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的爛醉這個詞,實在不太雅觀,但荻原明這晚確實想這麽幹。

畢竟尋思尋思應該算失戀了,不喝個爛醉,實在缺了點味。

於是在已然深沉的夜色裏,荻原明從飄窗上換到了被爐,坐了一個單人

的懶人沙發,旁邊就是鋪好的被褥,可以倒頭就睡。

這種已經“不用管”的狀態,不光可以讓七海安心,也讓荻原明可以再

放肆一點。

他可不想自己醉傻了,從飄窗上一-頭栽下來。

七海已經被他以要抽煙為理由趕走了,早阪愛也同樣,在有些時候,人

還是想自己一個人呆著。

因為可以不用顧忌在她人麵前的形象,可以肆意的露出瘋態醜態,真正

的放肆一把。

當然,七海也不可能就此安心,還是偷偷的回來看了一一眼,發現荻原明的手邊雖然還放著酒,不過沒像之前那樣- -直喝著, 而是戴著耳機看著筆記本屏幕,腿上還趴了一隻貓。

除了屋裏的煙稍稍有點大之外,就和以往的夜晚差不多。

荻原明察覺到了趴在門]邊的七海,摘下耳機看了她-一眼,以命令的語氣說道:“好了, 去睡覺

嗯。”七海放心的點了點頭,“荻原 先生晚安。”

她確實有點困了,畢竟昨晚被一個夜襲,好半天都沒有睡著,現在又過

了她平日的睡覺時間。

等到七海走後,荻原明才又端起手邊的酒碟,聽著歌一飲而盡, 露出了

稍顯疲憊的醉態。

還是不好讓七海擔心的,這小狗狗一-旦不安起來,會很麻煩。

而在應付過自家小狗狗後,還會有- -隻小狐狸。

在大概半小時後,早阪愛悄然出現在門口。

她沒像七海一樣停在那, 而是直接走進屋裏,坐在荻原明身邊,默不作

聲的倒上了酒。

荻原明沒有攆她,大概是因為有著肌膚之親,荻原明在早阪愛麵前,姑

且比麵對七海要放鬆一些, 也不會太顧忌她的休息。

看早阪愛一副想說話的樣子,荻原明摘下耳機問道:“怎麽了。 ”

“那”早阪愛咬了咬下唇,輕聲說道,“ 如果您需要的話,可以

用我發泄的

荻原明笑了一下,摸了摸她洗完澡後沒有紮起來的頭發,也沒有表示拒

絕,隻是說了一句:“嗯, 知道了。”

不表示拒絕的態度,是為了讓願意獻身的早阪愛不必顯得太難看,但是

目前,獲原明也實在沒有別的心情。

不光是因為沉浸在喜悅與傷感之中,還因為適度的酒會助興,可在喝過

某個界限之後,性欲反而會以能把股民送進醫院的幅度直線下跌。

現在的荻原明看起來還算沉穩,但實際.上早就過了那個界限,隻是不想

停下也不想睡覺,反倒繃著-股精神,想看看自己的極限到底在哪裏。

就像辣椒和蹦極的本質都是帶來痛苦一樣,所謂的發泄,其實多少都和

自虐沾點關係,由此來追求-份痛快。

說人的本質都是抖M,也不是完全沒道理的。

不過沒心情,也不代表要規規矩矩。

飲下早阪愛倒好的酒,荻原明張開了胳膊,等早阪愛意會的貼進懷裏,

就肆無忌憚的將手伸進了她的衣服。

早阪愛倒酒的手晃了一下。

大概是因為已經放飛自我,承認自己是個極其糟糕的女人,尤其是在那

次三個人的X亂周末裏,當著岩永琴子的麵,說出了願意成為荻原明發泄肮髒欲望的“器具”。

結果就是哪怕正常的時候,她對荻原明的觸碰都極為缺乏抵抗力,非常

容易進入糟糕的狀態。

而在已經有段時間沒被碰過,甚至都沒有這樣靠近過的現在,乍一觸碰

,她的身子就有些發軟。

呼出微微有些粗重的呼吸,早阪愛放下酒瓶,勉強控製著心神,她看出

了之前那很委婉的拒絕,知道今天不是時候。

和自身已經近乎本能的反應相比,她也更在意獲原明現在的心情。

那位離開的同行,果然是會讓荻原先生感到疼的女人。

“在想霞之丘小姐嗎?”

話一問出口,早阪愛就後悔了。

好在荻原明的反應還算平靜:“嗯, 你知道她走了?”

早阪愛稍稍鬆了口氣,點頭道:“是, 前段時間,她讓我和岩永小姐不

要打擾她。”

荻原明笑著,將清澈的酒水-飲而盡,放下酒碟說道:‘到最後了, 開

始暴露本性了。”

早阪愛倒好了酒,在稍稍的沉默後,小心的問道:“為什麽? ”

荻原明說道:“不為什麽,當初約好的就是到現在。”

“不,我是說,您如果想讓她留下,也是可以的吧。”

“大概可以,但我不會那樣做,她有離開的理由,是個讓我很高興的理

由。

荻原明再一次端起了酒,欣慰的笑著說道:“所以算是一 次和平分手吧

,都沒什麽可遺憾的,也沒什麽可挽留的。”

早阪愛不知道該說什麽,荻原明也沒有說話,兩人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在有需要的時候,早阪愛可以是開朗而健談的,可以隨時試探著找出能

讓氣氛升溫的話題,但是今天,她卻怎麽也找不出。

所以要那樣試試嗎?

寂靜中,不知所措的早阪愛又一次咬了咬下唇,稍微清了下嗓子,試著

發出了一個聲音。

“喵~”

本在醉意中昏沉著的荻原明怔了怔,奇怪的看著她。

早阪愛感到一陣尷尬,硬著頭皮說道:“我想試著替代一 下,那個

如果不可以的話,對不起

荻原明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她的想法,噗嗤一聲笑 了出來,安撫的摸著

說道:“不用, 沒有誰可以替代誰,所以不用變成誰的樣子,你要真變了,

我該去哪找你啊。

早阪愛的眼神漸漸柔和,輕聲問道:“我也是不可替代的嗎? ”

“當然。”

荻原明的回答很簡單,簡單的不容置疑,不容反駁。

早阪愛翻身趴進了荻原明懷裏,安心的“嗯”了一聲,又低聲說道:

我還以為是我沒資格。

荻原明回想了一下自己剛才的反應,暈乎乎的有些想不起,不過感受倒

是記得很清楚。

為了防止自己當時的反應確實不妥,荻原明詳細的解釋道:“完全不是

那樣,剛才主要是讓萌了一下,你個小狐狸精突然學貓叫,實在是可愛過頭了。”

早阪愛害羞的把臉往下埋了埋。

荻原明繼續說道:“然後, 雖然總是拿你發泄一比較糟糕的欲望

把你弄的好像有些下賤不堪,但那隻是情調,我應該也早就說過,那是希望咱倆一起獲得快感,你不喜歡的話,我就不會做。”

早阪愛趴在懷裏,小聲回道:‘我知道, 我很喜歡。”

荻原明揉了揉她的頭,這一次是帶著懲罰性質的,因此揉亂了一些,同

時也沉聲說道:“那你就給我好好記住, 我也很喜歡你,以後別再犯這種自認低賤的蠢了。

早阪愛嗚咽了一聲,使勁點了點頭。

荻原明重重的吐了口氣,閉了下眼睛,隻感覺天旋地轉的,但還是能繃

住那一股子清醒勁,拍拍早阪愛說道:‘“好了 ,你該休息就去休息,我過會也睡了。

早阪愛從荻原明懷中坐了起來,整理著被揉亂的頭發說道:

“我還不困

再讓我陪您一會吧。 ”

你隨便吧。”

荻原明不再說話,靜靜的喝著早阪愛給他倒的酒-

直喝到真的撐不住了,睜著眼都有些看不清東西,荻原明才心滿意足

的一歪身子,連著契合身體的單人懶人沙發-起,倒在了鋪好的床鋪上,感

受著那一陣天旋地轉的難受勁。

早阪愛小心的撤走沙發,給荻原明蓋上被子,之後拿出手機,發出了一

條消息。

[喝完了,躺下睡了]

很快,對方的信息發了回來。

[謝謝,麻煩照顧好他,雖然由我這個基本沒照顧過的人來說非常厚顏

無恥,但還是麻煩了]

[都是我該做的,你呢,還好嗎]

[嗯,還好]

早阪愛並不認為這是真話,不然對方用不著在早些時間問自己在不在家

問荻原明怎麽樣,也用不著知道荻原明在喝酒後,請自己在結束時給她說-聲。

更不會這樣直到淩晨,還能那麽快的回消息,並提出那種一定會讓充滿

感情和占有欲的人,感到疼痛的請求。

但也沒什麽可質疑的,很多時候,人總想表現的好看一一點。

這大概是最後一次交流了吧。

願大家,都能有一個好夢。

[那麽,晚安,早阪小姐]

[晚安]

放下手機,被窩中的詩羽蜷起身體,閉上了滿是淚水的眼睛。

又對著空****的枕邊,輕輕的道了一聲:“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