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部和很多道上的人打過交道,但他自信沒有人比這個叫葉天的眼神能讓他恐懼。簡直就是從森林跑出來的嗜血的狼。他在猶豫,猜測葉天的背景。

“我把我賣給你十年。”蘇真真突然正色道,望著葉天那一雙冰冷的眸子,“無論你要我做什麽都可以。”她知道她在賭博,但如果不賭的話,她知道自己下場會是什麽樣的。

“成交。”葉天燦爛的笑容,沒有理會那一把指著自己的頭部的警槍把頭轉向一臉怒色的陳道,淡淡道,“想當英雄可以,但你要想過當了英雄的後果是怎麽樣的?難道你的師傅沒有告訴你,英雄大多是早死,尤其在這個有槍的社會,你還是回家吧。”

“我不要你救。”陳道對著這個冷血人道,“你是我見過最無恥卑鄙的一個人。”

“謝謝,隻要能生存下去卑鄙也無妨。”葉天微笑,不再看陳道,對著黎部道“今天我做成一筆生意,心情還不錯,帶著你的手下給我滾。如你還是不配問我的來曆。”

餐館的溫度瞬間冰冷。這種冰冷幾乎令人窒息。

黎部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冷顫,這個葉天到底是什麽來曆?看來今天事情想當的棘手了,能爬到這個位置的他當然也知道那些人是不能得罪的。雖然葉天看起來很清瘦的樣子,但他敢肯定他的身軀蘊藏有一種令他驚怖力量,而且他語氣以及神情無不透露他身子骨的傲然。

黎部不怕他能打,他怕的是葉天背後的背景。黎部果斷的收起了警槍,走到葉天的身前,帶著少許的恭敬:“對不起,耽誤你用餐時間了,收隊。”

黎部帶著是個警員走出餐館。

“留下兩個人跟蹤那小子,看他住哪裏?”

“是,隊長。”

“蘇真真,你真把自己賣給這人十年。”陳道氣憤看著葉天,“你會後悔的。”

蘇真真升起一絲勉強的微笑:“一年十萬很高了,十年後就成百萬富翁了,我想我會比村子裏人都要有錢了。”

陳道突然下了一個決定:“我要跟你。”

葉天嘴角拉出一個淺淺的弧度:“我對男人沒興趣。”

“我能打而且我能做一手好菜。”

葉天一個玩味的眼神,想了一下,道:“如果你不怕橫死街頭或者殘廢就跟來吧。”他大步走了出去,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然後回頭對趙靈道,“我有事,蘇真真先留你在那裏,晚上我過去要人。”

陳道猶豫了幾秒,跟了出去。他就不相信他打不過葉天。

趙靈望著走出視線的葉天,黯然神色。他的世界她不懂。她不想走進去,隻因怕陷入後不可自拔。心卻有微微的疼痛。

葉天緩緩行走在人行道上,陳道緊緊的跟在他的後麵,他的目光緊緊鎖住葉天的影子。他的眼裏也就隻有葉天,這是一種恥辱,變相的恥辱。如果沒有黎部的警槍指著他的頭,他可以毫不費吹灰之力把那十個看上去很強壯的警察打倒。他突然痛恨起槍來,如果是在刀劍年代自己應該是一個行俠仗義的高手,可是偏偏生不逢時,投錯了胎,轉錯了世,難道自己要埋沒下去嗎?他不甘心,萬分的不甘心。武功再高越怕沒有飯吃,他之所以從鄉下來大都市就是為了爭一口氣,別人能做到的他也一定能做到。

可是今天葉天的表現打破了他原有的夢想,原來一個人就算武功再高,可是沒有勢力是在社會上行不通的。

葉天突然停下來,一輛豪華版的奧體車緩緩駛向他的前麵,接著走下一個氣度沉穩的年青人。

“要找你可真是不容易啊。”青年淡淡道,“兩年沒見,你倒是一點沒變啊。”

葉天眯起眼睛,也打起了招呼:“好久不見吳竹,想不到大街上也能碰見你,或許你是故意找我的。”

這小子是他兩年前和寧靜去南京旅遊的時候在一次偶然的機會救了他的,當時這混蛋愣是要拜葉天為師,葉天那時候在談戀愛,誰有空教他,就讓他等兩年,沒想到還真的來了。

吳竹笑笑道:“找你有點事情。”他不能再等了,再等他連翻身的機會也沒有。這個世界上隻有葉天可以幫助他。

吳竹笑笑,鑽進車裏,有些事情是始終要麵對的。

“你是誰?”吳竹突然看到陳道,從陳道行走的步子來看,這個陌生人是一個會武功的惡人,他怎麽會跟在葉天的身後。

“讓他進來,他隻是我一條不服氣的狗而已,不礙事。”葉天刻薄道,眼裏流露出濃濃的譏諷神色。

習慣了葉天對自己的對自己的刻意擠壓,陳道也不生氣,也鑽進車裏,隻不過由於是第一次這麽坐這輛很舒適豪華的小車,心裏有點適應。正襟危坐的目視前方。

他打量一下陳道,露出一個模糊的笑容,這個救命恩人葉天總有一些意外的驚喜讓他去發現。

“說吧,找我有什麽事情?”葉天微微眯著眼睛注視葉言,兩年不見他沒有什麽改變,隻是目光不時露出不安狂躁的神色,心中似乎藏著大多的事情讓他無法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