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送到手的嫌疑人

陳鬆一瘸一拐的離開了自己的大瓦房,手裏拄著一把鏟子來借力,慢吞吞的離開了自己的大瓦房。

這個村莊人家很少,占地麵積卻是不算小。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分布的疏緊不同,錯綜複雜道路時而極窄時而寬敞,根本不好追蹤。

他手中的鏟子十分鋒利,每次移動都會在地上留下淺淺的痕跡,像是在故意引誘我們追蹤一樣。

我的追蹤很隱蔽,腳步放的平緩,始終保持在一個安全的距離,即便被他發現也能找到別的借口搪塞過去。

可是奇怪的是,每次就當我以為他就要發現我時,都會在最後一刻發現原來是虛驚一場。

不安的情緒在我心裏不斷放大,一種不好的預感籠罩在我的心裏揮之不去。每次陳鬆停頓時,都會露出一個微微偏過頭的動作,

這個動作似乎在告訴我,他早就發現了我,甚至隻是把我當成一個被獵捕的動物一樣捉弄。

他的途徑左拐右拐,終於停下時我才發現,我們又一次回到了他家門口。

他在玩我。

這樣的認知讓我有些挫敗的不爽,看著他將手中的鏟子放在大門旁邊的牆靠好,自己則是重新回到屋子裏。

他發現了我們在監視他嗎?如果是,那他又是什麽時候發現的呢?

既然已經被他發現,我也就不指望能夠得到什麽新的線索,匆匆回到車裏。

我回到車裏時,鍾建正一動不動的盯著村門口唯一的馬路上。

見我回來,鍾建抬手看了看時間,聲音裏帶著一股疲憊感:“還沒到時間,你怎麽回來了?”

我一五一十的將剛才發生的事陳述了一遍,勞累的揉揉自己的太陽穴:“今天先撤吧,估計不會有什麽發現了。”

鍾建無奈的點點頭,隻好讚同我的說法,看著車子被啟動時,我突然想起一個辦法。

我翻了翻最底下的裝水箱子,果然找到了那樣東西。

這是老師的習慣,也曾經教給過許多負責跟蹤的刑警。事實證明,老一輩的想法大多數都是可取的。

是兩台針孔式攝像機。

看見我手裏的東西,鍾建心領神會的將其中一台接過去,看了一眼款式和電量道:“這是局裏的新貨,據說夜視效果極好,可以連接手機。”

我們兩個將車子撤離到離村子更遠的地方,打電話叫技術人員過來借著修理電路的借口安裝在陳鬆的家門口。

前兩個後兩個,除非他能把自己變成透明人,不然絕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這個房子。

我們這才算是真正的舒心一些。

因為最近接連發生案件鬧得人心惶惶,所以我們隻能加派人手穩固局麵,實在抽不出什麽人來二十四小時蹲在陳鬆家門口。

回到警局時,方冷和韓梅齊心協力將蘇雅身上每一道傷口都做了細微分析,韓梅在休息時間對方冷讚不絕口,直言自己變成了方冷的副手。

因為我不聲不響的離開,所以方冷連個眼神都懶得給我,直接將檢驗報告塞過來。

檢驗報告非常清晰細致,通過傷口模擬出來的凶器多達十三種,導致彭強致死的獸醫針赫然也在其中。

我們的推測沒有錯,這些案件的確是同一人所為。

“死者生前遭受了非人的待遇。”韓梅看出方冷不想理我,主動解圍道:“我們在死者的身上發現了大量的燙傷,多集中在私密部位,**有撕裂的痕跡。”

見我表情越來越沉,韓梅接著說道:“檢查結果出來了,dna檢驗和死去的金恒係同一人。也就是說——”

她的語氣頓了頓,有些沉重:“是金恒的。”

好一個死無對證的嫁禍!

所以最開始我們發現蘇雅的屍體時,就意味著,不管我們會不會發現程萌和金恒的關係,金恒都一定會死!

如果我們沒有發現二者的關係,那麽蘇雅身體裏金恒的會指引我們,起到誘導作用。如果我們發現了,那麽這個證據正好推波助瀾!

犯人就是拿捏了我們破案心切,才故意將這樣一個金恒送到我們麵前!

如果僅僅是急著結案,可以直接將一切罪責直接算在金恒身上。

這樣一來,程萌的死也可以得到解釋,這是金恒的殺人滅口。

其餘幾個小姐的死可以算作激情殺人。

彭強的死,是因為他給程萌感染了艾滋病,而金恒本人又多次與程萌發生性關係,所以才報複彭強!

而他自己的死了,可以直接算作他畏罪自殺。

每一樣似乎都說得通,每一樣似乎都說不通。

我已經親眼見過這個陳鬆,雖然很懷疑他,可即便是我也覺得他沒什麽作案的可能。

陳鬆給人的感覺,絲毫不像是一個做了很多年苦力的人,反而像是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

瘦弱病態的樣子像是勉強不敗的花朵兒,怎麽看怎麽都是帶著一股子文縐縐的氣勢。

如果說彭強在我心裏的暴力值是7,那陳鬆頂多算得上4.5那麽多。

先不說他到底不能不爬上那棵樹,僅僅是殺害彭強,對他幾乎就是不能完成的任務。

他可以通過偷襲達到第一次創口的程度,可是如果掙脫束縛,就算不能反過來製服陳鬆,逃出房間還是綽綽有餘的。

這個人太聰明了,但他太低估我們警方了。

“金恒那邊的調查結果怎麽樣了?”我走到刑偵技術科訊問道。

因為這個案件已經全權交授給我,所以各個科室早就已經接到了上麵下發的任務通知——全力配合我。再強大的刑警,也需要後麵各個科室默默無聞的支持才能將案件逐一偵破。

鍾建沒有理會我們,直接坐在電腦前麵,目不轉睛的看著陳鬆家那邊的監控錄像。

我們已經離開了陳鬆家,如果他真的時刻注意我們的一舉一動,現在也該放鬆警惕了吧?

“這是技術恢複之後的結果。”技術科的負責人是一個已經頭發花白的中年人,戴著金絲邊的眼鏡一副認真的模樣:“最後的通訊人是這個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