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又瘦又長的朱大腸
“不過是個養豬的，還叫什麽朱總？又在一樓弄了一個接待員，最可氣的還是玩製服的接待員，朱大腸這小子可是越來越騷包了！”
李鐸一邊胡思亂想，一邊看著前麵帶路的女孩左右搖擺的小屁屁。“真是好白菜都讓豬給拱了，等見麵的時候一定好好的損損他。”
李鐸對朱大腸的養豬場，可是輕車熟路。開始賣種豬的時候，幾乎一個月就得跑一趟。可如今半年沒來，再來的時候，竟然發現自己不認識這裏了。
以前的平房變成了三層白色的小樓，木頭搭的豬圈也變成了水泥製的現代化豬圈，而且在外麵你絕對看不出來裏麵是個豬圈，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裏麵是住人的地方呢。隻有門前的銅牌上麵寫著的“朱氏畜牧公司”才讓他確信並沒有找錯地方。
“你好，這位先生，請問你有什麽事情嗎？”
李鐸剛進大廳便被前台的接待員給攔了下來，他打量了一眼，看前台長的雖然不夠漂亮，但也算是清秀可人，一身粉紅色的套裙，藍色雨滴的絲巾顯得很是正規。看質地和做工，絕對不是在大道上買的地攤貨，最起碼也是國產名牌。
“你好，我找朱常有。”
“你找朱總呀，請問你有預約嗎？”接待員的聲音很甜，態度也沒有問題，但那公式化的笑容之中，所帶來的審視，讓李鐸感到很不舒服。
“我是朱總的同學，來之前和他通過電話。”
身為業務員，這點道理還是清楚的。李鐸想了一下，終究還是叫出了朱總，而沒有再叫對方的名字。
“請稍等！”
接待員拿起了前台的電話，撥號過去說了幾句之後，對李鐸點了點頭：“朱總正在等您，請李先生隨我進去。”
“好，謝謝！”
李鐸的心中很不舒服，好似有一股火在心中，想發卻發不出來。
………
“請進！”
同窗四年的同學，上下鋪的兄弟。李鐸能夠輕易的分辯出朱大腸的聲音是處在開心，還是生氣的狀態。但是這句話，他卻分辯不出。
“李先生，請進！”
接待員打開了房門，側著身子讓了李鐸一下。隔著門縫，李鐸正好能夠看到朱大腸又瘦又高的身材，正藏在巨大辦公桌的後麵。對方低頭不知道在做些什麽，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朱大腸的這個外號可是綜合了他身上的許多元素，經過錘煉之後，才提煉出來的。他姓朱，名字裏帶個常字。而且長的又瘦又長，最喜歡吃的菜是紅燒肥腸。當初全寢給他起這個外號時，可是費盡了心思，什麽竹竿，麵條，電線杆等等，最後還是李鐸一語定音，才定下了朱大腸這個極有特點的名字。
“謝謝！”
即來之，剛安之。李鐸道了聲謝後，進入了朱大腸的辦公室。
“李處，你來了呀！”
當接待員把門關上的時候，朱大腸馬上站起了身，幾步走到了李鐸的身邊之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臉上又出現了李鐸熟悉的笑容。
“是呀，朱總，我沒遲到吧！”
“切，叫什麽朱總，那都是外人叫的。你還是叫我朱大腸吧，那個我聽著順耳。”
聽了朱大腸的這句話，李鐸心中的石頭終於落地了。他伸了一個懶腰，把身體塞到牆角的真皮沙發之中，又把二郎腿翹了起來：“朱大腸，你一個電話，把我從北京調過來，有什麽急事嗎。”
“給！”
朱大腸掏出一盒蘇煙，扔給李鐸一支之後，自己先點上，美美的吸了一口之後才說：“當然有好事了，我們倆什麽關係，我還能騙你。”
李鐸瞟了他一眼，把煙在手中來回的轉了兩圈，之後才道：“切，你小子能有什麽好事。再說了有事不能往我手機裏打呀，偏得往我的公司打電話。”
“靠，往你公司打電話，那是給你長臉，我這次有個大活，需要從你們公司買三千噸的豬飼料！”
“三千噸的飼料，就憑你。你得吃多長時間才能把這些吃完。”
“呸，你夠損的呀。還我吃多長時間，你把我當豬了呀。”朱大腸不忿的道。
“沒有，你整那麽多豬飼料幹什麽？你這養豬場，得用多長時間才能消化完呀。”
“誰說是我要用了，我說過我要用了嗎？”朱大腸笑著說。
“朱大腸，你別玩我呀。沒事你叫我過來，萬一簽不回去合同的話，這火車票錢公司可不給報呀。”
“切，能有幾個錢。我告訴你呀！”朱大腸把臉湊到了李鐸的身邊：“我舅舅當上縣長了！”
“是嗎，咱舅舅升的夠快的了，不過這和我有什麽關係？”李鐸毫不在意對方的升職，以他和朱大腸的關係，稱呼一聲咱舅舅顯得親近。但那畢竟是朱大腸的舅舅，別說升了縣長，就是升了市長、省長，也和他毛關係都沒有。
“誰說沒關係，昨天我舅舅打來電話說，縣常委會決定在蒼山縣大力發展生豬養殖事業。”
這下李鐸可來了精神，發展生豬養殖事業，朱大腸又把他叫了過來，難道打算在他的手裏買種豬和豬飼料嗎。又聯想起剛才朱大腸所說的三千噸豬飼料的事情，李鐸的眼睛當時就亮了起來。
要知道一頭成年的公豬一天也不過吃三公斤的豬飼料，而一般的小養殖場，頂到天算也就有百十來頭豬，還不可能都是成年公豬。這樣算起來，一個小場十天消耗的也就是兩噸頂天了。他隻憑手裏的幾個小場的提成，一年的獎金就能拿兩萬左右。要是這三千噸豬飼料都從他手裏買的話，在北京買房就不是夢想了。
就如同李鐸了解朱大腸一樣，朱大腸同樣也了解李鐸。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動了心：“你就光想著你的提成，看你那點出息。”
“地主家裏也沒有餘糧呀！我和你比不了，你是赫赫有名的豬司令，手下管著好幾百頭母豬呢？我呢，隻是小小的業務員，不想著提成想什麽？”
聽了李鐸的話，朱大腸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他一眼：“這個消息還沒傳出去呢？我們弄個廠子怎麽樣，到時候算你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