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n esiste altra via

——《Per Te Ci Saro》

“什麽?”許為溪還沒反應過來,隻見著哲伯已經偏開了身,走到一邊石墩上坐下。

麵前的場景,讓許為溪直接僵在了原地。

這就是一處曬穀場,幾個男人坐在一邊的石墩子上聊著什麽,一個男人站在水通邊,不斷從裏麵舀出水來,倒在磨刀石上,另一個男人則拿著菜刀來回打磨。

但許為溪的目光全部後院中心吸引去了。

一個女人仰麵躺在地上,她的眼睛緊閉著,頭發亂成一團,靠近額邊的頭發都被拔走了,額角上全是疤痕。

女人身上僅有一件勉強蔽體的褐色裙子,手指被扭曲成了奇怪的彎度,腿也有些問題。

柳叔走到許為溪前方,遮去了人的視線:“被嚇得腿軟了?”

聽到人的聲音,許為溪才意識到自己剛剛過於緊張,甚至忘了呼吸,連忙收回視線,緩了幾口氣。

“宇老板來了。”柳叔朝一邊努了努頭。

許為溪抬頭看去,閔可宇不慌不慢地從曬穀場的另一邊走了上來,見著許為溪也到了,便直接往人這邊走來。

柳叔退到了一邊,朝哲伯的位置走去。

“許先生。”許為溪想跟著走過去,卻被閔可宇喊住了,“這裏可不是最好的欣賞地點,不如換個地方?”

許為溪皺了皺眉,徑直地往柳叔身邊走去,剛坐下不久的人,猛地偏過頭朝他看來,眼神裏帶有明顯的警示意味。

像是忠告許為溪不要靠近。

而閔可宇也已經走了過來,看著麵容已經恢複尋常的柳叔和冷漠態度的哲伯,笑著問候了一聲,便擺出手勢:“許先生,請?”

即便無奈,但畢竟受製於人,許為溪隻能往另一邊走去。

閔可宇輕笑了聲,朝磨刀的兩人比了個手勢,兩人立刻會意,提著水桶和刀走向地上躺著的那個女人。

“難得一見的場景呢,居然讓許老板趕上了。”閔可宇走到許為溪身邊,從口袋裏拿出煙盒,抽了支煙點上。

提著水桶的男人把整桶水傾倒在女人身上,這時許為溪才看清楚,原來那水裏還浸泡著許多辣椒!辣椒水沾上傷痕累累的身體,刺激得女人從昏迷中醒過來,隨之爆發出不住的哀嚎。

“像不像圈裏的豬叫?”閔可宇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點評到。

“她是個人。”許為溪咬了咬牙道,他很想衝過去救那個女人,但此刻他什麽都做不了,後腰上被抵了什麽東西,他現在隻能僵直著身體站在原地。

閔可宇並不認同許為溪的話,吸了口煙說道:“不,從她們自願到這裏來後,就已經不能算人了。”

“自願?我看是你們用各種手段,把他們拐騙過來的吧。”許為溪厭惡地看了眼身邊的男人。

他想起了童欣,那些被藏在地窖的女孩,死去的韓江雪,甚至是楊舟月,鄭竹陽。閔可宇這類人正是利用各種洗腦哄騙的手段,將那些辨析能力薄弱或者遭受變故的孩子洗腦,將他們帶離正常的社會。

“那又如何呢?”閔可宇聳了聳肩,似是想到什麽,繼續道,“不過要是許先生知道,這種宰豬的習慣就由我大哥保留下來的,恐怕也不會想要跟他合作吧。”

不然呢,和你這個也好不到哪去的合作嗎?許為溪移開了視線,尋思著現在奔過去,把女人救下的可能性有多大。

對於許為溪這樣的狀態,閔可宇毫不意外,他將煙扔到了地上:“這樣,我可以給許先生一個選擇。”

“選對的話,就可以救下這個女人。”閔可宇朝著曬穀場中央的兩個人比了個手勢,其中一人立刻舉起了手裏的刀。

聽到有機會把人救下來,許為溪下意識問道:“什麽選擇?”

“成為我的同伴,十分誠意的那種。”

閔可宇指的同伴無非就是合作夥伴,剛剛那番話也暴露了人和閔九的關係不好,甚至在爭奪閔氏內部的權利。

救人要緊,所謂的同伴,日後還可以再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許為溪直接答應了:“好。”

“不猶豫一下?”閔可宇嘴上這麽問著,但明顯一服已經猜到了人會這麽選擇的反應,於是他將抵在許為溪腰上的手槍拿了起來,而後朝另一邊的幾個男人招了招手,幾人迅速從石墩的一邊拿出一袋子東西走過來,交給閔可宇。閔可宇從袋子裏拿出了支裝滿藥劑的針管,直接紮進了許為溪的腰後。

“這個女人手腳已經全斷了,哲伯看過了,這女人活不過三天了。殺了她就是對她最好的救贖。”閔可宇將手槍上膛,塞進了許為溪手裏,“現在這個解救她的機會,交給你了。”

像是毒蛇在精神上攀爬,閔可宇悠悠地道:“許老板,展現你的誠意吧。”

針頭刺破皮膚的感覺,讓許為溪感受到了一陣惡寒,這又是一種選擇,要麽女人死,要麽他接受未知的藥劑注射。

“不會開槍嗎?”閔可宇似是貼心地問道,“隻要扣動扳機就可以了,很快的,她也不會痛苦。”

“神經病,去死吧。”許為溪罵了一聲,他不是不會開槍,相反,他在德國的時候玩過很多射擊類遊戲,這是他極少告訴別人的,甚至連梁亭鬆都不知道。

“嗯?”閔可宇被人這聲罵得還沒反應過來,就見著許為溪將槍口往邊上一移,下一秒槍聲響起,拿著刀的男人應聲倒地。

而他身邊的男人還保持著拿水桶的呆滯模樣,直到血從身邊同伴的身體下流出來時,才反應過來。

“很抱歉,但是,又很棒。”閔可宇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隨後鉗住許為溪的胳膊,將人手裏的槍奪走。

順手將針管裏的藥劑盡數注入許為溪的身體裏。

這一場景是在場的人都沒反應過來的,哲伯瞪了眼閔可宇後,直接跑去了那個中槍的男人身邊,好在中槍的位置是肩膀,隻要處理及時不會有生命問題。

這次的藥效比先前的幾次來得更凶,許為溪幾乎沒有反應多久的時間,就倒了下去。

哲伯讓人把受傷的男人抬去最近的房子後,就趕過來查看許為溪的情況,看到閔可宇丟在一邊的針管後,哲伯一愣:“你從我包裏翻藥了?”

閔可宇捋了把額前發:“是啊,都說了哲伯你每次的劑量太稀少了,這才是這藥真實的藥發速度啊。”

哲伯看著閔可宇插在口袋裏的牆,嘴唇顫抖了半天,隻丟出一句:“你個瘋子。”

柳叔跟著人把傷員抬進去後,身前的衣服上都已經沾滿了血,顧不上脫換,就過來幫哲伯轉移許為溪。

“剛剛那槍響,閔九肯定聽到了,人估計過不久就會過來,你想想怎麽解釋吧。”哲伯丟下這句話,甩甩手,跟在柳叔後麵進了最近的房子。

“解釋?我需要那東西?”閔可宇看著人的背影,慢慢地走到被所有人遺忘的女人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目光仿佛在看什麽卑賤的螻蟻一般。

他抬起槍上膛後,對準女人的眉心。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