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列車上的搭話

有些事情一定要在夜裏發生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無論時間和空間如何轉換,那種事情的本質都是不會改變的,都是兩個身體之間的碰撞。至於安全的問題,李鐸從來沒有考慮過。不讓對方的男友抓到,不讓警察逮到,就是安全的。

李鐸沒有深思過這方麵的問題,在他看來,那些女人比他更在乎這方麵的問題。畢竟對方有著自己的家庭和生活,她們之所以和李鐸出來,大部分是出於一時的寂寞,還有尋求刺激的原因。

就在李鐸合上手機之時,突然眼前一亮。隻見從列車的過道走過來一個拖著大皮箱的女人。看她約有三十五歲左右,臉上隻是化著淡妝,帶著一條細細的金項鏈。長的雖然一般,但皮膚極為白嫩,如果不看臉的話,絕對看不出來她已經有三十多歲。一件黑色的低胸T恤,將胸前擠成了一個巨大的V字。所有的一切,都讓李鐸的獸血沸騰。

“坐我這裏,坐我這裏!”

李鐸心中焦急的呼喊著,但臉上卻保持著微笑,假意欣賞窗外的風景,眼角的餘光不斷的觀察著那女人的一舉一動,希望自己能有一個美妙的旅程。

好似上天聽到了李鐸的呼喊,那女子在李鐸的身邊停下了腳步,收起了皮箱的拉杆,吃力的把皮箱放到了座位。看她的樣子,便知道對方想把皮箱放到列車頂部的行李架上。

“你好,讓我來吧!”

李鐸極有風度的站起身來,伸手拎過皮箱,隻輕輕一用力,就把皮箱送到了行李架,安放好之後,才若無其事的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謝謝!”那女子道謝後,便坐到了李鐸的對麵。

李鐸微微一笑,用欣賞的眼光打量著對方一眼,眼神中出現了向往和讚美的表情:“別客氣,舉手之勞。”

女人對注視自己的男人總是關注的,同樣她們可以清楚的分辯出對方眼光中所孕含的味道,是侵略,是讚美,還是故作高深。

那女子回看了李鐸一眼道:“如果沒有你幫忙的話,這麽大的箱子,我連拎著都費力,更別說把它給放到行李架上了。”

李鐸若無其事的捏了一下自己的手臂道:“如果一個男人看到一個女人搬箱子而無動於衷的話,那這個男人也太遜了吧!”

女人撲哧一笑,接著不好意思的把嘴捂上。

“不過,說起來,你的箱子也的確夠沉的了,看起來裏麵裝的應當是書吧。”

李鐸並不知道那箱子裏裝的是什麽,但根據重量來判斷,裏麵裝的不可能隻是衣服。看對方的樣子,顯然不是體力勞動者,裏麵自然裝的不可能是工具。最有可能的,便是書本了。

女人點了點頭道:“是呀!裏麵好多書呢!”

“莫非你是傳說中的大學老師,但現在不是放假的時間呀。”

“什麽呀!還傳說中的大學老師,我是給人打工的,這次是來北京學習的。”女人樂的前仰後合,很顯然,她對和李鐸聊天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學習?姐姐真厲害,姐姐是學什麽的。”

“我是學會計的,在一個小會計師事務所工作,這次便是來培訓和考試的。”

“太好了!”李鐸小小的興奮了一下,聲音也提高了少許。

“怎麽了,大驚小怪的,好象撿到了寶一樣。”那女子橫了李鐸一眼,但是眼角的笑紋卻顯示了她的內心,她並沒有為李鐸的失禮而在意。

“姐姐是在安平工作吧!”

“是呀,怎麽了?”

“我有個朋友,剛開了一家公司,想要找一個會計師事務所來把關。打算找個熟人,就給我打電話,我哪認識呀!正愁的時候,卻認識了姐姐,我剛才說太好了,也是這個意思。”

“是嗎?”

那女人眼睛一亮,從隨身帶的小包裏掏出了一張名片遞給了李鐸道:“有事情的話,可以讓你的朋友給我打電話!”

李鐸接過名片一看,才知道那女人名叫呂盈盈,看完之後,仔細的放到了錢包之中。那女人遞過名片之後,便注視著李鐸的舉動。看李鐸把名片放到錢包裏,才滿意的移開了目光。

“不錯,果然拿到了聯係方式。”李鐸暗地裏打了一響指,心中竊喜。

其實他哪有什麽朋友需要會計師,他這麽做的目的便是要拿到對方的聯係方式。至於會計師的問題,如果兩個人的事情真成了的話,相信讓朱大腸把自己的業務分給呂盈盈一部分,也不是什麽大不了事情。

“盈姐,早上吃飯了嗎?”李鐸看到列車上的食品車從遠處慢慢的走了過來,正好麵對著他的方向。而呂盈盈由於是背對著食品車,顯然是沒有看到。

“吃什麽飯呀!”呂盈盈搖了搖頭,接著又補充了一句:“早上起來好多事情,剛忙完,我就急忙向火車站趕。連火車都差點誤了,哪有時間吃飯呀。”

“這樣呀!”李鐸站起身,迎麵向食品車的方向走去。他之所以這麽做,是不想等食品車到了自己的座位時再掏錢。隻要在社會上混了一段時間的人,這個時候都會有爭著掏錢的舉動,不管他出於何種目的,掏錢的事情是否心甘情願。這個舉動是一定要做的,這是一種禮節,同樣也是展現自己的一種方式。就算李鐸爭贏了呂盈盈,自己掏錢買了食品,也達不到李鐸的目的。

沒有任何女人不希望男人為他服務,就算這個女人再煩這個男人也是一樣。更何況呂盈盈並不煩眼前的這個小男人,當李鐸一手端著一碗衝好的方便麵,嘴裏咬著兩根火腿腸回到座位上的時候,他能清楚的看到呂盈盈的眼中出現了一種叫做感動的東西。

當火車駛進安平站時,李鐸已經非常清楚的知道呂盈盈的家庭情況。她已經離婚三年了,老公因為有了新歡,所以便忘了舊愛。所幸兩人沒有孩子,她始終保持獨身,縱然有幾個追求者,但卻不為所動。

“盈姐,再見!”

李鐸衝著遠去的出租車揮了揮手之後,又打了一輛車,直奔朱大腸所在的蒼山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