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o per te ci saro

——《Per Te Ci Saro》

裴醉玉打著哈欠開著車到朝臨樓的時候,酒店門口已經停放了不少車子,除了許家的人以外還有臨海市警方。

因著地下車庫的入口都被警方封鎖起來了,裴醉玉隻能把車子停到酒店側邊的行車道上,方才往酒店大門走去。

這會兒雖然已經是深夜,但因著警方的動作大,不少留居朝臨樓的客人,紛紛從高處探頭往下看。裴醉玉拉了拉臉上的口罩,和站在警戒線內的老潘打了個招呼。

老潘點了點頭,上前側身和警員說了什麽,看守的警員點了點頭,讓裴醉玉進了酒店。

酒店裏負責晚宴的服務人員都已經在宴會廳裏站好等候了,其中不乏有早就下班但是被喊回來的,雖然不快但畢竟拿著這份工資,隻能垂頭收斂情緒。

許裕德和許裕福坐在最前邊,酒店的經理正在和邱支隊長說事。許裕德見著裴醉玉來了,便起身站了起來,而邱支隊長也打斷了和經理的談話,往裴醉玉這邊看過來。

“許老爺子,久等。”

許裕德伸手拍了拍裴醉玉的肩膀:“小裴老板,老四應該都在電話裏和你說過了。”

“許四老前輩說是有些事情,讓我來一趟,但並未和我說具體是何事。”裴醉玉老老實實地回道,這會兒算是提著十二分的精神了。

許裕德點點頭道,朝人身後跟過來的老潘擺了擺手,老潘立刻會意從隨身的公文包裏,拿出那個信封遞給許裕德。

果然是信有問題。

裴醉玉往許裕福的方向看去,後者隻是靠著椅子,閉目養神一般,不知在想什麽。

“小裴老板。”許裕德從信封裏抽出那些照片,將其中一張遞給裴醉玉,“這就是我們找你來的原因。”

“小許?”裴醉玉看到照片上的人後一愣,連忙抬頭看著許裕德,“許老爺子,你……”

許裕德將信封擺到一邊的桌上,雙手背到身後:“你自然是不知情的,問題就出現在,究竟是誰把這封信交給你的。”

聽到許裕德的話後,裴醉玉剛放下的心隨即又懸了起來:“地下車庫應該是有監控的。”

許裕德沉默著搖了搖頭,邱支隊長則接過話茬:“問題就出現在這裏,監控上麵沒有任何異常顯示,或者說根本沒有可疑人員出入過地下車庫。”

裴醉玉這下子明白了,有人擱這設了一個局。監控多半是被動了手腳,現在一時半會兒找不到放信人是誰,而自己是將東西帶去許家的人。

如果不是許老爺子的信任的話,他現在多半已經在臨海市局了。

“不過這信封上好像有字,對方指明了要給福老爺子,福老爺子些許認識信封上的字呢?”裴醉玉又想到了這一點,忙開口道。

許裕福聞言,慢慢地睜開眼,半天蹦出一句:“我不認識。”

“那個……邱警官,咱該查的都查了,也該讓我們的員工回家了不是,還有門外這些警察。”經理見一時間都沒人說話了,便搓著手靠上來道,“我們畢竟是做生意的,這,影響也不好啊是不是……”

邱支隊長偏過頭看過去,一個眼神把人盯著啞口無言,經理隻能拱拱手,往後縮了縮:“您繼續,您繼續,我這邊上樓安撫一下其他客人的情緒。”

經理朝著站在後方的助理使了個眼色,便賠笑著離開了宴會廳,自個兒往樓上去了。

酒店出事,警方來得突然,他還沒能聯係幕後的大老板,要是讓警方在這裏待到明天白天,最先遭殃的得是他。經理擦了擦腦門的冷汗,拿著手機繞到衛生間裏,手指顫抖著撥通了一串號碼。

電話響了幾秒後,那邊才接通。經理立刻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開口:“老,老板!酒店裏出事了,來了好多警察。”

閔可宇靠在沙發上,手裏握著個酒杯,聞言笑了聲:“慌什麽黃經理,你隻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可是,可是。”經理往廁所門的方向看去,偌大的一個廁所隻有他一個人的聲音,在空中不斷的回**,聽得讓自己都覺得有些滲人,“會影響到酒店生意的啊。”

“黃經理是在替我擔心生意?”閔可宇將酒杯往身邊的茶幾上一放,玻璃碰撞的聲音通過話筒傳到經理的耳朵裏,嚇得後者半天不敢說一句話。

閔可宇坐起身,走到窗戶邊:“黃經理不必擔心,警方待一會兒就會走了,倒是你,這麽慌張反倒讓人覺得咱們酒店真的出什麽事了呢。”

“您說的是……”剛剛那一下,經理腿肚子都軟了,手撐著盥洗台才站穩,察覺到人這會兒沒有過於責備自己的意思,才稍稍鬆了下精神,“那我……”

“他們愛查什麽讓他們查就是了。”閔可宇背過身,半靠在窗台上,半個身子往外仰著,“黃經理,我記得你來朝臨樓也有幾年了了吧。”

聽大老板提起這事,經理雖然納悶但還是回答了:“我是兩年前來的朝臨樓。”

“我記得令愛明年中考是不是。”閔可宇慢悠悠著道,他歪頭看著身後林立的高樓,“應該很需要一些機會。”

經理心下一驚,他女兒成績太差,正愁著國內的高中怕是上不了,所以最近找了不少人,想著法要把女兒往國外送。

但大老板怎麽也知道這件事。

“你不用擔心,我的一個合作夥伴,人就在國外呢,我倒是能幫個忙。”

話說到此處,剩下的不用閔可宇點明,經理都知道人的意思了,自己女兒要想過上好日子,他就得給大老板賣命,比以往付出的要更多才行。

“老板,我……我定當守好酒店!”經理攥了攥拳頭,定了定心道。

但閔可宇隻是哧笑了一聲:“黃經理,我話還沒說完呢。”

“您盡管吩咐。”

“朝臨樓是屬於你的了。”

經理以為自己聽錯了,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眼睛瞪得快趕上一邊的頂燈了,他結結巴巴地回道:“老,老板,你,你剛剛,你剛剛說什麽?”

“這是作為你在朝臨樓辛苦工作這麽久的報酬,明早太陽升起的時候,朝臨樓就是屬於你的酒店了。”閔可宇站直了身,從口袋裏掏出煙盒,指尖輕挑從裏麵抽出一支煙來,叼在唇邊,而後點上。

“明,明白了。”經理拍了拍自己的腦門,一時之間竟不知這是福還是禍。

但是閔可宇明顯沒有給他繼續思考的機會,直接掛斷了電話。

“那麽好的酒店,就這麽送人了,好可惜啊。”黑暗之中,一個女人走到閔可宇身邊,她伸出手攀上閔可宇的肩膀,用嘴去搶人咬著的煙。

閔可宇伸手揉了揉她的腰,眯著眼將煙拿開:“因為人隻會竭盡一切去保護屬於自己的東西啊。”

“那我也跟了你多年了,你準備送我些什麽呢?”女人伸手攬住閔可宇的脖子,在人的下頷上落下一個吻。

閔可宇任女人如蛇般在他身上肆意妄為,他將煙從窗口丟下,而後掐上女人的下巴:“我都把你培養成一個警察了,還送你去了慶州,讓你能隨時監視著仇人,你還想要怎麽樣呢?”

“我想要把他殺了,在他身邊的每一刻,每一次見麵,我都想把他千刀萬剮。”女人憤憤地回道,幾乎有些咬牙切齒。

“他對我們還有些用處,至少他在的話,講師也會有所顧慮。更何況,他現在沒有什麽職權,對你也做不了什麽。”閔可宇的指腹在女人的臉頰上劃動著,像是警示著什麽,“你隻要老老實實地當一個傳話筒,監視著他,看著慶州的那群人,就可以了。”

女人咬了咬唇,她知道倘若這會兒再說些什麽,必然會惹怒麵前的人,索性不再在這件事上說了:“慶州那群人,現在可亂著呢,沒想到隻是丟了一個人,能引起這麽大的動靜。”

“那就不是你該管的事了。”閔可宇攬著女人走到沙發的位置坐下,靠著沙發背閉上眼。

女人伏在他的身側,眼神意味不明:“我不管,我就是好奇啊……這個姓許的,就這麽重要。”

“當然重要啊,至少對於我大哥來說。”閔可宇將女人往自己的方向挪了挪,引得女人小聲驚叫,他慢慢地睜開眼,“但那又怎樣呢,到最後不都是我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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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人之前就已經出場過啦(一些坑的填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