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攬月並不覺得驚訝,單祁東會在這個時候道明她的身份,似乎是她預料之中的事情(邪王的傾城狂妻:鬼妃天下376章)。

若是此時單祁東麵對的是燕北惠,她或許會捂住嘴巴,表現的非常驚訝,但她是雲攬月,早就在船艙裏的時候,她就看出來單祁東已經猜到了他們的身份,如今隻是證實了這個猜想罷了。

雲攬月的淡定,出乎意料,他突然笑了起來:“剛剛聽秦姑娘,哦不,應該是公主殿下,她說你聰慧過人,世間少有,我還有點不相信,可這一刻,不得不相信了,你早就知道我知道了,對嗎?”

雲攬月轉過身去,看向湖邊的景色:“其實這並不是很難猜,你既然已經知道我們是王公貴族,那麽當寧公子說起雲家的時候,你就應該感覺到了,我在家排行老七,這對單公子來說,並不是那麽難猜的。”

“是,都城姓雲的可能不少,但是姓雲的大戶人家卻隻有雲老將軍一家,你說你叫雲七,恰好平青侯有六個兒子一個女兒,你正好排行老七。”

“所以,單公子能猜到,我該是預料之中。”

“不,你遠比普通姑娘要聰明,既然你承認你是太子妃,那麽裏麵那位秦兄便是當今太子殿下,我竟然與太子殿下稱兄道弟,這到底是不是大不敬之罪?”

“不知者無罪,所以單公子還是就當自己不知道吧。”

“你說的也是,那我就繼續當自己不知道好了,多謝秦夫人提醒。”單祁東已經將稱呼改變,說明此刻她已經不是太子妃娘娘,而是他所知道的秦夫人。

“單公子既然要看景,那我也不便打擾,先告辭了。”說著,雲攬月又看了一眼周邊的景色,轉身準備離開。

走到單祁東身邊的時候,他突然出手拽住了她的手腕,雲攬月擰眉,下意識的甩開了:“單公子,還請自重,怎麽說,我也是有夫之婦。”

“我知道。”單祁東笑了笑:“不好意思秦夫人,我們榕城和都城有些不太一樣,女子在外拋頭露麵並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像剛才那樣的肌膚碰觸也是再正常不過,還請見諒。”

雲攬月微微擰眉,沒有說什麽。

“剛才聽秦兄說,夫人有的時候喜歡一個人獨處,其實是我不對,因為我是故意到這裏來找夫人您的。”

“怕?不知道單公子找我所為何事?”

“就是有幾個問題不明白,想問問清楚,也好讓自己放心。”

“單公子但說無妨。”

單祁東挑了挑眉,問道:“聽聞皇上的大部隊早就已經過去了,走的都是官道,並沒有入城,怎麽你們倒是到榕城來了?”

“單公子不必多想,我們到榕城來不是為了辦什麽事情,純粹是出來遊玩的,隻要榕城沒有什麽不能說的秘密,那又何必懼怕我們的到來。”

“原來隻是遊玩,那我就放心了。”

“單公子到底有什麽不放心的?”

“之前也聽到了一些風聲,說是寧城的知府突然之間被革職,慘死在荒山野嶺,如今廊州府尹又被停職查辦,想來這事兒和秦兄有點關係。”

雲攬月點頭承認:“的確,這件事情不僅僅是和他有點關係,可以說就是他吩咐人查辦的,不過寧城知府管教不嚴,父子二人身上背負著一百二十六條人命,怎麽死都是他咎由自取,至於那廊州府尹,本身就與寧城知府沾親帶故,也幹淨不到哪裏去,他這麽做沒什麽錯。”

“秦夫人誤會了,我自然不是說秦兄有錯,隻是想詢問一些罷了。”

“如今單公子也已經詢問了,若是沒有猜錯的話,單公子是擔心我們此番到榕城,也是為了秘密查探一番,你怕擾了榕城清靜?”

單祁東點頭:“秦夫人果然聰慧過人,沒錯,我是擔心擾了榕城清靜,榕城對我們單家來說意義非凡,所以我不想任何人擾亂這份清靜,不管是誰都一樣。”頓了頓,他繼續說道:“不過秦夫人盡管放心,榕城的人都幹淨的很,朝廷命官也是一樣,他們什麽都不缺,自然什麽都不用貪。”

“不缺不就是因為貪?”

“秦夫人,我認為性質完全不同,貪是指接了東西之後幫忙辦事,可送是指收了東西之後也不用幫忙辦什麽事情,我們榕城人別的不多,就是銀子多,本身也沒什麽案子,何不讓大家都過的舒服一些,其實我認為,如果每一座城池都像是榕城這樣,那麽朝廷命官也不需要那麽多了。”

雲攬月眉頭緊皺,可又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有道理的。

“單公子說起來容易,可要所有的城池都像是榕城這樣,也並非是一日所成,要做起來可就難了。”

“有心者事竟成,隻是不知道,秦兄是不是那個有心者。”

“他是!”雲攬月堅定的說出這兩個字,讓單祁東也沒有任何話可以接了,她和他之間,根本就沒有任何人可以夾進去,他又何必癡心妄想。

“秦夫人,聽聞你常年手腳冰冷,可是身體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

“沒有,天生如此罷了。”

“那便好,若是有什麽不舒服的話,還請夫人要盡快醫治,在下經常會四處去遊玩,早些年有幸認識了神醫仲春,他說過三年之內會來榕城找我,眼看三年之期也快要到了,若是有需要,我可以帶他來都城。”

“有勞單公子了,都城最好的大夫已經看過,沒什麽問題。”

“那便好,倒是我多此一舉了。”

“還是多謝單公子惦記。”

單祁東苦澀一笑,說道:“秦夫人,外麵冷,若是看夠了景,便早些回船艙吧,想來秦兄也該擔心了。”

“也好,那便先告辭了,單公子請便。”言罷,雲攬月就錯過他的身走遠了。

單祁東轉身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先是笑了笑,隨後那一絲笑容有慢慢隱去,此時此刻,他真心是笑不出來,強顏歡笑,本不是他所為,怎麽一碰到她,就變成了現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