輕飄飄的,還有些因為年事過高而產生的顫抖,卻一字一句鑽入傅瑤耳中:“你既能從他那裏拿到賬本,想來他對你還是有些情意的,既然已經利用過一次,何不再利用得徹底一點?”

太後撫摸著她瓷白的臉頰:“這張臉很漂亮,倘若好好利用,必定是個致命的陷阱。”

傅瑤心中泛起苦澀,隻怕蕭靖鈺對她無情,她也成不了那個致命的陷阱。

太後似乎看出她的疑惑,就道:“富貴險中求,你若不去試探,如何得知他對你是否有情?”

傅瑤仍舊有遲疑,她是太子妃,要顧著蕭楷的名聲。身後還有傅家,要顧著傅家滿門性命,她有太多牽掛。

太後活了這麽多年,鬥了這麽多年,將人心看得格外透徹,不需傅瑤言語,就看出她的遲疑:“放心,一切有哀家替你兜著,倘若事成,你依舊是太子妃,倘若不成,傅家不會受到一點牽連。”

傅γιんυā瑤開口:“謝皇祖母體恤。”

太後扶她起來:“行了,回去之後好好想想哀家今日的話。”

傅瑤行禮告退,她腦中一片淩亂,剛抬腳跨過門檻,就聽太後道:“記住,戰場之上,無論士兵如何英勇,沒了主帥坐鎮,這支軍隊也會必敗無疑。”

傅瑤道:“兒臣謹記。”

綠蕊見傅瑤出來,立刻迎了上去,低聲問:“太後怎麽說?”

傅瑤:“先回去。”

自重生後,傅瑤就已經徹底死心,她對蕭靖鈺再也不抱有任何期待。可如今,她卻要重新衡量自己在蕭靖鈺心中的分量。

她一整宿未眠,思來想去,恨不得將重生後和蕭靖鈺相處的所有細節都扒出來細嚼慢咽,以便從中找出答案。

可傅瑤最終隻感受到了無窮無盡的悲涼,蕭靖鈺對她無情,但或許喜歡這張臉。

如果她現在出現在蕭靖鈺麵前,蕭靖鈺一定會把她扒皮抽筋,狠狠報複她。但也說不定會留下她的命,如果她能活著,那她就還有機會。

或許,她該賭的不是蕭靖鈺對她是否有情,而是蕭靖鈺會不會在盛怒之下殺了她。

……

傅丞相的信是在兩日後送進宮的,他先是好奇傅瑤何以關心起此事來,又將朝中局勢分析一遍。

最後,傅丞鄭重其事地告知:秦王這些年暗中經營,我雖隻窺見一角,卻仍覺秦王如今權勢滔天,隻怕陛下奈何不了秦王,朝中風向也要變一變了,你與太子一切小心。

傅瑤將信紙攥進掌心,遲遲不發一言。

綠蕊擔憂地看著她,卻不敢去問,她有時會覺得心驚,從前愛說愛笑的小姐,何時變成了如今模樣?

第三日,傅瑤正盯著窗外發呆時,外間傳來流顏的聲音:“殿下,奴婢著小廚房燉了燕窩,您嚐嚐吧。”

傅瑤臉上的凝重頓時煙消雲散,柔聲道:“姑姑快進來。”

流顏就端著燕窩進來了,傅瑤沒什麽胃口,卻也細細品嚐起來。

流顏就目光柔和看著她吃,等她吃得差不多了,才道:“殿下,奴婢這幾日聽著件趣事。”

傅瑤抬頭望她,她就道:“是關於傅承徽的。”

流顏也不吊人胃口,直接道:“傅承徽入宮第一日,太子殿下就寵幸了她,所有人都以為殿下對傅承徽寵愛至極,實則不然。”

“其實那晚,太子殿下並未寵幸她,而是逼問她身後是何人,傅承徽抵死不認,最後被殿下灌了一碗藥。”

“那碗藥過後,她永遠都不會再有身孕了。”

傅瑤對比並不意外,反而覺得這樣才像蕭楷,她從未真的擔心蕭楷被傅琦迷惑,蕭楷不是是非不分之人,事發之後就已經意識到是有人在背後搞鬼。

會請旨娶傅琦,是因為他確實毀了傅琦的清白。

可再也不會碰傅琦,也不允許傅琦生下他的孩子,是因為他是被傅琦算計的。

傅瑤看向窗外,突然有些懷念遠在糧馬道的蕭楷,不知他如今過得好不好。

走之前,他還在生自己的氣呢。

流顏順著她的目光看向窗外:“殿下,奴婢以為,那晚太子殿下留宿春菲殿,其實是在和您賭氣,太子殿下很在乎您,所以想看看,您是否也同樣在乎他。”

這一點卻是傅瑤沒有想到的,她隻想著回報蕭楷,彌補自己前世的過錯,但似乎很少注意到蕭楷對她的感情。

若真是如此……她其實,是不配的。

流顏把話說了,才從袖中拿出兩道懿旨:“這是太後讓奴婢交給殿下的,太後說,太子殿下如此喜愛太子妃,太子妃大可放下顧慮,為自己、也為太子妃一搏。”

傅瑤接過那兩道懿旨,隻見一道是言其為鏟除奸賊秦王做出的種種貢獻,力保她的太子妃之位。另一道則是在事敗後將傅家從所有事情中摘出去,保住傅家滿門上下。

——事已至此,不該再遲疑了。

傅瑤將懿旨交給綠蕊:“請姑姑轉告太後,傅瑤知道該何去何從了。”

流顏對她一笑:“也請太子妃放心,太後會看準時機,隨時出手接應您。”

傅瑤道:“兒臣自然信得過皇祖母。”

這句話她是真心實意的,這宮裏,隻怕沒人行事能比太後更加穩妥。

·

三司會審之後,並未找到任何證據證明蕭靖鈺豢養死士,最後淳載帝隻能不了了之,解了蕭靖鈺的禁足,又送了一車禮物彌補皇弟所受的委屈。

皇帝都以親自安撫,蕭靖鈺自然不好再找昌平侯算賬,這事也就隻能這麽了了。

晚間,傅瑤躺在床榻上,盯著黑暗中的藕色刺繡帷帳,手心膩出了一層冷汗。

這是蕭靖鈺解除禁足的第一日,她確信,蕭靖鈺會來找她算賬。

蕭靖鈺會怎麽對她呢?喂她吃藥讓她受盡折磨?用鞭子抽打她?還是幹脆點,直接把她扒皮抽筋?

就在腦子裏一片混亂時,窗戶輕輕響了一下,傅瑤立被嚇得渾身一顫,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黑暗中,有人挑開了帷帳,笑道:“這麽晚還不睡,是在等我麽?”

作者有話說:

預收文《絳唇》,亡國公主×無良將軍~

雲國嫡長公主雲卿生得絕色,性子也堅韌,亡國那日縱身一躍,殉國不成卻成了衛國的階下囚。

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等著看她會成為哪個權貴的玩物。誰知陛下一道旨意,將她與雲國遺民囚於北行宮,每日粗衣糲食,漿洗衣物。

有人稱讚陛下英明睿智,也有人為美人蒙塵而惋惜,卻無人知曉每到夤夜,那行宮裏都會傳出痛苦難耐的低吟聲。

權傾朝野的大將軍每每深夜來此,淡漠地盯著朱顏酡紅的女子:“除了我,誰還敢庇護你?專心侍奉我便是,莫要動其他的心思。”

昔日誓死不屈的長公主眼尾濕潤,哽咽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能攀著蕭啟琮的肩膀,討好地親吻著。

亡國以來,她放下了所有尊嚴,隻求能用這殘破的身子庇護被擄至敵國的子民。

可誰都不曾想,雲國複國、迎回公主那日,高高在上的大將軍會抱著啼哭的嬰兒在瓢潑大雨中追出去。

*

起初,蕭啟琮以為自己得了個有趣的玩意兒,不過閑暇時隨意玩玩,誰知竟越陷越深。

那場大雨讓他發覺自己和這世間之人一樣庸俗,沉溺於情愛,以至於縱情任性,癲狂之至。

雲卿大婚消息傳來之日,他終於再也忍耐不住,抱著懷中稚子,拋下引以為豪的一切,擅闖掛滿紅綢的公主府。

他們連孩子都有了,他又怎能容許卿卿另嫁他人?

★★

1、雙處

2、前期強取豪奪,後期追妻火葬場

——

預收文《藏嬌(狗血BE)》

盛姝一直過得很好,至少她自己是這麽覺得的。

住在一方精致的院落裏,每日都有下人侍奉,不愁吃穿。

爹娘健在,且對她寵愛有加,不時會來看她。

還有一個雖不經常回來卻很疼愛她,而且從不納妾的夫君。

雖然夫君霸道了些,夜裏凶了些,但她覺得沒什麽,夫君對她很好,她也不要求夫君是個完人。

直到有一天,她發現所有事情都不對了……

爹娘其實是她的姑父姑姑。

夫君其實位極人臣,且早已娶了丞相之女為正室,育有一兒兩女,夫妻琴瑟和諧。

她的未婚夫早已被流放。

她盛家早已家破人亡……

整整十年,盛姝重新推開那扇門,卻發現自己早已沒了跨過那道門檻的勇氣。

……

多年以後,盛姝坐擁萬裏江山,無上權力,卻隻能日日複年年,獨看花開花落。

“蕭霽瑾,那年匆匆一麵,我原是喜歡你的。”

★★★

1、強取豪奪,古早狗血

2、男主非c,性格有缺陷,占有欲控製欲max,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3、追妻火葬場,是真的葬了,本文在BE道路上堅定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