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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帶著小男孩快步來到同行的女子身邊,無奈的笑了笑:“本來想在城裏吃些東西的,看來現在吃不成了。我們先出城吧!”

那女人乖巧的點點頭,附和了一句:“城裏死了人,一會兒蒙古人就要封城了。”

男子看了看手中男孩,隻見他臉色更加難看,渾身瑟瑟發抖,好像身處冰窟一樣。男子微微搖搖頭,順著男孩大椎穴打入一道真氣。男孩的臉色果然好轉了一些。

男子看著男孩笑了笑,喃喃自語道:“我想,我知道這是誰了。”

轉過頭對著那女子道了一聲“走。”男子提著手中的男孩一頭紮入人群之中。

大街上因為蒙古兵縱馬疾馳本就顯得很混亂,如今城裏死了人,大街上更是混亂不堪。三人趁著混亂悄悄的出了城。

三人剛出了城門,就見一隊蒙古兵不知道從什麽地方跑了出來,來到城門,呼喝著驅散城門口的行人,碰的一聲,關上了城門。

男子看向緊閉的城門,輕笑一聲:“看來咱們出來的還是蠻及時的嘛!”

三人翻身上馬,那男子與小孩同乘一騎,女子單獨乘一騎。

三人騎馬跑出兩裏路後,男子忽的一拽韁繩,又向小孩的大椎穴打入一道真氣。隨後向著四周看了又看,半響後,男子朗聲道:“不知是哪位高人這麽清閑,從出城便跟著在下,煩請現身一見。”

男子話音一落,一個老者從道旁一顆樹後轉了出來,這老者身穿道袍,甚是清健。

男子手中的男孩因為有男子的真氣相助,此時已經好了很多,見到老者,激動道:“太師傅!”說著,便從馬上跳下來。向著老者跑去。

老者拍了拍孩子的肩膀,抓起孩子的右腕,笑道:“好,好。好。幸好被壓製住了。”

那老者轉過頭,看向男子二人,緩緩道:“老道多謝二位救了我這小孫兒。”

那男子打量了一番老道士,心下確定了這老道士是何人,隻是人家沒有自報家門。那男子也就沒有多事,抱拳道:“老丈多禮了,既然有老丈在,在下想是多管閑事了才對。告辭。”

男子說完,打馬而出,那女人緊緊跟上,兩人消失在揚塵之中。

老道士見二人離開,又抓起男孩的手。這次,老道士沉思了一會,喃喃道:“這人不簡單啊。他向著無忌體內打入兩道真氣,竟然與寒毒隱隱有同歸於盡的趨勢。”

老道士回憶著那男子的狀態,精氣神十足,但內力空虛,呼吸均勻,內息運轉周期悠長,顯然是真氣消耗過度,傷及了根本,一時之間尚未恢複。

老道士看了一眼小孩,笑道:“我們也走吧。”說罷。抓起男孩的手並肩而行,走的方向卻是與那男子二人離開的方向一致。

男子二人縱馬奔出五六裏後,便放緩了速度,任馬匹自由行走。男子看了看遠處青山,不禁想起兩年來尋人的曆程。身為習武之人,忙碌兩年的時間本算不上疲憊,但這兩年中隻要是有一些蛛絲馬跡,男子便星夜趕去,隻是每每失望而歸。不免心力憔悴。

兩年時間,就連身邊的丫鬟都有了不菲的武功,可是要找的人還是沒有絲毫消息。男子不禁歎息一聲。

那女子見到男子歎息苦悶,心中不禁一疼,但這兩年來,她已經不知道勸過多少次,如今實在是不知道再說什麽好,隻好靜靜的看著男子的側身。

兩人相對無語,隻是默默的並肩而行,不知道走了多久,隻聽濤濤浪聲自前方傳來,男子自回憶中被驚醒,轉向女人問道:“小玨,我們這是到哪了?”

小玨明媚一笑,道:“公子,咱們到了漢水河畔了。”

男子點點頭,深吸了一口氣,振奮了一下精神,笑道:“走吧,過了漢水就到武當山了。武當山有張三豐這位大宗師,東方她若是去哪裏也很有可能吧。”

小玨遲疑了一下,猶猶豫豫的道:“公子,這兩年裏得到的類似的消息也有不少,你每次都趕過去,每一次都無功而返。這次......”

男子歎了一口氣,緩緩道:“希望這次會有收獲吧。”

兩人說話間已經走到了河邊,坐了渡船過江,船至中流,小玨看著男子心中思緒紛飛,看了男子一遍又一遍,忽的問道:“公子,小玨沒有見過東方姑娘。可是兩年前,東方姑娘應該是在昆侖山的。是不是因為小玨的原因,東方姑娘才離開的?”

男子寵溺的看了小玨一眼,微微搖搖頭,笑道:“不要亂想,和你沒有關係。”

小玨這兩年來同樣的問題已經不知道問了多少遍,可是男子卻始終都是這樣的回答。小玨剛想說些什麽,忽聽得江上一個洪亮的聲音遠遠傳來:“快些停船,把孩子乖乖交出,佛爺便饒了你的性命,否則莫怪情。”這聲音從波浪中傳來,入耳清晰,顯然呼叫之人內力不弱。

那男子正不知如何應對小玨的話,聞言,起身道:“我出去看看。”男子出了船艙,隻見自己這一艘船旁邊還有另外一艘,船上一個老者帶著一個十來歲的孩子,正是男子在漢口遇到的那祖孫倆。

男子對著祖孫兩點點頭,抬起頭,隻見兩艘江船,如飛的劃來,凝目瞧時,見前麵一艘小船的船梢上坐著一個虯髯大漢,雙手操槳急劃,艙中坐著一男一女兩個孩子。後麵一艘船身較大,舟中站著四名番僧,另有七八名古武官。眾武官拿起船板,幫同劃水。那虯髯大漢膂力奇大,雙槳一扳,小船便急衝丈餘,但後麵船上畢竟人多,兩船相距越來越近。過不多時,眾武官和番僧便彎弓搭箭,向那大漢射去。但聽得羽箭破空,嗚嗚聲響。

男子知道這些人的來曆,轉過頭看看老道人,隻見老道人正對著船家吩咐著什麽。男子走到船尾,對著水中拍出一記劈空掌,水花激蕩,飛起兩丈,腳下的小船接著劈空掌的推動向著那兩艘船急速劃去。

那老道見此,也是一記劈空掌劈向水中,兩艘船成兩條直線向著那虯髯大漢的船靠近。猛聽得“啊”的一聲慘呼,小船中男孩背心上中了一箭。那虯髯大漢一個失驚,俯身去看時,肩頭和背上接連中箭,手中木槳拿捏不定,掉入江心,坐船登時不動。後麵大船瞬即追上,七八名古武官和番僧跳上小船。那虯髯大漢兀自不屈,拳打足踢,奮力抵禦。

此時船的速度漸漸慢下來,但距離兩艘船已經不足三丈遠,男子腳下輕點船舷,又在水麵上輕點兩下,縱身騰挪之際,已經到了那虯髯大漢的船上。男子左掌揮出,兩名番僧登時摔出丈許,“噗通”,“噗通”兩聲,雙雙跌入江中。

眾武官見他踏水而來,身姿飄逸,一出手便將兩名武功甚強的番僧震飛,心中無不驚懼。

領頭的武官喝道:“兀那少年,你幹什麽?”男子輕笑一聲:“幹什麽?當然是救人啊!你沒有看到嗎?”那武官道:“你可知道這人是誰?那是袁州魔教的反賊,是普天下要捉拿的欽犯。”

那男子笑了笑:“明教於我也算是有些淵源,這幾個人我保下了,滾吧!”說完也不理會幾個武官,來到那虯髯漢子旁邊,問道:“這是周子旺的郎君?”

那大漢道:“不錯,我有負囑咐,這條性命也不要了。”輕輕放下那男孩的屍身,向那武官撲去。可是他身上本已負傷,肩背上的兩枝長箭又未拔下,而且箭頭有毒,身剛縱起,口中“嘿”的一聲,便摔在船艙板上。

那小女孩撲在船艙的一具男屍之上,隻是哭叫:“爹爹!爹爹!”男子瞧那具屍身的裝束,當是操舟的船夫。心想:“這小女孩應該就是周芷若了,還真是小啊!”

男子轉過頭,看到那幾個武官還在那裏,眉頭一皺,喝道:“還不快滾,還要我送你們嗎?”那武官使了一個眼色,說道:“這位少俠是何門何派?哪位高人門下?”男子尚未回答,兩名古軍官突然手舉長刀,向他肩頭猛劈下來。這兩刀來勢好不迅疾,小舟之中相距又近,實是無處閃避。男子身子一側,本來麵向船首,略轉之下,已麵向左舷,兩刀登時砍空。他雙掌起處,已托在兩人的背心,喝道:“去罷!”掌力一吐,兩名武官身子飛起,砰砰兩響,剛好摔在原本所乘的舟中。

男子飛身上前,長袖一揮,一道寒光閃過,便聽得“噗通”一聲,領頭那武官落入水中,鮮血染紅了江麵,隨即又被衝淡。老道站在另一艘船上,這時才看到,那男子的袖袍之中竟然藏著一柄短劍。

男子既殺一人,也不停歇,邁開大步,便在小舟上躲閃挪移,長劍頻頻揮舞,片刻之間又斬三人。其餘武官見男子幹淨利落連殺四人,爭先恐後的躍回大船,急劃而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