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祁東嘴上不說,但是心裏直犯嘟囔,心想秦兄還真是客氣了,要是蘇武和寧不為知道,自己一不小心和當今太子殿下成了朋友,不知道會有什麽反應(邪王的傾城狂妻:鬼妃天下375章)。

蘇武比較神經大條,想事情沒那麽細致,可是寧不為不是這樣,他從單祁東的眼睛裏,多少看出了些許不一樣,對他們的身份也是存有懷疑,所以也隻是跟風,並沒有搭腔。

夜晚的湖光景色,雖沒有白天明亮,但是榕城最為盛名的便是夜景,從窗口看向外麵,燭光閃閃,湖邊的景色盡入眼底,也絕對是別有一番風味,加上有美酒佳肴,還有妙曲伴月,此情此景,真可謂美哉妙哉。

船早已經離岸,緩慢前行著,雲攬月想到外麵去吹吹風,燕北秦擔心她感染風寒,給她披上了披風。

燕北秦並沒有跟上去,船艙裏,寧不為笑問:“剛才見秦兄與秦夫人出去了,怎麽這會兒就秦兄一個人回來了?”

燕北惠追問:“是啊兄長,嫂子呢?”

“她想在外麵吹吹風,我就不打擾她了。”燕北秦輕笑了聲:“她有的時候喜歡一個人待著,不喜歡別人打擾。”

寧不為點頭:“如此說來,秦兄可謂是非常大度,不過秦夫人雖然話不多,但看的出來是個玲瓏心的女子,也怪不得秦兄對她如此特別了。”

燕北秦頓了頓,道:“在我眼中,她和別人沒什麽特別的,剛認識的時候,是覺得她挺特別的,不過後來就慢慢發現,其實她比普通人家的女孩子還要普通,並沒有哪裏特別。”

燕北秦這話,有人可不答應。

燕北惠嘟著嘴說:“兄長胡說,嫂子可聰明了,大家都說,嫂子聰慧過人,世間少有,怎麽可能不特別?她要是不特別,兄長如何會對嫂子言聽計從?”

燕北秦擰眉:“我什麽時候對她言聽計從了?”

“兄長還不承認?惠兒可都知道的,平日裏嫂子說東,你可絕不敢往西,嫂子要是生氣了,你可是死皮賴臉的哄著,我都親眼看見過,你有什麽不好承認的,你不是和他們成了朋友嘛,對朋友之間要真誠,懂嗎?”

燕北秦捂臉,這丫頭,算是把他的臉給丟盡了。

燕北惠的話,將他們的距離似乎又拉近了一些,大家紛紛笑道:“原來秦兄懼內啊,真是看不出來,看不出來啊。”

福海巧翠他們也都在後麵站著,看自家太子爺這窘迫的樣子,心想公主說的也是實情,您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不是向來說要敢作敢當的嘛。

單祁東是真心笑不出來,不知道,為什麽,越是聽到兩人恩愛的話語,他心裏就越不是滋味,或許,他是真的病了。

單祁東突然起身,大家都看著他,顯然覺得他這個舉動有些突兀,他清了清嗓子,說道:“我吩咐了廚房準備宵夜,去看看他們準備的怎麽樣了,遊湖這麽長時間,還真有點餓了。”

蘇武連忙點頭說道:“對對對,你去廚房看看,說實話,我也餓了。”

燕北秦隨口說道:“這種事情讓單兄身邊的隨從去就行了,外麵冷,哪裏用得著單兄親自跑一趟?”

“沒事,他就喜歡瞎轉悠,你讓他在同一個空間待的時間太長,可要憋壞了他。”

燕北惠認同:“也是,今日下午我們之所以會認識,也是因為單公子獨自從房間裏逃了出來,聽聞他當時還在宴請賓客呢。”

“哦,是的,今日他是有賓客要宴請,都是他們單家生意上的朋友,有些時候單家長輩沒空,就會讓他陪著,誰讓單家人丁單薄,也沒有旁人可以去做這種事情了,所以好多年前,單兄就開始練酒量了,秦兄,待會兒你可得多陪著單兄喝兩杯,他酒量可好了,我們都喝不過他。”

“自然是要多喝幾杯,今日結交了你們,我也高興,到時候若是喝多了,蘇兄寧兄可別笑話。”

“不會,我們倆酒量差得很,沒準你們還沒倒下,我們倆先倒下了。”

燕北秦有些擔心,但是蘇武和寧不為一直和他有說有笑,他又不好突然起身離座,給燕北惠使眼色吧,這丫頭壓根就看不明白她是什麽意思,還時不時的爆料他的糗事,真是夠夠的了。

雲攬月在船尾,身旁沒有任何人伺候,她的確喜歡獨處,在地府她也習慣了獨處,不過來到這裏之後,身旁總是有人伺候著,也沒有機會獨處,難得出來,又是在水上,難免想要一個人待一會兒,燕北秦倒是大方,也沒跟著過來。

她常年手腳冰冷,這並不是因為她身體不好,而是因為這具身體裏住著的是鬼聖陰魄,哪怕是炎熱的夏季,怕是也沒有可能會熱起來,她不敢去將真相告訴燕北秦,她怕他知道了,就會對她敬而遠之了。

畢竟,誰會對一個千年女鬼有感情?

燕北秦不知道,其實不止是他一個人在害怕,她的擔心還有害怕一點都不比他少,她要隱瞞的事情似乎更多,她不能說出口的話也更多,而這些,都是可以引爆他們關係的危險物品,誰能知道,等這一切到了瞞不住的時候,他們能不能還像現在這樣恩愛有加。

單祁東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景,夜色彌漫,燭火微微的光亮仿佛在她身上鍍了一層光暈,神聖而不可侵犯。

也是,這樣的女子,也隻有高高在上的帝王之尊才能擁有,秦兄……果真是好福氣。

單祁東的腳步聲很輕,輕到尋常人根本就聽不到,雲攬月其實也沒聽到,但是這裏突然多了一個人的呼吸聲,卻是瞞不住她的。

她轉過身的瞬間,單祁東仿佛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他都有些擔心,心髒是不是要從胸膛裏跳出來了,連帶著他的呼吸,都跟著急促起來。

雲攬月麵色清冷,見到他,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淺笑:“原來是單公子,你也是出來看夜景的嗎?”

“秦夫人是來看夜景的嗎?我還以為,你隻是來透透氣的,畢竟這樣的機會並不多,還是草民應該稱呼秦夫人為太子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