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車門,麵包車裏的那七八個人全都很快下了車,一起朝著酒樓大門衝過去。

他們氣勢洶洶的樣子立即就被大門前那幾個醉醺醺的人看見了,他幾個人雖然不太清醒,可都是有經曆的人,一見這情況,馬上扭頭就往酒樓大門跑。

陳牧和女醫生他們正站在大門前,因為是往大門走,所以也沒看到麵包車上下來的人,那幾個醉醺醺的人過來和他們一擠,頓時就都在大門前堵住了。

“給我狠狠的打,尤其那個年紀大的,不要留手!”

光頭男人一邊拎著刀疾衝,一邊大聲喊著。

衝得最快的一個家夥,拿著木棍已經衝到近前,直接朝著其中一個醉酒小年輕的後背,就是一棍子下去。

“砰!”

那棍子打得結結實實,直接把人打到了地上,然後就是一頓狂揍。

陳牧、女醫生和陳父陳母四個人都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麽,那些拿著砍刀棍棒的人已經衝了過來,開始砍、打。

陳牧的反應最快,先是一把扯了女醫生一下,把她整個兒推到進大門台階一旁去,連帶和她並排走的陳母都一起推到了小花叢裏。

然後,他直接給了那個朝他衝來的家夥一腳,把人踢得飛開。

不過也隻是稍微阻擋了那麽一下,因為大門台階上人堵人,實在太亂了。

另外一邊,其中一個拿著砍刀的家夥,已經衝到陳父麵前,直接揮刀。

“啊?”

陳父完全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已經有點呆了。

看著那砍刀落下,他隻知道下意識的用手去擋,腦袋同時偏了一下。

這一刀如果砍實,就算不死也是重傷。

至少斷一隻手是肯定的。

危急時刻——

陳牧看見了,想都不想,一個飛撲,直接撲到了陳父的身上,和陳父一起落入台階一旁的花叢。

雖然陳父落到花叢摔得不輕,可是相比起被人砍一刀,後果簡直天差地別。

與此同時,那一刀還是在陳牧的身上拉了一下,雖然不算太重,可是一道長長的口子直接從肩膀拉到了腰股。

落入花叢,陳牧直接疼得不能動了。

不過幸好那些來砍人的家夥也沒理他們,繼續追打那幾個醉醺醺的人。

這時候,酒樓裏的保安也反應過來,好幾個人在裏麵大呼小叫起來,看樣子是發現了門外的情況,開始招呼人來救援。

那些來打人的人一看這情況,有發狠的弄了幾下,然後在光頭男人的一聲招呼下,扭頭就朝著停車場的麵包車跑去。

一轉眼的功夫,他們已經坐上車,一溜煙跑遠了。

小花叢裏,陳牧趴在陳父的身上一動不動。

女醫生想要去扶他,可是手在碰到他的身上,立即發現滿手都是血,殷紅一片。

“血,血……你怎麽了?”

女醫生這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麽,語聲中一瞬間都帶了哭腔,顫顫的。

刀口其實不算深,可是非常長,而且出血量有點大,在燈光昏暗的情況下,看起來非常嚇人。

“我……我沒事,趕緊……讓叔叔阿姨躲到一旁去,別嚇著老人家。”

陳牧輕哼一聲,一邊給自己點上一個活力值,一邊對女醫生說。

“你……還說沒事呢……”

女醫生眼裏的淚水直接落下來。

剛才的情況她看得清清楚楚,陳牧就為了救她爸,才拚命擋下這刀的。

現在看見陳牧後背這一道長長的刀口子,她心疼得不行,連呼吸都有點不暢順了。

陳父從地上爬起來,臉色有點蒼白。

他這麽多年一直養尊處優,從來沒遇上這樣的事情,猛的遇上了,整個人都有點懵,完全不知道怎麽應對。

回想一下剛才的那一刀,他都覺得自己幾乎要沒命了,心有餘悸。

要不是陳牧撲過來護住了他,他這時候是個什麽情況,真說不準。

所以,看見陳牧趴在地上,背後滿是血跡,說不感動真不可能。

像他這樣的人,當然很明白危急之中才能看得見人心的道理。

陳牧能在關鍵時候這樣做,說明真的把他放在很重要的位置了。

回過神來,陳父連忙蹲下,招呼著說:“快,先摁住傷口,盡量把血先止住。”

他們家一家三口都是醫生,立即開始動手給陳牧急救起來。

陳牧給自己用了活力值以後,覺得已經好了很多,至少在疼痛上消減不少,不過看見女醫生和陳父陳母著急的樣子,他也隻能穩住不動,任由這三位大國手給自己進行急救。

不一會兒——

警察、急救都來了。

陳牧被真正的急救員送上了車,直接去了醫院。

上車前,急救員問誰是家屬,女醫生直接就大聲回答:“我是他愛人。”

急救員讓女醫生上車,往醫院去了。

陳父陳母對視一眼,雖然有些無奈,可也沒說什麽,緊隨其後,也去了醫院。

這一次傷者很多,大多是外傷,其中一個被砍斷了一隻手,大概就算重新接回來,手部功能也要損失百分之四十,以後再也不能幹重活了。

陳父陳母看著這種情況,更感到後怕,暗暗慶幸。

刀口子太大太長,急救醫生對陳牧進行縫合,花了將近半個小時才縫合完成。

陳牧一邊被做手術的時候,一邊和醫生聊天:“醫生,以後我這個,會不會留疤?”

“傷口很長,應該會的。”

醫生是個很淡定的年輕人,雖然口罩擋住了他大部分的臉,不過眼睛很有神,鼻梁高挺,整個輪廓非常鮮明,一看就應該是個大帥哥。

“那我這個疤,以後是不是會像蜈蚣一樣,看起來就很可怕?”

“不會的,我用了最細的縫合線,以後縫合留疤不會那麽明顯。”

大帥哥醫生一邊說話,一邊也不知道算是安慰還是自誇:“傷口如果處理得當,留疤不會太明顯的,我的技術還算不錯,你放心吧。”

陳牧忍不住開了個玩笑:“你說的哦,醫生,那如果留疤太難看,我以後找你哦。”

微微一頓,他又問:“醫生,請問怎麽稱呼?”

“哦,我叫淩然,你可以叫我淩醫生,就在急診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