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你要注意開車噢！”黎幺特意對顧思爾強調。

“嗬，做好你的事。”顧思爾瞥了一眼黎幺, 手上卻已暗自握緊方向盤。

黎幺打開車窗, 迅速地朝外麵仍掉采血管，這一次她使出吃奶地勁，把采血管扔得遠遠地, 再采血管扔出地一瞬間，迅速關閉車窗，大喊：“快跑, 快跑！”

仿佛身後有什麽洪水猛獸在追著她們。

這一次顧思爾沒有在和她作對，一腳把油門踩到底，引擎的轟鳴驟然增大, 車子超前急速飛馳，不一會就把采血管甩得遠遠的。

陸莞莞看著車身後的采血管, 如同默劇裏的煙花爆炸開來，暗紅色的血霧在空中彌散，就僅僅這一瞬間，突變產生，那些之前追逐著黎幺的血霧的失智種們迅速朝著她的血霧撲了過去, 與此同時，她聽到遠處傳來無數的嘶鳴聲, 而車身似乎因大地的顫動而開始劇烈晃動起來。

“快跑！”黎幺瞪大了眼睛, 有些興奮地催促著顧思爾，“失智種越來越多了！”

顧思爾沉默而冷靜地開車躲過正飛撲過來的失智種，有時候避之不及, 撞向失智種身側, 然而著些失智種沒有向平時一樣攻擊他們, 而是急吼吼地衝向那因血霧引起的怪物堆之中。

等到顧思爾追上牧向明等人時，那山腳下的引起動靜才漸漸消停。

“天啊，你們後麵是這麽回事？這些失智種怎麽都瘋了一樣向後跑？真是嚇死我了，我當時以為他們要吃了我們！”牧向明打開車窗詢問追上他們的顧思爾。

“嗯，做了一個小小的實驗。”陸莞莞替正在開車的顧思爾回道。

“實驗？噢——”牧向明的目光落在陸莞莞旁邊的那一小團上，雪娃娃一樣的黎幺神氣地雙手抱胸回看他。

喲，真是……人小鬼大。

“那結果？”牧向明問，“莞莞大佬，你這個實驗陣仗可真夠大的。”

“嗯，效果不錯。”陸莞莞簡答回答，“先不聊了，我們按計劃分頭把蝗蟲給消滅了吧。”

牧向明收回神色，點頭，衝著陸莞莞揮揮手，“行，那我們走了，莞莞大佬，偶像你們路上要小心些。”

-

重新關上車窗，陸莞莞看向黎幺。

“怎麽樣？這下你們相信我了吧？”現在的黎幺好不得意，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

陸莞莞點頭，“確實出乎我的意料。”

她沒想到她的血液這麽有吸引力。

回想過去，陸莞莞發現她也隻在末世初期的時候受過傷，但是末世初期，大家都處在變異之中，她的異能可能也沒有那麽大的影響力，失智種對她的渴望，在她看來也是和對普通人一樣，出於本能渴望鮮血罷了。而後來，不論是第一世，還是第二世，她要麽一直呆在實驗室裏做研究，要麽已經熟練的掌握異能，並且大概率都在阿爾的保護之下，所以根本沒有受傷的機會，也就從未了解過她血液的特殊。

嗯……搞了這麽久的研究，怎麽就沒想起研究研究自己呢？

陸莞莞略微懊惱，但現在的情況不允許她多做無用的如果假設，現在更重要的是找到原因，做出相應的對策，而解題的關鍵，就在眼前的小女孩……自己的……“妹妹”身上？

“所以，尹蒼兒就是抓住這一點？可是為什麽？她又是怎麽知道的？難道是尹蒼兒從B市那邊獲得我不知道一些消息？又或者是連伯翰那邊？”

“一半一半吧。”黎幺答，“不過這也是我的推測。你知道的，我沒法辦預知跟你相關的東西。不過我從李伯那知道關於秘密基地的一些事情。噢，也就是你們父母和我所謂的父母最後在的那個研究所。”

“嗞——”車子急停。

“喂！說事情就說事情，別動不動停車好不好！知不知道急踩急停容易暈車！”黎幺的臉再一次撞上前方的座椅靠背。

“那個研究所你知道什麽？什麽我們的父母？”顧思爾冷聲問。

“噢，就字麵意思唄。”黎幺瞪向顧思爾，“快開車，邊開邊說。”

顧思爾不為所動。

“嘶，你不開我就不說了！”黎幺叉腰。

車子終於緩緩開啟。

“哼。你們打算去那個研究所，其實也推測他們曾經在裏麵吧？現在我可以很明卻的告訴你們，他們就是在裏麵。不過據我得到的消息，目前研究所周圍的環境並不安全。”

“不安全？”陸莞莞斟酌這個詞的含義。

“嗯。你其實也有在思考這個末世是怎麽來的吧？”黎幺問。

陸莞莞點頭。

其實很多人都猜測有兩個原因：一是自然引起，畢竟全球範圍的大霧，就她目前的認知範圍內，不像是人為可以達到的，但話又說回來，全球範圍內的大霧，也不像是自然引起的災害，所以有一部分猜測，另一個原因是人為產生的。

看著陸莞莞若有所思的模樣，黎幺揭曉答案，“其實兩個原因都有。”

陸莞莞怔鬆，黎幺的答案仿佛是謎底的最後一塊拚圖，聯想上一世在B市的經曆，她心中的答案已經明晰。

“是他們提前發現了什麽，所以在暗中做了研究……”

“嗯。”黎幺點頭，“但事與願違，本想通過研究找到解決變異帶來大部分人會喪失理智的問題，反倒誘發了那些東西加快影響環境，C市的研究所就是其中一個點。”

是了，沒有無緣無故發生的事情，但也否則沒有辦法解釋末世一開始，張教授就知道大霧即將到來，B市也不會早早建立起了一定防禦措施。

可是，可是為什麽要放棄C市呢？

“既然早知道，那為什麽C市沒有做好相應的防範？”顧思爾握緊了方向盤，眼眶有些發紅。

雖然父母的容貌早已模糊在幼時的記憶中，但是他對於莞莞父母的養育之恩依然銘記在心，他們都是這場異變默默負重前行的人，可為什麽C市明明知道有這項研究，但沒有像B市一樣做好防範？

以致於讓莞莞死去。

“誰說沒有？”黎幺高深莫測地看向顧思爾。

眸光一閃，顧思爾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咬著牙道：“連、伯、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