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微微一笑道:“你又不是金花婆婆的對手,現在去阻止她的手下做事,去找死嗎?”紀曉芙猶豫了一番,看向林明道:“可是,你不是......”林明打斷她說道:“我不是什麽?我能打得過金花婆婆,可是我為什麽要救那些人呢?他們和我有什麽關係嗎?若不是我和楊逍是舊識,你以為我會救你?”

紀曉芙道:“你,你這不是見死不救嗎?”但轉念一想,人家說的也不是不對,所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人家不想管,誰也沒辦法說什麽。

林明笑道:“你還沒有見過什麽才叫真正的見死不救呢。走吧,帶你去見識見識什麽叫做真正的見死不救。”

蝴蝶穀在女兒湖,這林明知道。但是從鳳陽城怎麽去蝴蝶穀,林明還真不知道。當下找到掌櫃,問明了蝴蝶穀的去路,徑直向著蝴蝶穀行去。

他們這一行人走走停停,自是比不上受傷的十四人星夜趕路,等到他們到了蝴蝶穀,張無忌已經在為眾人治傷。

林明看著忙前忙後的張無忌,輕輕喊了一聲:“無忌。”張無忌此時治療的是一位被人左耳灌入鉛水,右耳灌入水銀,眼中塗了生漆的人,旁邊一人傷勢也很嚴重,那人體外傷,但腹內瘀血脹壅,臉色紅腫,昏悶欲死。張無忌看著這兩人的傷勢,實在是束手無策。正想去請教胡青牛試試運氣,突然聽到有人叫自己。

張無忌回過頭一看,卻是從穀口進來了一男三女,還有一個小女孩。張無忌一見這幾人,縱身竄到穀口,叫道:“林大哥、小玨姐姐、芷若、紀姑姑,你們也受傷了嗎?”走進來的幾人正是林明一行。

林明攤了攤手,笑道:“你看我們的樣子像是受傷了嗎?況且,若是我們受的傷連我自己都治不好,到這裏來就能有用?”

張無忌這才想起來。自己這位林大哥可是一位醫術大家,當初自己和常大哥來求治,胡先生見了常大哥,便道:“你中的這毒。是誰解得?”自己和胡先生說了,當時胡先生還感歎,當世竟然還有如此杏林高手,頗有些自愧不如。

張無忌想到林明會醫術,心中一喜。想到剛才令自己頭痛的兩個病人,緊忙問道:“林大哥,若是有一人體外傷,但腹內瘀血脹壅,臉色紅腫,昏悶欲死,如何治法?”

林明走到那些人身旁,看向張無忌問道:“無忌,這些人中不乏當年逼死你父母的門派中的人,你當真要救他們?”張無忌點點頭。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況且醫者仁心,我既然和胡先生學了些醫術,就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就這樣死去。”

林明輕笑一聲,道:“你可是和胡青牛學得醫術,他外號叫‘見死不救’,你怎麽也要學些他的脾氣吧!你這樣軟心腸,以後出去行走江湖,可都不好說自己是胡青牛的傳人哦。”

忽然一個聲音從穀內的木屋中傳出來:“他可不是我的傳人,你可不要胡說。”張無忌道:“胡先生。你不是一直想見見當初給常大哥解毒的人嗎?這位林大哥就是了。”胡青牛輕“咦”了一聲,說道:“進來瞧瞧。”

林明朗笑一聲道:“胡先生醫術當世絕頂,林明也正想與胡先生探討探討。”說著,便要向木屋走進去。

張無忌一見林明要走。趕忙道:“林大哥,你還沒說,他們的傷該怎麽治呢?”林明一邊向著木屋走過去,一便回答道:“那人可以用山甲、歸尾、紅花、生地、靈仙、血竭、桃仙、大黃、**、沒藥,以水酒煎好,再加童便。服後便瀉出瘀血。”

見到林明已經快到門口了,張無忌又趕忙問道:“那若是有一人被人左耳灌入鉛水,右耳灌入水銀,眼中塗了生漆,疼痛難當,那便如何?”

林明道:“你可以用水銀灌入他左耳,鉛塊溶入水銀,便隨之流出。再以金針深入右耳,水銀可附於金針之上,慢慢取出。至於生漆入眼,試以螃蟹搗汁敷治,或能化解。”這話說完,林明已經轉進了木屋之中,不見身影。張無忌隻好暫時以林明所授之法去救那兩人,其餘的人等到林明出來之後再行計較。

林明進得木屋,隻見床上躺著一個神清骨秀的中年人,見到林明走進來,正不住的打量著林明。

林明同樣打量了一番胡青牛,道:“胡先生這幅樣子可不像是得了天花啊!”胡青牛從床上起身,笑道:“這些手段騙騙張無忌那個傻小子還好,遇到行家就不行了啊。”

林明見胡青牛不在自己麵前裝病了,笑道:“胡青牛,當初你沒有為銀葉先生治傷,如今金花婆婆找上門來了,你不覺得後悔嗎?”

胡青牛冷笑一聲,道:“我胡青牛當年曾對明尊立下重誓,便是生我的父親,我自己的親生兒女,隻要不是明教弟子,我便不能用醫道救他們性命。當年銀葉先生不肯入我明教,我便不給他治,這些年來因為這個原因死在屋外牛棚裏的人也不在少數,若是每一個都後悔,我胡青牛怕是到死都要活在悔恨中了。”

林明笑道:“可是這次金花婆婆可是來要你的性命的,不說是你,就連你的妻子王難姑都有可能受到連累,你應該知道,你們兩人無論如何是擋不住金花婆婆的。現在你妻子怕是已經向著蝴蝶穀趕來了吧。”

“難姑。”胡青牛念叨了兩句,看著林明道:“哈!我夫人巴不得我快些死呢,金花婆婆來取我性命,她怎麽會過來。”林明玩味的看著胡青牛,笑道:“哦?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

便在這時,張無忌在屋外問道:“林大哥,胡先生,有一人被逼吞服了數十枚鋼針,針上而且喂毒,該如何是好?”

林明想了一會,又與胡青牛探討了一番,起初胡青牛推脫,不是明教弟子受此傷勢,便不討論醫治之法,張無忌聽著裏麵的動靜,靈機一動,便道:“胡先生,若是明教弟子受此傷勢呢?”

胡青牛聽了張無忌假借明教弟子之名,道:“若是我明教弟子,我便用小塊磁石係上細繩,讓他吞下去,吸出鋼針後再尋解毒之法。”說著又看向了林明,林明想了想,這樣做雖然有可能會傷到那人的喉嚨,但那人既然已經吞了數十根鋼針,想來喉嚨早已經被傷了,便點點頭,將兩人所想到的醫治之法告於張無忌,張無忌聽了醫治之法,便回到外麵,給眾人醫治。

如此這般,張忌將一件件疑難醫案,都假托為明教弟子受傷,向胡青牛和林明請教。胡青牛自然明知他的用意,卻也與林明會診後教以治法。但那些人的傷勢實在太怪,張忌依法施為之後,有些法子不能見效,胡青牛和林明便潛心思考,另擬別法。紀曉芙母女、小玨和周芷若幾人便在木屋外幫著張無忌照顧病人。如此過了五六日,各人的傷勢均日漸痊愈。這時眾人已在茅舍外搭了一個涼棚,地下鋪了稻草,席地而臥。林明這些天在木屋中與胡青牛探討醫理,也是感覺大有收獲。林明所學的醫術雖然也豐富得很,但他的實踐卻少得可憐,雖然他的醫術是在武俠之門處兌換的,但那些知識畢竟隻是一股腦灌入林明腦海中的,而胡青牛一生之中所遇到的疑難雜症數不勝數,卻是叫林明開了眼界。

而胡青牛這些天收獲也是不少,林明雖然實踐極少,但他所學的東西,如今這個時候早就已經失傳,胡青牛也隻是隻聞其名而已。這些天胡青牛可是從林明這裏見識到了不少已經失傳的醫術。

這一天早晨起來,張無忌來到屋外,問道:“林大哥,那簡捷的光頭卻又潰爛起來,腐臭難當,卻是為何?”胡青牛看了林明一眼,歎了一口氣。林明微微一笑,將治療之法告知張無忌,待到張無忌下去為簡捷醫治時,林明才笑道:“胡青牛,這應該就是王難姑的方法吧?隻要這些人沒有被治好,金花婆婆便沒有借口來殺你了。張無忌那傻小子前腳給人治好,她後腳就給人下毒,使之病情惡化。”

胡青牛歎息一聲,回到床上,拿起一本醫書自顧自的看起來。果不其然,數日之間,那十四人的傷勢都是變幻多端,明明已痊愈了成,但一晚之間,忽又轉惡。張無忌這幾日忙得腳不沾地,每日裏最少要向胡青牛的木屋跑上三次,這還是這小子在醫道上實在是有天賦,自己能解決一些問題的情況下。

當天晚上,林明在胡青牛的木屋中盤膝練功,突然聞到一股異香,林明睜開眼睛,閃過一道精光,快步走到胡青牛的藥材旁,取出三顆“牛黃血竭丹”服下,又回到床上,裝作被迷倒的樣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