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晚給他找個厲害的王妃!◎

千秋殿內,約莫三十歲身著杏黃華服的女子眼眸半闔地靠坐榻上,姿態悠閑,突然聽到一陣慌亂的腳步聲,娥眉微蹙,“出什麽事了?”淡淡的語氣夾著一絲薄怒。

小宮女在她身邊服侍的時日不長沒聽出來,急急地稟報:“寧王來了,說是神色不對,比往常更冷了,遠遠看著都瘮得慌。”

女子驀地睜開眼睛,那是一雙清澈明亮的眸子,好像從未看過世間紛雜和肮髒,宛如孩童一般,最不可能出現在深宮之中。

然而這女子卻是後宮最尊貴的主兒——貴妃娘娘,寧王殿下的生母,太子、秦王和齊王以及大公主的嫡親姨母,不是三十歲,而是快四十歲了。

“哪個不要命的又惹他了?想死也別連累本宮。”貴妃不自覺地攥緊手中的帕子。

小宮女:“婢子不知,收拾宮燈的小太監遠遠瞧見告訴奴婢的,正朝咱們這兒來呢。主子娘娘,現下怎麽辦?”

貴妃想想兒子的德行,無事不登她的長秋殿,一來準沒好事:“關門,就說本宮一早去了東宮還沒回來。”

“是——”小宮女福了福身,轉過身,猛地昂起頭。

大宮女碧螺扶著貴妃起來,見她還不去:“你——”倏然住口。

貴妃奇怪,順著她的視線看到一張似笑非笑的俊臉。貴妃揉揉額角,身體往後倒去,“碧螺,碧螺,快扶本宮躺下,本宮頭疼,怕是時日無多,速傳太醫。”

“兒子略懂些醫理,不如讓兒子給母妃看看。”寧王信步走來。

貴妃心裏咯噔一下,娘都不叫了,這是天要亡她啊。

“小毛病,為娘扛一下就好了。”貴妃娘娘頭不疼了,病也好了,臉上堆滿了溫柔的笑容,“這麽冷的天兒,這一大早的你怎麽來了?我不是說了,咱娘倆不講那些虛禮,不用給為娘請安,你這孩子怎麽不聽呢。”

寧王停下腳,冷冷道:“好好說話,少裝腔作勢。”

貴妃臉上瞬間閃過一絲尷尬,輕咳一聲,“說吧,又有什麽事需要為娘替你擔著。”

“擔得起嗎?”

貴妃想打死他——回爐重造。

“一點小事,流霞還給你。”

貴妃心底暗喜,拿起手帕輕拭眼角,滿臉愁苦和愧疚,寧王驚覺不好正想走人,聽到貴妃娘娘未語先歎氣:“是不是流霞伺候的不盡心,暄兒別氣,為娘這裏還有落霞,晚霞,朝霞——”

“停!”寧王不敢再讓她說下去。

以前少不更事,寧王不知道他吃軟不吃硬,流霞和蘭芷是他娘一臉心疼地說出為他著想他收下的。他皇帝爹送的那兩個是趁著生病直言死不瞑目,寧王收下的。人帶回王府,寧王意識到中計也晚了,他爹娘的手太快,宮中除名了,他唯有把人趕出去。可爹娘糊塗,他哪能害了無辜之人,“貴妃娘娘歇著吧,本王告退。”

貴妃臉上的興奮凝固,心底的雀躍消失:“且慢!什麽也不說,人我這兒一扔,本宮就是要處置她也得有個名頭。”抬眼示意小宮女出去,獨留大宮女和嬤嬤在身邊,傾身小聲問:“流霞按耐不住了?”

寧王後悔停下來,他娘一天到晚還有沒有點正事。

說起來是沒有。

太子妃生下東宮第二個嫡子,貴妃就把宮務交給她。寧王凶名在外,宮外沒人敢給她添堵,皇宮之中因太子妃年輕很多事不懂需要時不時請教這個姨母,三天兩頭前往千秋殿,也沒人敢在她們眼前晃悠。

貴妃不需要學女紅學廚藝看書考狀元,為了排解無聊就分一半精力給兒子,天天滿皇宮轉悠,給她兒子挑伺候的人。

貴妃也了解她兒子,過猶不及。於是就盼著流霞或者誰被送回來,然後趁機把這一年來挑的八個塞過去。總有一個她兒子喜歡的。趕明兒挑兒媳婦就照那個來。什麽安國公府的大姑娘,忠義侯府的三姑娘,哪涼快哪呆著去。

貴妃看到兒子皺眉很是失望,然後又打起精神,寧王府人口簡單,不是那事還有什麽事值得他親自把人送過來,“你倒是說說,什麽事值得你寧王殿下一大早大發雷霆。”

“流霞,進來!”她說的那些話,寧王說不出口,“讓她跟你說。”

流霞在門外,突然被叫進來懵了。

貴妃:“你做了什麽事?你家爺要把你還給本宮?”

流霞明顯楞了一下,震驚地問:“爺什麽意思?”

“你本王用不起。”寧王看向貴妃,“本王勸你也不要留她,指不定哪天爬到你頭上。”說完轉身就走。

流霞下意識抓他。

寧王抬手甩開,流霞摔倒在地,貴妃娘娘驚得霍然起身,急急說道:“先說說給她安個什麽罪名你再走。”

寧王想想也是,宮裏那多雙眼睛看著他娘:“我府裏有個丫頭昨日到街上被人不小心撞傷,她不去看看人家,還可惜人家沒摔死。我去年在春風樓門口買兩個十歲大的小丫頭,這事你是知道的,她說我什麽髒的臭的都往府裏帶,好像本王的寧王府是她的一樣。還罵趙福是個老東——”

“王爺,婢子——”

“閉嘴!”寧王怒道:“本王不想聽你狡辯。貴妃娘娘,您看該安個什麽罪名?”

貴妃娘娘心說,隻憑頭一條也該亂棍打死。這麽惡毒的女子不論在哪兒終究是個禍害。可她以前是個好的啊。

“娘娘,娘娘,奴婢不是有心的,奴婢,奴婢是,奴婢也是一時昏了頭。”流霞忙不迭朝貴妃爬去,“求娘娘饒了奴婢這一次,奴婢再也不敢了,娘娘……奴婢知道錯了,娘娘——”

“停!”貴妃頭疼,“裏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寧王:“趙福!”

在外候著的趙總管小跑進來:“啟稟娘娘,奴才也聽見了。蘭芷勸她別說了,她說就是當著王爺的麵她也敢說。”

流霞猛的轉過身:“趙總管——”

“你還是叫我老東西吧。這樣喊我聽著瘮得慌。”趙福後退一步離她遠些。

貴妃仔細打量她一番,是她千挑萬選的丫頭。以前規矩禮儀都不錯,也不是個張狂的:“是不是那丫頭陽奉陰違,私下裏——”

“母妃的意思趙福也要聽命於她?”

貴妃娘娘把話咽回去:“李嬤嬤!”

“不要!”流霞驚呼一聲,看著滿臉橫肉的李嬤嬤向她走來,慌得朝寧王爬去。

寧王抬腳把她踹出去。

砰地一聲,貴妃娘娘嚇得打個寒顫,她兒子不愧是麵慈心冷的太子的親兄弟,對女兒家也這麽狠。可不能讓他血洗千秋殿,殿內的一草一抹一瓶一椅都是她千挑萬選的,沾了人血以後可怎麽住。

“來人!”

候在門外的宮女嬤嬤進來按住流霞。

“娘娘,娘娘,奴婢有話要說——”

寧王:“堵住她的嘴!”

貴妃娘娘看向他兒子。

寧王瞥向李嬤嬤:“退下!”

李嬤嬤等人捂住她的嘴巴拽出去。

“等等。”貴妃開口。

寧王看向他親娘。貴妃揉揉額角,這次不是裝的:“李嬤嬤,本宮不想看到她嚷嚷的皇宮上下人盡皆知。”

“是!”李嬤嬤拉著不斷掙紮的流霞出去。

貴妃鬆了一口氣:“說吧。”

寧王反問:“說什麽?”

“平凡無奇的小丫頭值得寧王興師動眾?”

“裏頭是有隱情。”

來的路上趙福告訴寧王了。寧王看見流霞就煩,給流霞另備了一輛車。流霞上車時十分得意,靈溪見了很是詫異,她何德何能啊。

“那小丫頭其實是被韓國公府的人推倒在地,摔在破碎的瓷罐上紮傷的。兒子不妨告訴你,前幾日韓國公府的奴才打了兒子的人,那人雖說管著采買,也是內務府給兒子的人。

“說句民間俗語,打狗還得看主人。流霞不過是開胃菜,你不想韓國公府的老夫人三天兩頭托關係找門路求見你,盡早稱病了事。”

貴妃娘娘懸著的心落到實處,與她無關就好:“我說這麽點事也不至於你把人往死裏踹。”

“這麽點事還小?”寧王反問,“您入住長秋殿十餘載處死過幾人?她流霞一個奴才就盼著人死,倘或兒子跟她有點什麽,她還不把王府女眷全殺了賣了?”

貴妃被問住。

寧王:“兒子告退。”

“還回去啊?”貴妃不由得問出來,見他“不回去還在這兒等著你給我挑人”的模樣,心虛的無法直視他,“為娘錯了,為娘不該問。”

“真不再挑兩個我帶回去好補齊人手?”寧王問。

貴妃心頭的火上來。她都認錯了還想怎樣?左右看了看,抄起手邊的五彩瓷杯就砸。

“娘娘不可!”

啪嗒一聲,瓷杯碎了一地。寧王輕飄飄彈一下象牙黃披風,迤迤然地離去。

貴妃氣得指著他:“你們瞧瞧,瞧瞧他是個什麽貨!我早晚給他找個厲害的王妃!”

寧王到門外停住腳,冷冷道:“連個丫鬟都看不準,還給本王挑王妃。”

趙福想笑:“爺少說兩句吧。您啊,就不該故意氣貴妃娘娘。流霞是娘娘親自挑的,以前也沒少問流霞在府裏怎麽樣。今兒這事即使流霞開不了口,午飯前也能傳遍皇宮每一個角落。倘或再被人打聽到點什麽,娘娘的臉往哪兒擱啊?”

“少摻和我府裏的事,有這麽多事嗎?”

趙福:“可娘娘吃的鹽比爺吃的飯多。娘娘認為她比爺看人準啊。再者說了,爺不是也沒想到流霞她蛇蠍心腸且膽大包天嗎?”

寧王是沒想到她這麽歹毒,否則也不會留她到今日,“回府!”經過東宮下意識住腳,一想小五還在,不能在宮裏耽擱,快步越過東宮。

殊不知他前腳離開,東宮門外多出一個人來,身著杏黃色繡有龍紋的棉袍,衝身後招招手:“去千秋殿問問老四一大早來做什麽。”

“爺,到了。”趕車的王府侍衛敲敲車門。假寐的寧王睜開眼清醒片刻方推門下來。

門口的小廝護衛迎上來請安。寧王不以為意地抬抬手就朝裏走。

小廝跟上回稟:“戶部員外郎求見。奴才說您進宮了,他說下午再來。爺,見還是不見?”

寧王停下,問趙福:“我認識?”

趙福:“老奴沒記錯的話,他有個叔叔已經滿頭白發了。”

寧王恍然大悟:“見,怎麽不見,本王倒要看看他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找人找到本王府上來了。”

哪是找人,分明賠禮請罪來了。“爺,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找您要人。”趙福提醒道,“不過事關薔薇姑娘,可薔薇姑娘還傷著——”

“不許告訴她!”寧王掃一圈小廝護衛。

眾人趕忙稱是。

趙福慶幸又感到欣慰,雖然是個實心眼子,好在不是朽木,可雕可琢。

“爺,還有一事。蘭芷倘或問起流霞,老奴怎麽說?”

寧王:“辱罵本王夠嗎?”

趙福連連點頭,夠了,足夠了。

隨後趙福想到一個把她最大限度利用的法子,令小廝召集府上所有大小管事,告訴他們流霞被王爺還給娘娘,因辱罵王爺,現已被內務府處死。

眾人嘩然,蘭芷更是撐不住的往後踉蹌。

管事婆子忙扶著她。

趙福轉向蘭芷:“流霞說了什麽你一清二楚,不需要我重複了吧?王爺念你出言勸阻沒跟她一樣,暫且饒你一次。不要再進王爺的起居室了,去針線房吧。”

蘭芷的臉色慘白。

趙福心說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散了吧。”

眾人慌忙四下散去。

小廚房管事到東二院見孫薔薇在廂房廊下曬太陽,就把此事告訴她。

孫薔薇目瞪口呆,隻是辱罵寧王就被處死了?頓時感到渾身發冷,她可是罵過皇帝,要是讓皇帝知道,她真的會被五馬分屍吧。

管事擔憂:“姑娘怎麽了?”

“流霞,流霞恨不得把王爺當她自個的,怎麽會辱罵王爺?”孫薔薇不敢說自己也說了一些大逆不道的話。

當時她也是認為生不如死才敢說。現今活得好好的,再讓她說出大不了一死,孫薔薇不舍得,也不想死。

廚房管事:“我也覺得這事蹊蹺。我方才見蘭芷一臉驚懼不敢反駁,可見還有別的事。因王爺做事向來隨心所欲,趙總管時常也會數落爺兩句。王爺即使不高興也沒想過把人攆出去。”

“趙總管和流霞不一樣。”

管事:“王爺厭惡流霞,貴妃並不厭惡。娘娘心善,隻是罵幾句還是有緣由的,頂多叫人打她二十大板。”

孫薔薇想想自己,罵皇帝還活的好好的,流霞又是貴妃的人,常言道不看僧麵看佛麵,“您說得有道理。”

管事見她臉色好些,笑道:“瞧把你嚇的。流霞被爺還給娘娘,我們都不意外。隻是沒想到她會——”搖了搖頭,“也是她自找的。爺要是看在娘娘的麵上放任下去,她可能還會連累父母家人。”

孫薔薇第一次慶幸她爹娘不在了。

管事又說:“其實依我說早該處置了。咱們府裏很多人是從宮裏出來的,流霞仗著她是貴妃的人,動輒嗬斥這個罵那個,一些丫頭婆子跟她學——”

“薔薇姑娘。”

管事閉嘴,循聲看去,打南邊來了個小子,是大廚房的小徒弟,“不知孫姑娘的手受傷了?”

小徒弟賠笑道:“不是我師傅找姐姐。忠義侯府的人來探望姐姐,叫我過來問問姐姐,方不方便進來。”

“段三姑娘?”孫薔薇沒忍住朝主院看一眼。

小徒弟:“不是。是個同錢姑姑年齡相仿的姑姑。可能是姑娘受了傷,他們家夫人不敢放三小姐出來,叫那位姑姑代三小姐探望姑娘。我已經稟了趙總管。趙總管說看姑娘的意思。這等小事爺也懶得過問。”

“請進來吧。”孫薔薇去正房。

趙總管送來一盒茶餅,然後令照顧孫薔薇的小丫鬟沏茶。

孫薔薇聞到茶香,腦海裏又浮現出一段不屬於她本人的記憶:“這是陳年普洱?”

“是的。”趙總管笑著恭維,“姑娘好眼力。這是熟普洱。府裏也有一些生普洱。姑娘更喜歡那個?”

孫薔薇本人不懂茶,“我不懂。給我也是牛嚼牡丹。隻是聽人說過,普洱茶以春尖和穀花的品質為上乘,需用紫砂壺衝泡,可以去除茶中異味,其中熟普洱衝泡出的茶是紅色,生普洱是淺綠色,有淡淡花果香罷了。”

“那也是姑娘好學。像我看過就忘。”趙總管聽到腳步聲朝外看去,侯府的人進來了,“姑娘忙吧。”

孫薔薇起身迎到門外,跟忠義侯府的姑姑相互見了禮。姑姑代段三姑娘傳達了問候,就令隨她過來的小丫鬟把胰子皂角,桂花蜜,蜂巢蜜以及幾匹細棉布等物搬進來。

這些東西都是新的。昨日孫薔薇買的早被人撿去了。

這些東西孫薔薇不想收,她和段三姑娘說起來並不熟。昨日也是她同意進去的,紮到手的碎瓷片也是她的。可侯府門第太高,人家探望她是給她臉,孫薔薇不能不識好歹。再說了,她從來不是個清高的。

沒有父母兄弟姊妹仰仗,身份低微,孫薔薇不合時宜的清高隻會害了自己。衝著禮物福了福身,孫薔薇道:“多謝夫人掛念。”

姑姑托著她的雙臂起身:“姑娘收下我就放心了。不打擾姑娘,我也該回府複命了。”

“不喝點茶嗎?”孫薔薇看向普洱茶,“趙總管聽說姑姑過來親自送來的。”

姑姑恍然大悟,剛才那個老者就是趙福趙總管啊,

“那我得嚐嚐。”姑姑並不渴,還是端起那杯普洱茶。

孫薔薇不想摻和段三和寧王的事。可收了人家這麽多東西,不給點回禮,改日段三找她,她可能不好拒絕:“先前聽三姑娘提到你們府上打算盤下我家那個酒樓?”

“姑娘是有什麽要吩咐的嗎?”這位姑姑在侯府夫人跟前很得臉,聽她家夫人提過此事。

孫薔薇:“吩咐不敢。那酒樓的賬房先生極為忠心。酒樓我也送給了刑部,回頭跟他們談價格的時候,夫人無需有所顧忌,盡管壓價。”

那姑姑驚得失去了往日淡定:“送——送給刑部了?”

孫薔薇頷首:“不送給刑部,對我一個弱女子而言不啻於稚子懷千金於鬧市之上。”

姑姑越發詫異,換成她明知是這個理怕也舍不得:“姑娘放心,我會稟告夫人。”

寧王看著趙福進來,放下茶杯:“忠義侯府的人走了?”

“走了。”趙福躬身稟報,“老奴去孫姑娘那兒看了一眼,送了不少東西。段三姑娘要是別——”

“別什麽?”寧王斜睨著他。

趙福不敢說下去:“爺在宮裏跟娘娘提到,流霞是開胃菜,韓國公府才是重頭戲,可是爺,叫奴仆清道這事再放大也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啊。”

“誰說這事?”

還有事?趙福疑惑不解。

昨兒回來太晚,趙福睡了,忘記同他說:“本王以前在宮裏見過韓國公的妹子。”

趙福想想那是什麽時候。好像當今剛登上帝位,讓貴妃給太子相看太子妃,“那個差點成了太子側妃的妹妹?”

寧陽頷首:“本王見過她夫君幾次,昨晚和她一起的人不是她夫君。”

趙福的臉色變了,小聲問:“爺可看清了?畢竟那時候爺尚且年幼。”

“早幾年在街上又遇見過一次。昨晚本王的船和她的迎麵錯開,你說看沒看清?”

“那這事可真不小。是不是得和太子殿下商議商議?”

“他們也配?”寧王淡淡地瞥一眼他:“以後出去別說是本王府上的人。”

趙福怕他由著性子把這天給捅破了。聞得此話笑著恭維:“老奴跟王爺一樣英明神武智勇雙全,老奴還是奴才嗎?”

寧王涼涼道:“禦史台做什麽的?”

趙福恍然大悟:“咱們那位剛正不阿兩袖清風眼睛恨不得長在爺您身上的郭禦史最近好像很閑?”

寧王起身長歎:“清明快到了。”

作者有話說:

存稿沒了,我寫古穿不如年代文信手拈來,太費勁,日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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