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花園對麵東廂房裏,貼著窗戶往外看地朱五,差點笑得咬了舌頭。

而他身邊,踮起腳尖地朱玉,已經捂著嘴,笑地在地上打滾。

騙老頭來這事杜鵑是不敢做地,朱五和她挑明了自己的漢王身份,又動了一番口舌,杜鵑才勉強答應。

不過還真印證了那句老話,女人都是天生地演員,女人也比男人更有勇氣。

事到臨頭,杜鵑不但不怕反而豁出去了,性子中那份年輕女子的天真爽朗和狡黠也顯露出來。

她不懂什麽是愛,也不知道什麽是情,老頭雖歲數大。可是她是真心的想伺候她。

她是一個女人,一個帶著孩子的女人,有老頭這麽一顆大樹疼愛他們,她還能奢求什麽。

在許多個抱著女兒在這豪華房子中睡覺的夜裏,她輾轉難眠時一次次想過。

歲數大點沒啥,找男人又不看歲數。老頭對他有恩,她覺得老頭不壞,在一起成個家,一塊過日子也挺好。

他要是身子不舒服,她伺候。他要是冷了,她添衣。他要是將來不能動了,她給他當手腳。

反正這輩子,杜鵑覺得,她和閨女,已經離不開老頭了。

……

“您說話呀?”

杜鵑說了句要不您認俺當閨女吧,老頭臉上的笑容馬上就凝固了,皺紋緊縮變成了枯樹皮一樣。

兩隻眼睛裏都是苦澀,臉上的笑容變得比哭還難看。

“誰他媽要閨女外孫女?老子又不是不能生,真想要地話不會弄個自己地種?”

“她娘地,英雄救美就出個幹閨女來,老子還能再倒黴一點嗎?”

腦子裏紛紛亂亂,懷裏的妮子扭來扭去,老頭哭似地笑著。

想著要不就答應?

可是看著杜鵑那張嬌滴滴地臉,心裏的潛台詞卻在罵娘,他娘的憑啥?老子又是給錢,又是啥人救你娘倆,又是安頓你們供養你們,可不是為了給你當幹爹的。

這些日子杜鵑在這宅子裏吃的好穿的好,原本的豆腐西施去掉了臉上艱難的風霜,滋潤得比大姑娘還要嬌嫩。

雖說她隻是普通人家的女人,可是舉手投足之間,眼波流轉隻是,一顰一笑的表情,都有著別樣的美麗。

那是一種原始的,帶著爽朗,帶著幹脆,更帶著不一樣嬌羞的美麗。

老頭忽然想給自己一個嘴巴,她娘的,自己當初啥心思自己都不知道?都這個歲數了還裝啥?

但是現在人家說要給自己當閨女,自己非要拿啥,會不會顯得不正經!

就在老頭心亂如麻,不知道如何開口地時候,杜鵑再次開口。

隻見她似乎有些害羞,咬著自己地下嘴唇,目光轉向別處,用餘光看著老頭地老臉,輕輕地說道。

“要不,俺還有個想法!”杜鵑地臉像是盛開地杜鵑花,紅豔豔地,“老爺子,以後讓俺伺候您,行不行!”

說著,目光轉回,眼裏帶淚,看著老頭,“俺也不敢求名分,隻要你對俺們娘倆好。俺伺候您,給您……”杜鵑頓了頓,似乎用盡了全身地力氣和心裏地勇氣,“俺給你暖被窩!”

席老頭地心,和坐過山車似地,忽悠地下去,忽悠地上來。看著杜鵑,他一個中字幾乎脫口而出。

可是此刻,又犯了矯情的毛病,“我比你大這麽多,你不嫌棄?現在我身子還成,要是再過幾年,說不得就會連累你!”

“俺娘說,男人歲數大,知道疼人!”杜鵑咬著嘴唇,眼神真摯,“再說,要是一家人,還說啥連累不連累。您病了,俺伺候,俺伺候您穿衣吃飯,伺候您洗漱。

您要是不能動,俺可以背著您出來溜達散步。俺肯定把您伺候地,樂樂嗬嗬地。將來……將來要是您真有個三長兩短,俺給您披麻戴孝,年年拜祭。等俺也走地那一天,就在您邊上挖個坑,死也跟您在一塊!”

“別!”老頭動容道,“別說這些不吉利地話,別說!”隨後,心裏五味雜陳地看著杜鵑,“我……”

“你啥你呀!老頭這個墨跡!”

對麵屋裏,朱五看得比看國足踢球還揪心,“人家女人都說到這份上了,你老頭還有啥好矯情地!”

老頭說不出話,杜鵑麵色黯然,臉上掛了一絲淒苦,“您是嫌棄俺嗎?嫌棄俺是個成過親死了男人地寡婦?俺知道了,俺想明白了,您救俺不過圖一個好玩,招惹俺也是圖個樂嗬,其實您心裏就沒想過……”

“想過!”老頭把妮子放下,直接抓住杜鵑地手,“我一個半截身子都埋土裏地人,怎麽會嫌棄你!我是怕……我是怕照顧不好你們娘倆,我畢竟這個歲數了……”

“既然想過,那你就好好活!”杜鵑破涕為笑,任憑老頭拉她地手,嬌羞地說道,“硬硬朗朗地活著,多給俺們娘倆一些好日子過,行嗎?”

“行!”老頭點頭,皺紋都在哆嗦,“你放心,我肯定多活幾年,她娘地,天王老子都不能收了我!”

“老爺!”杜鵑一笑,羞澀的抽出自己的手,“到飯點了,俺去給您做飯!”

“哎!”席老頭傻樂,“要不別忙了,我讓人在館子裏叫一桌!”

“那不行!”杜鵑回頭,“咱家人地第一頓飯,咋也得俺來做。”說著,笑笑,“俺包地餃子可好吃了,您愛吃茴香餡地嗎?”

老頭呆呆地,“你做啥,我吃啥!”

杜鵑一笑,轉身去了外院。

“老子……老子……老子有家了!”

老頭忽然歡呼一下,抱起了妮子舉高高,興奮地喊道,“妮子,我有家啦!”

妮子在他手裏咯咯地笑著,“爺爺,放俺下來!”

老頭老臉一僵,板著臉說道,“以後不許叫爺爺!”

妮子咬著手指頭,歪著腦袋,“那叫啥?”

老頭看看外院,沒人!

“叫爹!”

妮子狐疑地看了老頭幾眼,然後小眼睛眨吧眨吧地,忽然眼睛眯成一條縫兒,“爹?”

“哎,再叫一聲!”

“爹!”

“妮子,大聲叫!”

“爹!”

“哎!”老頭抱著妮子,興奮的原地打轉,眼神和臉上綻放出朱五從未見過地笑容和活力。

“來人!”老頭衝外頭喊。

一個仆人悄聲進來,站在院子口。

“備車,去銀樓!”老頭大聲吩咐著,“看給我閨女磕打地,身上連個長命鎖都沒有!”

“老東西!”

看著老頭出去,朱五在房裏笑了笑,老房子著火,也太他媽快了。

……

夜,靜悄悄的。

妮子睡了,被老媽子抱了出去。屋裏隻有杜鵑和老頭二人,對坐在燭光下。

“嗯……那個……”老頭有扭捏,更是有些緊張,他這輩子還沒單獨和那個女人在一個房裏待過。

杜鵑兒眼簾低垂,咬著嘴唇站起來,慢慢走到床邊,從櫃子裏拿出嶄新的被褥,開始鋪床。

“咕嚕!”

看著眼前人兒,鋪床之時,若隱若現曼妙的腰肢,老頭頓感口幹舌燥。

眼看著被褥已經鋪好了,心裏沒來由有些膽怯。

老頭嗖地站起來,“那個……那個……你睡吧,我走了!”說完,竟然不敢再看杜鵑,轉頭就走。

“等會!”杜鵑在身後喊,“老爺,天黑了該歇了!”

老頭渾身過電一樣,胡子都支棱起來,顫顫巍巍的回頭。

隻見杜鵑站在燭火下,臉色紅紅地,似乎有水光在流動。咬著嘴唇,慢慢地解開上衣地扣子。

咕嚕!老頭咽了下口水,雙眼發直,再也挪不開了。

漸漸地,衣衫褪去。露出細膩圓潤,白皙飽滿地肩頭。

杜鵑地胸口急速起伏著,忽忽悠悠地一抖一抖,雙手抓著粉紅色肚兜地下擺,聲音輕柔。

“老爺,俺美嗎?”

咕嚕!

老頭再次咽口唾沫,眼中閃過一絲堅決,慢慢地走過去。

呼!

他一口氣吹滅了屋裏地燈。

佳人輕輕呼嬌喘,老頭心頭火熱。幹柴遇到烈火,久旱遇到甘霖。

不知過了多久,白皙地手臂摟著老頭地脖子,話語不勝嬌羞。

“爺,您一點都不老!”

“爺保養得好!”

老頭嘿嘿壞笑,“爺這一杆槍,兩顆彈,五十多年沒參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