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豬飼料與玉米的價格比
“弄個廠子，什麽廠子，還算我一股，我哪有錢呀！”李鐸把嘴一撇，一口回絕了朱大腸……
“靠，早知道你小子會這麽說。”朱大腸又把臉湊了上來：“我估計等消息一傳出去，整個蒼山縣的豬最少得達到這個數。”朱大腸把手握緊，擺了一個拳頭的姿勢給李鐸看。
“一萬頭！”李鐸疑問道。
“說你沒出息，你還不信。最少也得有十萬頭，你算算一天得消耗多少飼料。”
“打住呀，朱大腸。十萬頭豬，一頭豬二百斤來算，那也是一千萬公斤呀，賣哪去呀？”
“賣哪去，蒼山離北京有多遠，三個小時的車程。離天津呢，也不過四個小時。你知道北京有多少戶家庭嗎？”朱大腸故做神秘的問道。
還未等李鐸回答，朱大腸自顧自的說道：“五百多萬戶家庭，就算每天每家一斤肉的話，還五百多萬斤呢。我們縣這點豬肉扔到北京，連個水花都沒有。”
“說的到是有點道理，不過這和我們幹廠子有什麽關係。養豬可是一個時間活，就算我們公司的種豬配出來的種，也得將近半年才能出欄。”
“我什麽時候說要幹養豬場了，我們得幹飼料廠。”
“你的意思是……”
李鐸好象明白了朱大腸的意思，從他們公司以最低價把飼料買過來，再借著舅舅的關係把飼料賣出去，從中贏利。
“這到是個來錢的方法，就算一噸隻加二百塊錢，幾年內，你也能混成一個千萬富翁。沒問題，從公司進貨這塊就包在我身上了，兄弟一定給你弄個最低價出來。”
弄明白了朱大腸的計劃，李鐸信誓旦旦的打了包票。他隻管向外賣豬飼料，至於朱大腸怎麽弄，就不是他能管的事情了。
“哎喲，我說李處，你平時挺機靈個人，現在怎麽這麽笨呢。是不是腦漿裏，全讓精蟲給塞滿了。”朱大腸哀歎一聲，伸手想去摸李鐸的腦袋。
“滾，君子動口不動手。想碰我的腦袋，你變成美女還差不多。”
“切！”朱大腸豎起中指，狠狠的鄙視了李鐸一眼：“我問你，豬飼料多錢一噸，玉米多錢一噸。”
“我估計我們公司的豬飼料我三千一噸能拿下來，賣給農戶三千五一噸問題不大。玉米嗎，我也不是做糧食生意的，我哪知道多錢一噸。”
“我告訴你，玉米也就兩千二一噸。如果我們用一噸的豬飼料加上一噸的玉米，來做成新的豬飼料，你算算我們得賺多錢。”
“這哪行呀，那就不是豬飼料了呀。”
“屁。”朱大腸又點了一根煙，在屋內挪了幾步，接著道：“實話說吧，縣裏有個飼料廠，因為經營不下去，現在正轉讓呢。我的意思呢，我們兩個合夥，通過我舅舅的關係把飼料廠拿下來，然後我們從你們公司買進豬飼料，再買點玉米，粉碎了之後混合一下，變成新的豬飼料，再通過我舅舅的關係賣給農戶。”
“這能行嗎？”李鐸的腦袋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他原本來以為朱大腸隻是想當個二道販子，哪裏知道對方竟然直接打起了這個主意。
“有什麽不行的！豬飼料是豬吃的不？玉米是豬吃的不？既然兩個都是豬吃的，為什麽不能混合起來製成新的豬飼料一起銷售。”
“這個，這個，話說的到是有點道理。不過玉米那個東西，營養太少，豬吃了不長膘呀！”李鐸好象有點明白過來了：“你說我們是什麽意思，你不會是把我也拉進來弄這個飼料廠吧！”
“就是這個意思，我就說李處你不笨嗎？非得讓我把話說的這麽明白。”
“有這好事，你怎麽不自己弄呢？我可沒有那麽大本錢弄這個。”
“你的公司就是你的本錢，我的舅舅是我的本錢。我們來做的這個話，一點錢都不用掏，就能把事情辦成。到時候我們兄弟二一添做五，你看怎麽樣。”
“等等，一點錢不用拿，就能把這事做起來，我怎麽不信呢。”李鐸有些糊塗了。
“飼料廠已經好幾個月沒有發工資了，幾十個工人去縣裏鬧了幾次，都無法解決。我們隻要承諾承包飼料廠之後，依然使用工廠裏的工人，而且按時發工資，不隨意裁員的話。一分錢不用花就能把飼料廠給拿下來。”
這話說的到是有幾分道理，有朱大腸的舅舅在，別說不花錢，就是讓政府倒貼錢的話，估計也有可能。
“飼料廠是能拿下來，可是原料呢，從哪裏來？”
“原料嗎，就更簡單了！”朱大腸好似一個指揮若定的大將軍一樣，胸有成竹的道：“你們公司向外賣貨有帳期吧！你負責從你們公司弄飼料，開始少弄點，我估計有一百噸足夠了，我負責弄玉米。隻要我們把第一筆錢弄出來，以後就是錢能生錢了。”
“一百噸豬飼料，也就三十來萬，這個數目到不是很大，從公司出貨很容易。隻要能按照帳期回款就行，不是什麽麻煩事。玉米的事，不用李鐸發愁，朱大腸說的確實是個好事。”李鐸思來想去，終於心動了，一拍大腿道：“好，幹了，沒有問題。”
朱大腸見李鐸同意，也是哈哈大笑，一挑大拇指道：“我就知道李處你會同意這事，明天你回北京之後，注冊個公司，我們先把飼料廠的事搞定。等縣常委會的決議傳出來，就有點晚了。”
“什麽，讓我注冊一個公司？”李鐸的心裏用犯了嘀咕，朱大腸這小子別是騙我吧。一百噸飼料到手之後，他跑沒影了。公司找我要那三十多萬的飼料款，我去哪弄去呀。
朱大腸好似看出來李鐸的心思，生氣的道：“我說李處，你不會以為我騙你吧！”
“哪能呢！開什麽玩笑，我們一起這麽多年，我還不了解你。”李鐸哪裏好意思說出他心中的盤算。
“這還差不多。”朱大腸滿意的點了點頭：“都說外來的和尚好念經，北京的水深，來這裏弄飼料廠不會引起外界的爭議，要是我的話就不行，那些人就算當麵不敢說我舅舅，背地裏也得罵他，我還指著他更進一步，好好的幫我呢？”
“那你家就沒有別的親戚來幹這事了？”李鐸試探的問道。
“親威不少。”朱大腸苦笑道：“可是不行呀，我舅舅當上縣長之後，我家的八輩祖墳都被刨出來了，什麽犄角旮旯的親戚都瞞不過那些人的眼睛。”
“那到是，現在的人四處鑽營，無孔不入呀，太厲害了。”
朱大腸轉身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上，拿起筆在桌上的一張便簽上寫了幾行字。遞給了李鐸道：“親兄弟明算帳的好，我弄玉米，你弄飼料，我們誰也別占誰便宜，這個給你。”
李鐸接過便簽一看，隻見上麵寫著：茲有李鐸，朱常有共同籌辦日輝商貿有限公司，雙方出資各占百分之五十，收入分配為刨去成本後按出資比例進行分配。出資人：朱常有。
李鐸看完便簽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從包裏拿出筆，想把自己的名字簽在上麵。
朱常有一擺手道：“李處，不用簽了。這生意畢竟還是在蒼山的地盤上弄，有我舅舅在，你也騙不了我。”
“嗬嗬！”李鐸尷尬的笑了一聲，把便簽折好放到了錢包之中，如釋重負的長出了一口氣。
“切，看你那點出息。”朱大腸從桌子底下拿出了一個信封扔給了李鐸道：“注冊公司也需要錢，估計這一萬塊錢也差不多夠了。公司的注冊資金就五百萬吧，也好聽點。你在銀行開完戶後，把戶頭給我，我來弄錢，反正就是周轉幾天，等公司成立後，再把錢還了就是。”
“還是你有錢，那我就先拿著了。等公司注冊完事之後，我再和你算。”李鐸也不客氣，把一萬塊錢放到了包裏。
“OK，這事就這麽定了。”朱大腸一看表：“我靠，都快五點了，你還沒吃飯吧。我都忘了，走，出去吃飯去。”
朱大腸這麽一說，李鐸才想起來，他一天隻是在火車上和呂盈盈吃了一碗方便麵，再加上一根火腿腸。
不想還好，一想這事，就覺得饑腸轆轆。
“你這邊上最近又有什麽好吃的呀。”李鐸站起身來，跟朱大腸離開了辦公室。
“當然有好吃的。”朱大腸用手機打通一個號碼：“我是朱常有，給我來個紅燒肥腸，再來個幹煸肥腸，別的你們看著弄吧，我馬上就到，對了，肥腸別洗太幹淨呀！”
又是這套，李鐸是徹底服了朱大腸了。就好肥腸這一口，而且還不能洗得太幹淨了。說是有點臭味才爽，這就和有些人喜歡吃臭雞蛋一樣。更有甚者，某些人在扣完臭腳丫子之後，還放到鼻子邊上聞一聞，那種滿足的神情讓李鐸看著都發毛。
“這家店是我的新挖掘的，他家的肥腸做的不錯，你吃了一次，絕對想第二次。”朱大腸邊走邊說，李鐸眼看著剛才的小接待員在一樓的接待台向朱大腸行注目禮，他連頭都沒有轉一下。
“你小子行呀，看港台片看多了吧，一個養豬場還弄個製服誘惑。”
“還不都是我舅舅的主意，說什麽要向正規化發展，要給來訪的客人留下好印象。”朱大腸說起這事，好象也是牢騷滿腹。
就在兩人說笑之間，朱大腸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啊，舅舅。我剛從公司出來，和朋友出去吃飯……嗯，李鐸來了，我把事情和他說了……你放心吧，你又不是沒聽我說起過他……這人沒問題，放心吧，再說了也沒有多錢，才三十幾萬……好，我馬上過去……”
李鐸不知道電話裏說的是什麽內容，但憑朱大腸的回答中也能分析個差不多，來電話的必然是朱大腸的那個當縣長的舅舅，內容也無外乎就是問他公司的事情的怎麽樣了，順便談到了自己的可靠性的問題。畢竟這種情況屬於以權謀私的一種，傳到外麵去對他的名聲不好，弄不好還會驚動上級的紀委人員。
“李處，不好意思，我舅舅找我有事，我得趕緊過去，不能陪你吃飯了！”
“沒事！”李鐸揮了揮手：“你忙你的吧！”
“那我去了呀，等我完事給你打電話！”朱大腸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急衝衝的走了。
“盈姐，還記得我嗎？”李鐸在街邊站了一分鍾後，從錢包裏拿出了呂盈盈的名片後，撥通了她的電話.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