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前,我收到條消息,趙情說要見我。

太久了,我和他之間好像已經是上輩子了,心裏一動,等我意識回籠,理智占上風的時候,我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到了約定的地方了。

這裏是郊外的一處無名山,我這會兒正站在半山腰上。等了半小時了,還沒有見到人,想給他去個電話,結果發現自己手機是一點信號也沒有了。

又是等了半個小時,天邊的紅霞已經逐漸濃厚,是極盛的時候,再過十幾分鍾應該就要天黑了。

我沒想過他會騙我,但是直到這時,我才意識到,是有人搗鬼。

心裏一寒,腳上開始動起來,想沿著原路返回。結果這時,卻有動物的喘息聲在我四周響起。

似狼一樣的粗喘,我渾身的血液都快要因為恐懼而冰凍起來了。

也許就是因為是無名山,所以更多野生動物?

我緩緩地移動著,後背靠上一棵柏樹的樹幹,眼睛瞪得很大,想要看清周圍的動靜,但是夜色已經濃鬱起來,而這半山腰的林子裏也升起了一陣霧氣,視野裏的一切都像是蒙了一層黑紗,越瞧越不清楚。

希望這兒的動物不怎麽會爬樹,我暗暗祈禱。

手上抓在樹幹上,幾乎是緊緊扣住,一旦再有什麽風吹草動我就會立馬攀著樹幹往上爬去。

這時候我的心髒狂跳著,腎上腺素飆升,冷汗從我的身體裏溢出來,幾乎打濕了我整件衣裳。

我等了片刻,周圍除了蟲鳴和鳥叫,其他別的聲音倒是沒有再出現了,正當我要卸下一身的警惕的時候,突然不遠的灌木叢裏衝出來兩三頭半人高的動物,像是幾條閃電,猛地朝我襲來,我被它們按倒在地,我根本來不及跑,因為身後又是一棵樹,我也算是無路可去了。

它們看著身形像狼,但是應該是訓練有素的獵犬,沒有直接對我開始撕咬,隻是把爪子按在我身上,讓我無法動彈,一動它們就會朝我哈氣咧牙示威。

“這就是杜家小少爺呀,聽說你還是你爹的獨子,應該可以向你爹要許多錢吧。杜老板估計會願意用杜氏來換你?”

有一道人聲從獵犬們的身後響起,一個穿了黑衣,戴了口罩和鴨舌帽的人出現在我身邊,他手上拿著一塊布,我想掙紮,結果我右側的獵犬直接低頭咬破了我的肩頭,皮肉撕裂開,一瞬間的疼讓我整個人都軟下來,再沒有勁兒想去掙紮。

那人這會兒正持著那塊布,然後按在了我因為疼痛猙獰的臉上,估計是乙醚之類的東西,我吸了之後很快就失去了意識,陷入了沉黑之中。

等我再醒來,發現自己正睡在泥巴地上,渾身酸軟,右肩的傷已經被簡單包紮過了,但是應該是物資有限,那裏沒有更換紗布,血漫出來,染紅了幾層厚厚的紗布,不過幸好現在應該止住了血,我也沒有再覺得那處很疼了。

環顧四周,都是用木頭堆起來的簡易牆,我估計我還在山裏,這裏該是這處林子裏的簡易木屋,這裏很小,隻有五六平米,周圍什麽東西都沒有,我撐起酸疼的身體,想要試試運氣,看能不能把木屋的那扇木門給打開,我正要用左手去推門,結果那門卻是從外麵打開了。

之前那個黑衣人抱著一隻獵槍走進來,他看我想要逃,估計是怒了,舉起獵槍往我身上重重地擊了好幾下,我痛呼出聲。

“你想要我爹的錢就不應該抓我,我對他來說一點用也沒有。”

那人把我逼到木屋角落裏,黑洞洞的槍口正抵在我肚子上。

我一急卻是把心底的話說了出來,說出口的時候我就有些後悔了,這不是明擺著告訴人家我一點價值也沒有,可以隨意崩了嗎。

“還用不著你來教我,你在你老子那裏是什麽份量,我自有判斷。小少爺委屈你再睡一會兒了。”

我正要開口,卻又見他空出來的那隻手不知從哪裏摸出塊布來,一把按在我口鼻上,我又是和之前一樣,渾身發軟意識不清地倒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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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幕後黑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