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唇溫熱她,呻吟說:“連頭發都這麽美。”他用力撫摩她的發,托著她的臉輕輕一玷,強烈的,溫熱的,粗魯的找著她的唇。

她緊緊的合住眼,“哎”的一聲,她被她的燒痛了。

“遙歌不會來的,不會來的,他永遠不會發現我們的。”

遙曉身體冷得顫抖,也許是這萬籟俱寂的夜色,這清冷的月光,這清冷的空氣。她緊緊的擁抱著他,聞著他的氣息,潔淨而溫暖。

他的手安撫著她。長久的纏綿與柔軟。在他的安撫下,她的身體徹底的平靜下來,像一個找到家的迷路羔羊。

遙歌的頭枕在遙曉的大腿上,遙曉在靜靜等著天明,她的手擱在遙歌的額頭上,雖然看不見遙歌的表情,但她能感受到遙歌嘴角的笑容。像一個孩子的快樂。無憂無慮。遙歌的夢許是童年的吧。她心想。

黎明的曙光漸漸的在茂密的林葉間散開,擴大它的光亮,有飛鳥抖動翅膀的聲音,似乎在迎接新一天的到來,林中的霧變得稀薄,空中飄散著林葉與泥土混合的清香。偶兒聽見鬆鼠跳躍於樹木歡快聲音。

起伏的山巒橫亙在遠方,似乎在召喚著什麽,預示著什麽?

“姐,累了吧。”遙歌淡定的聲音響起,他的神情有點詭異,似乎很惘然?

“沒有了。”遙曉強作歡笑說,她低下頭,似乎害怕遙歌發現什麽?她身上殘留的氣味?

“那我們繼續趕路吧。”他轉了一下無名指上戴的戒指,一圈,兩圈,三圈,四圈……等轉到第七圈的時候,戒指先是發出柔和的光芒,然後一個沙啞的聲音從戒指中傳出來:“主人,你叫我。”

“告訴我,孫悟空的下落。”

“我隻能感覺它在北方,具體地方我並不很清楚,它的氣息太微弱了。”

“北方?那是火焰山。”遙歌想了一下,“霧,你要不要出來透透氣。”

“不了,主人,外麵的空氣並不好,等你找到那猴子指我再出來吧。”

遙歌淡淡笑,對遙曉說:“我們去火焰山吧。”

“我們還是從山路走吧。““那我們就從山路走,讓那些笨蛋像無頭蒼蠅搜尋我們吧。”遙歌聳聳肩說,“來一個殺一個,來一雙殺一雙。”

他的眼睛散發出詭異的妖紅色,舔了一下下唇。平靜的血液隱忍著沸騰。空氣亦變得陰冷許多。遙歌看在著滿山的落秋景色,心裏卻隱隱作痛,繼而凝視著挽著自己手的姐姐,她的眼睛很如暗夜星辰的亮,嘴角還掛著似有似無的微笑。

“你在想我看不見這景色替我難過嗎?”遙曉的聲音淡定,就像真的看見遙歌哀痛的神情,“神關了這扇門,我相信會對我打開另一扇門,每個人都是公平的,也許我看不這美麗的景色,但我的鼻子還可嗅著花香,耳朵還可聽到瀟瀟的雨聲。”她還是那麽愉快,那麽平靜。她似乎永遠是愉快而滿足的.因為無論在什麽地力,她都能領略到一些別人領略不到的樂趣。

可是你卻看不到我的樣子。遙歌在心裏默默對自己說,他想讓她見著他那快樂的笑容,他想牽著她的手去看日落。遙歌淡淡笑了,他不是一個容易感傷的人,但麵對著這世上最疼愛的姐姐的時候,他卻充滿了不可言名的憂傷,上天對於他有太多偏愛,卻獨獨對姐姐那麽的吝嗇。命運,多麽可笑的玩意。他突然大聲笑著,眼角流著荒涼的淚滴。

感覺遙歌的異常,遙曉保持沉默,她能體會他的情緒。一個被神詛咒從小遭人冷眼給人帶來無盡災難男孩這一生都要在或許注定要在孤獨中度過,他最疼愛姐姐卻因他的降世而失明,這更刺激他的敏感心。

“快要下雨了吧。”遙曉笑笑,“不要想太多,今生我已經很滿足了。”眨著眼睛。她相信他能看到。

“快要下雨了。”遙歌說,他的眼睛遙望著前方。天空越發現得白,似乎被霧徹底籠罩住了。

地麵微微潮濕,枝葉躺著,透過樹枝和滴水葉上看,天空鉛暈密布,一片片淡藍色的霧氣純潔,細如粉末,從栗樹與灌木上層枝丫間飄過,在鮮亮的秋葉周圍絲絲纏繞,一隻鬆鼠在樹林中發出低沉可怕的聲音。

兩人繼續行走,沙沙的聲音,風吹動落葉。枯黃的葉旋舞在空中,似乎在歡歌,生命的離去意味將永恒。

有流水的聲音,叮叮的響,好象風鈴。

“有人在前麵等我們。”遙歌的嘴角浮著血腥的微笑,眼睛深處的紅似乎要漸漸彌漫著黑色的眼珠。

“想不到他還是派人來了。”遙曉說。“不知道,這次是什麽人,如果認識的話,你就放過他吧。”

遙歌沒有回答。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背上再多的罪名他都不在乎,隻要她和他在一起,永不分離。

遙歌停了下來。

一條小溪中立著一隻巨大的藍色蒼鷺,水光閃耀,映照加上所處視角的影響,蒼鷺長長的影子在水裏鋪展得老遠,它的腿和翅膀尖端如同河水一樣的深,喙的上邊為黑色,下邊呈處黃色,折射出柔和的光輝,有如綢緞或削平隧石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