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o ti proteddero

——《Per Te Ci Saro》

慶州市——

黑影駐足在玄色的鐵門前,他將臉上的口罩摘了下來,露出一張木板正經的麵龐。

薑繼開正從屋裏拿著板凳走出來,就看見人站在門口,忙招了招手讓人進來。

“情況怎麽樣了?”薑繼開領著人進了屋,邊問邊往書房走去。

梁亭鬆掃了眼臨院窗邊的茶幾,從那個窗口,剛好可以看到市中央廣場的霓虹燈光,以及市局樓頂的探照燈:“章海雅沒怎麽說,但是胡宇透露了不少訊息。這個集團內部應該發生過一些變動,並且和一些組織部門的高層有來往。”

薑繼開捧著一堆用文件袋裝好的資料,從書房裏慢慢走出來,梁亭鬆見狀立刻趕上前接了那些資料。

“你先坐吧,一會兒誠明也會來。”薑繼開走到茶幾邊,盤腿坐下。

梁亭鬆剛要將資料放上去,聞言頓了一下:“謝隊也來?”

“是啊,九三案畢竟是由他一直在調查處理,你要是有什麽問題問他也是最快能得到解答的。”薑繼開抬頭看著人的動作模樣不對,嘶了一聲,“怎麽了,小梁?”

“沒事。”梁亭鬆將資料放下,盤腿坐在了人對麵。

謝誠明來得很快,薑繼開打開門的時候,梁亭鬆幾乎沒認出來那是謝誠明。

謝圖南下落不明,辭去支隊長的職位的謝誠明,外貌上看著要比從前蒼老了十歲不止。

謝誠明在看到梁亭鬆的時候也是微微驚訝,隨後便恢複了正常,有說有笑地跟在薑繼開旁邊,一起走到茶幾處坐下。

“小梁同誌看著要比之前淩厲不少啊,果然這個職責最能磨礪人,真有老梁年輕時的那股氣勢了啊。”謝誠明笑著,伸手拍了拍梁亭鬆的肩膀。

“謝隊過譽了。”梁亭鬆禮貌性的回了一句後,便不再開口。

氣氛一時有些僵硬,謝誠明尷尬地抽回了手,摸了摸光亮的腦門:“哦哦對了,薑老,你不說有些問題要問嗎?”

“是啊,我在看你這個資料的時候,對上老任和我以前知道的,有幾個地方我覺得有點問題。”薑繼開翻了翻梁亭鬆麵前的那堆材料,從下方抽取出一疊,便拿到謝誠明麵前,讓人給自己好好講講。

梁亭鬆一邊看著手裏的資料,一邊聽著謝誠明給薑繼開講的幾個案子的調查情況,那都是先前許為溪和他一起討論過的。薑繼開不會看不出來其中的關竅。

薑老這是在給自己解圍呢,梁亭鬆心下了然:“薑老,借用下書房可以嗎?”

“書房燈在門後邊,地上東西多,你走的時候注意點啊。”薑繼開應了聲,點了點頭,便繼續問謝誠明下一個案子去了。

臨海市——

繁華的街道上,身著貴氣華麗衣服的老板夫人們在互相道別,這會兒已經是宴會結束很久了,酒店的服務人員們正在處理酒廳裏的衛生。

迎賓員站得腿有些麻,剛偷閑跺了兩下腳,就看到有人從身邊經過。

“歡迎……”

話還沒說完,那人已經走了進去,隻給迎賓人員留了個西裝筆挺的背影。

謝圖南略過那些正在工作的服務人員,直接進了工作電梯,或者說也沒有人敢攔他,這一切都是因為他胸前佩戴的徽章,那個徽章所代表的意義是,他可以隨意出入這家酒店,做任何想做的事。

這些工作人員,不認人,隻認這些帶有特殊意義的徽章。

謝圖南乘著工作電梯,下到了負一層,這裏是酒店的監控室所在處。

迎麵走來的工作人員看了眼謝圖南,停住腳步低了下頭,而後迅速地繞了過去。

“到了之後往前直走,在盡頭右手邊,就是監控室。”閔可宇的聲音從藍牙耳機裏傳來,謝圖南皺了下眉,但還是按著人說的往前走。

達到門前的時候,謝圖南敲了敲門,便推門走了進去。

諾大的兩麵牆,統共安置著60個監控大屏,正中的操作台間坐著一個身穿藍色製服的中年男人,正在移動鼠標對監控進行查看。

藍製服人偏頭看了謝圖南一眼,目光觸及人身上的徽章,抬手點了點自己的耳朵,隨後將手伸向謝圖南。謝圖南挑了挑眉,將耳機摘下來交給了人,

“您請說。”藍製服人將耳機往耳朵裏一塞開口道,仿佛對於這樣的事已經是司空見慣了。

“晚間九點到十點半間的酒會,地下車庫附近的監控處理一下,旁邊的講師會給你看目標人物的樣子。”

藍製服人立刻著手操作,等待著需要被處理的時間段的指定監控播放出來,謝圖南則翻開了自己的手機,將許雲淮的照片給人看。

在準備刪除的時候,藍製服的人手頓了一下。

謝圖南看人半天不動,出聲問道。“怎麽了?”

“另一個擅長無痕處理監控視頻的人不在,我也不是不能操作,就是怕出岔子。”藍製服的人有些為難的回話。

“這個……”謝圖南拉開一邊的遮擋門,走到人身邊接過鼠標,雙眼在一側的時間線欄中劃動著,“最近有沒有別的酒店聚會,且是今天大部分賓客都參加的?”

藍製服人摸了摸下巴,思索半天道:“上個月有一個富商過生日,半個臨海的有錢老板都來了,時間的話,到現在好像還沒有一個月。”

“那就這個了,你把那天的地下車庫視頻調出來。”謝圖南扯了把椅子在人身邊的電腦處坐下來。

他將昨晚的監控視頻反複看了幾遍,在拿到人發來的那段監控視頻後,小心謹慎地對比畫麵角度,畫麵事物,將兩段毫不相幹的視頻進行拚合。

藍製服男人背著手在後麵看著,有些好奇地打量著謝圖南:“你倒是和以前來的那幾個人不一樣,那都是來當甩手掌櫃啥也不會的。”

謝圖南沒有回話,隻是沉靜著心將監控處理好,而後來回查看了即便,進行檢查,在確定沒有什麽問題後,方才鬆了口氣:“沒什麽,一些保命措施罷了。”

老潘看了眼腕間的表,這會兒應該沒有人來拜訪了。他剛準備回庭院,便見著一個人從遠處往這邊走來。

憑借著身形和走路姿勢,老潘判斷出來,這人是許裕福——福爺。他站定了身,等候人走過來。

待人靠近的時候,老潘出聲道:“福爺。”

隻是許裕福仿佛是在思考什麽,根本沒有聽到人的話,低著頭自顧自地往前走著。

老潘見人一反常態,憂心忡忡的模樣,便跟著人後麵進了庭院,在人快被台階絆倒的時候,才抬高了聲:“福爺,注意腳下。”

許裕福這才回過神來,伸手抹了把臉:“哦,老潘啊……”

“福爺,晚間裴家老板送過來一封信,是轉交來的,信封上特地寫明給您的。”老潘將信封遞到人麵前,借著庭院裏的燈,許裕福剛好可以看到信封麵上的那些個字。

“哦……麻煩了。”許裕福拿著信並沒有急著打開看,隻是將信揣進了口袋裏,兀自朝著自個兒房間走去。

進了屋裏,他剛準備坐下喝口茶,緩緩糟糕的心情。看到粗糙包裹的信封,猶豫了片刻,還是拆開了。

許裕福將信封口往手上一倒,有不少東西七零八碎地掉落出來。他彎下腰定眼一看,那是一疊照片,照片中的人正是一大家子找了許久的許為溪!

許裕福站在桌邊將照片一張一張翻看了過,在最後一張的畫麵裏,看到了個熟悉的背影。

他歎了口氣,將那張照片用火燒了,丟進了花盆土裏。

而後將板凳往後一摔,製造出不小的動靜,整個人也往地上癱坐,而那個照片都被灑落在麵前。

聽到動靜的其他人便往這邊走了過來,走廊上的燈逐次亮起,而首先進入房間的就是管家老潘。

“怎麽了啊,老三。”許裕德的聲音從人身後傳來,為了找許為溪他已經沒怎麽好好休息過了,本來在老四許裕財的多次建議下,準備好好休息下。這會兒聽到動靜,一時也睡不著了。

“德爺。”老潘朝著許裕德鞠了一躬,而後站到了一邊。

許裕德還沒來得及看許裕福的情況,目光瞬時就被地上的那些照片吸引了過去,老人家一時差點沒站穩。

“這些照片是從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