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時候,陳牧和女醫生領著維族姑娘去了一趟X市,做第五次產檢。

因為路上時間太長,擔心對胎兒不好,所以女醫生讓家裏的醫院給維族姑娘安排了一個VIP病房住一晚上,準備第二天再回家。

把反抗無效的維族姑娘丟在醫院以後,陳牧和女醫生兩個人則直接去了X市,吃飯逛街。

“我們談戀愛一點也不像人家正常的小情侶,平時連像今天這樣拉拉手逛逛街的機會都沒有。”

兩人手牽著手,一邊壓著馬路,女醫生一邊小聲的埋怨著。

陳牧聽了女醫生的話兒,心裏突然感覺挺愧疚的。

平時沒事就呆在加油站,雖然生意越做越大,錢也越來越多,可始終還是個偏僻荒涼的地方,他們的日子真心過得有點“與世隔絕”了。

“我想你保證,以後我爭取每個月至少和你出來一趟,就像今天這樣,好不?”

“真的?”

女醫生有點驚喜的問。

陳牧很鄭重的點頭:“真的!”

“我才不信你能做得到呢!”

女醫生眼底雖然充滿甜甜的笑意,可是嘴裏卻數落道:“你手上的事情那麽多,怎麽可能有時間陪我出來逛街?”

“你看我表現,以後我讓老張幫我把時間表都調好,肯定沒問題的。”

陳牧決定回頭就和張新年說這事兒,總不能為了賺錢把生活給過沒了。

“不用這樣,你要是有這個時間啊,我寧願……嗯,算了……”

女醫生說著說著,就突然打住了。

陳牧好奇:“寧願什麽?怎麽說一半就不說了?”

女醫生小聲說:“你要是有這個時間啊,我寧願你努力點,好讓我也像阿娜爾這樣,早點懷上個孩子。”

“啊?”

陳牧忍不住怔了一怔。

這是埋怨丈夫不給力的意思嗎?

像這樣的情境,很有點似曾相識啊,好像在什麽片子裏經常看到……

女醫生也不管陳牧怎麽想,又道:“懷上孩子,我爸媽那兒……才好說啊,不然我爸媽怎麽會同意我們的事情?”

聽見這話兒,陳牧更愧疚了。

想了想,他試探著問道:“你和你爸媽說過嗎?”

女醫生點點頭:“算是說過一點吧,他們大概應該知道我們現在的情況……嗯,不過他們都不太能接受。”

“那找個機會我來說!”

陳牧咬咬牙,這一關無論如何都要過的。

“真的?”

“真的!”

“還隻是算了吧。”

女醫生笑了笑,掙開手,轉而摟住陳牧的胳膊,接著說:“我已經想好了,等我懷了孕,就像阿娜爾這樣,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我爸媽應該就沒辦法說什麽了。”

陳牧忍不住覺得有點好笑:“都自己想著把生米煮成熟飯啊,你還能不能矜持一點?”

女醫生瞪了他一眼:“都被你吃幹抹淨了,還矜持個屁啊?”

好吧,你狠……

陳牧無話可說了,想了想才又說:“我還是得找個機會向你爸媽表個態才行。”

“我今晚約了爸媽吃飯。”

“啊?”

“你不想去?”

“想去!”

“算你吧。”

女醫生哼了一聲後,又囑咐道:“我已經是成年人了,我的事情自己能做主,到時候他們要是和你說什麽,你就聽著,別說什麽惹他們生氣,知道了嗎?”

聽了女醫生的話兒,陳牧莫名的有點心疼得厲害,聞言連忙點頭:“我聽你的,什麽也不說,就算他們打我,我也讓他們打。”

“噗嗤……”

女醫生忍不住笑了:“誰打你啊,我爸媽不是這樣的人。”

陳牧也笑了笑,忍不住抽出手來,緊緊擁住女醫生。

兩人默默的向前走了一段。

女醫生突然問:“你還記得我們當初第一次見麵的事情嗎?”

“當然記得……”

說了一些當初的事情,陳牧不知不覺提了一句:“我還記得你當年化妝化得都看不清臉,哭起來像隻大花貓似的,特別有意思。”

女醫生聽了,就問道:“那你覺得我現在好看,還是當初化妝的時候好看?”

陳牧怔了一怔,沒有立即回答。

這是道送命題。

如果回答現在不好看,那就直接死了。

如果回答現在好看,出題者分分鍾會多問一句,當初化妝的時候不好看嗎?

接著如果回答當初化妝的時候好看,那這事兒又會繞回來,現在好看還是當初好看……然後這事兒就沒完沒聊了。

所以最保險的答案是:“不管你化妝還是沒化妝,我都覺得很好看……麽麽……”

一邊說話,一邊用力的在女醫生滑嫩的臉蛋兒上蓋了倆戳。

女醫生甜甜的笑了笑,哼哼道:“就知道油嘴滑舌。”

呼~~~~~~這事兒算是告了一個段落。

……

晚上,來到吃飯的地點。

那是X市一家專吃廣南菜式的大酒樓,裏麵金碧輝煌,特別氣派。

門前,正對著X市的主大街,非常繁華。

女醫生約了父母在大門前麵等,陳父陳母看見陳牧以後,大概因為知道了女兒、維族姑娘和陳牧的複雜關係,所以對陳牧也沒有了以往的和氣,反倒有點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陳牧是帶著求諒解的態度來的,打定主意裝孫子到底,不管老丈人、老丈母娘態度有多惡劣,他都笑得跟個狗頭似的。

四個人匯合以後,一起朝著酒樓裏走去。

剛要進門的時候,裏麵有一夥人走了出來,看樣子喝得有點醉醺醺的,走路都走不出直道來。

看見這情況,陳父陳母主動讓到了一邊。

陳牧和女醫生當然也緊隨其後,讓到了一邊。

……

停車場裏。

一輛白色的麵包車早就停在了最靠停車場入口的一個位置,靜靜等候。

麵包車裏,擠坐著七八個人,手裏都拿著家夥兒。

其中,有兩個人手裏拿著的是砍刀,明晃晃的,特別鋒利。

其他人拿著的則是水管木棍之類,全是硬家夥,隨便一下下去,能直接把人的骨頭打折。

副駕駛座上的人一個光頭,顯然是頭領。

看見酒樓裏出來的那幾個喝醉了酒的人,他馬上輕聲朝後麵招呼:“都打起精神來,給老子看清楚了,門口的那幾個人,都給我狠狠的打,尤其年紀大的那個,直接弄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