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酒有後勁大和後勁小的,但要真喝到過了,第二天怎麽都不會舒服。

昨晚荻原明本來不至於,但事情想開了,懷裏又抱著個香香的七海,興致就上來了,愉快的開始了下半場。

其實還有一個小小的原因——喝醉的人舉止胡亂點,手不規矩點,也挺正常的,對吧?

不過在這種有意識的占便宜後,如果不想因思考器官替換,對著懷裏似乎可以為所欲為的小女仆做點什麽,最好的辦法就是把自己幹掉。

很顯然,荻原明成功了,隻是成功的果實並不甜美,反倒充滿了痛苦。

隨著意識的恢複,荻原明視線朦朧的看了眼熟悉的天花板,又將眼睛閉上,因為那股子難受勁呼了口氣,清了清嗓子。

沒等腦子從一片混沌中恢複思維,就先聽到了柔和的聲音。

“您醒了,荻原先生。”

荻原明再次睜開眼睛,在不甚明亮的柔和光芒中,看到了一隻戴著白色手套的手。

等那隻手輕輕的捧在臉上,才看到了精致可人的自家女仆。

眼神很溫暖,手很舒服,雖說主要是手套材質的觸感,但那溫柔的動作,卻可以滲入心底。

在這舒適到令人安心的輕撫中,荻原明的意識又開始往下沉。

不過宿醉的不適依然存在,荻原明也沒法這樣的睡下去,待到昏沉片刻舒服一些,也取回了一點思維能力後,荻原明突然感覺不太對勁。

他睜開眼睛,奇怪的問道:“我睡到周六了?”

七海輕笑了一聲:“當然沒有。”

“那你……”

“請假了,荻原先生這個樣子,總不能把您放在家裏不管吧,要喝點茶嗎?”

是個好主意。

在七海的攙扶下,荻原明坐起身,這才發現自己睡在鋪著被褥的榻榻米上,不在常睡的被爐。

回想昨晚,荻原明倒也能記得七海鋪好被褥,和早阪愛一起把自己從飄窗扶了下去,雖然荻原明覺得不用扶,甚至覺得自己可以一個後空翻完美躺到被褥上,但倆人顯然不那麽覺得。

厚厚的窗簾拉緊,分辨不出時間,屋內唯一的光源是亮度調低的立式台燈,顯得很是昏暗,旁邊的被爐上放著七海的筆記本電腦,屏幕亮著,但沒朝向這邊。

一切的一切,都在營造一個最好的睡眠環境。

喝著七海兌好溫度的熱茶,荻原明緩過了點勁,呼了口氣問道:“什麽時間了。”

“上午九點。”

居然反而早起了一回,但也沒什麽毛病,畢竟是從晚飯開始喝的,倒下的時間應該不太晚。

看著讓自己失去時間感的窗簾,荻原明示意了一下:“窗簾拉開吧。”

七海應聲起身,拉開厚厚的窗簾。

明亮的光線如同迫不及待一般湧入,灑滿屋內每一個角落,那冬日陽光特有的清爽感,讓荻原明的腦子更加清醒了幾分。

他慢慢喝著茶,在逐漸活躍起來的思維裏,又想到了點昨晚的情況。

“昨晚我是不是抱著你睡的?”

七海的臉微微泛紅,回應道:“是,還有早阪小姐……”

哦,被扶到被褥上之後,自己好像確實是一手一個,誰都沒放跑。

嗯……

荻原明揉著額頭,不知道該說點啥,七海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半天沒有說話。

喝完杯子裏的茶,荻原明看了七海一眼:“怎麽了,說就行。”

七海接過茶杯,又抿了抿嘴,最終艱難的開口道:“我隻是想說,雖然早阪家已經歸於荻原先生了,但您對早阪小姐……也不該,太隨便吧……”

“也不是說不可以,隻是在早阪小姐同意之前,荻原先生如果想抱著人睡覺的話,就,就讓我來可以嗎?”

荻原明眼神有點飄。

不管是出於基本三觀還是私人感情,七海顯然都難以接受荻原明將早阪家收為附庸後,就開始將早阪愛當成一個私有物品般隨意對待,完全不顧她的意見,說抱著睡就抱著睡了。

但問題在於,荻原明和早阪愛已經是特別隨便的關係,那順手一抱,和附不附庸的完全無關。

荻原明沒法解釋,隻能以醉酒為理由糊弄過去:“喝多了,沒注意。”

其實這麽回也不算說謊,隻不過他沒注意的,不是自己抱了早阪愛,而是不該在七海麵前抱早阪愛。

七海也沒過分糾結,聽到這個就鬆了口氣,畢竟她隻是擔心荻原明將早阪愛看得太隨便,知道不是就行了。

“您要不要再休息會?”

“不了,起床,還是那樣先給我煮碗白粥吧。”

“已經煮好了,您隨時可以喝。”

這就是熟悉了的好處,很多事不需要說,七海就能提前給他準備好。

帶著這份舒心感,荻原明起了床。

在喝完粥泡過澡再摸了跟煙後,荻原明那股子宿醉的勁基本緩了過來,但還是沒什麽精神,少見的沒玩遊戲,懶散的賴回了被窩裏。

其實和榻榻米相比,還是正兒八經鋪著床墊的床舒服。

這幅情形搞得七海很擔心,發揮所學來了一套全身按摩,結果按完之後,荻原明更是舒服到幾乎昏迷,一個回籠覺睡到了中午。

醒來看到了詩羽的消息。

【出版社那邊有些工作,今天就先不過去了】

哦,今晚沒有貓娘玩了。

荻原明也沒太在意,畢竟早阪愛已經住在了附近,衣櫃裏還藏著一些好玩的,如果不出意外,荻原明不會再因生理問題而上火。

何況按照安排,七海這個周六要去東京的兒童福利院實際了解一下,周日又有培訓,空閑時間可謂是多得很。

不過浪完這兩天,就要出門好好工作了啊……

想到這個,荻原明更起不來床了。

直到七海拿出一個不知何時買的,可以支在**的小桌子。

“午餐要在**吃嗎,荻原先生。”

荻原明隱約覺得,自己已經被七海當做病人或廢人對待了。

………………

早阪愛今晚沒有來,讓七海有點著急,偷偷給她打了個電話,得到早阪愛反複說明不來和昨晚無關,隻是去找了四宮輝夜之後,才算放下了心。

剩下的,就是對荻原明的擔心了。

在如常的平靜中等到深夜,七海端著泡好的茶上了樓,放在了終於起床玩遊戲的荻原明麵前。

“要睡覺了?”荻原明隨口搭了句話。

七海倒著茶,點點頭,輕輕的“嗯”了一聲。

想著明天的日程,荻原明溫聲說道:“早休息吧,明天又要辛苦你了。”

“都是我該做的,荻原先生今天身體不舒服,也早點休息吧。”

“嗯,困了就去睡。”

在很普通,很簡單的幾句日常對話後,七海收起餐盤,離開令人怠惰的休閑房間。

卻又在門口停住腳步,顯得很遲疑。

荻原明注意到了停在門口的七海,也停下了剛準備繼續的遊戲,奇怪的問道:“怎麽了?”

七海慢慢的吸了口氣,轉過身來,以一種符合女仆職業的氣場,很平靜的說道:“如果荻原先生休息的時候,想抱著人睡,可以……來我房間。”

“就是這樣!嗯!晚安!”

說完這句話,已經不是那麽平靜的七海,立刻消失在了門邊。

留下荻原明拿著手柄,半晌都沒回過神來。

什麽情況,怎麽突然就解鎖夜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