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正經的,荻原先生。”

“嗯?”

“因為我沒什麽兄弟姐妹,所以生出的孩子裏,至少有一個要以‘岩永’的姓氏去繼承家業,您能接受嗎。”

“……我就不該對你嘴裏的正經抱有什麽期待。”

“誒?這可是很重要的話題。”

“閉嘴,吃飯。”

暫時的分別和短時間的外出是不一樣的,從暑假的八月份以來這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四個月,也足以讓人形成習慣和依賴,於是在七海離開的這個夜晚,荻原明本準備好好的空虛寂寞冷一下。

結果岩永琴子這一來,別說什麽空虛寂寞冷了,想要安靜一下都難。

雖說並不討厭吧……如果能不車輪子壓臉,以及談孩子和繼承人這類過於正式的話題。

“所以岩永,你過來是想做什麽。”

“當然是和荻原先生渡過一個火熱的夜……”

“除了這個。”

“哦,因為很冷,想和荻原先生一起呆著。”

荻原明的眼神有點奇怪。

「好冷啊,我們一起呆著吧」——這是一個季節限定魔法。

雖然沒七海那麽破防,但因為是魔法傷害,隻要不是對上了魔免,多少就會打出點效果。

該說心累嗎。

雖然從基本態度上來講,確實挺心累的,但看著那洋溢著幸福感的笑臉,以及這份執著的熱情,就算男人再有出於道理的抗拒,內心也會有不小的得意之情。

畢竟沒什麽仇,有著值得尊重的閃光,關鍵是長得還挺好看。

三觀跟著五官跑,這也是一項客觀事實,甭管是不是顏狗。

荻原明歎了口氣,放棄的說道:“那就呆著吧。”

岩永琴子笑吟吟的比劃出了勝利的手勢,讓人來氣,又讓人來不了氣。

雖說呆著,但也不可能對著傻呆,於是在收拾掉比較祛火的外賣餐盒後,荻原明再次拿起手柄,揮揮手道:“我玩了,你隨意,別在旁邊脫衣服就行。”

岩永琴子喝了口餐後茶,輕鬆的呼了口氣,隨後笑眯眯的爬了過來:“誒,在這種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夜晚,荻原先生還要自己玩嘛,就不考慮和我一起……玩點什麽?”

荻原明斜了她一眼:“我天天晚上都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倒是沒有那麽熱心。”

岩永琴子將手放在荻原明胸口上,一臉嬌媚的說道:“那是因為青山小姐不會吧~”

老實說,這份嬌媚還真做的有點像樣,但不知為何,荻原明就是覺得想笑,也完全抱著一種看演出的心情問道:“你會?”

岩永琴子自信的揚起了頭。

“當然,我可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在沒有見麵的這段時間,我已經買了必要工具,天天在家努力練習,認真到連書都沒空看呢。”

那不得脫水?

不對,重點不是這個,而是居然會去做練習?

荻原明覺得正常人幹不出這事,雖然岩永琴子不是什麽正常人,而是讓人覺得她什麽都能幹出來的人,但還是有著很強的違和感。

麵對這種努力,荻原明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也感動不起來,隻能臉色微妙的點點頭:“嗯,那實在是……辛苦你了。”

“沒關係!既然是為了荻原先生,我就一點都不覺得辛苦,雖說最初確實痛苦了點,但在適應了之後,也有很多不可否認的快樂。”

岩永琴子抱住了荻原明的胳膊,笑嘻嘻的問道:“所以呢,要不要一起快樂一下?”

“不。”

“誒,我明明都這麽努力練習了!荻原先生舍得讓我的努力白費掉嗎!”

“……你不是自己也快樂了?”

“可本意是為了和荻原先生一起啊,如果被拒絕的話,我這份努力最大的意義就消失了啊!”

“消失吧。”

“好無情!”

岩永琴子翻了個身,小腿翹在懶人沙發的扶手,腦袋枕在荻原明腿上,以這稍微安靜下來的樣子,有些發愁的說道:“荻原先生是單純的喜歡自己玩,還是有什麽原因,所以討厭和別人一起玩呢?”

“當然是……嗯?”

這一句的語境,讓荻原明突然覺得不太對味。

他低下了頭,一臉古怪的看著岩永琴子:“你說的一起玩是指什麽。”

岩永琴子抬起小手,往電視下麵某個沒有啟動的遊戲機一指:“當然是遊戲咯。”

“哈?”

“嗯,之前看您玩的時候,記住了裝在上麵的幾個遊戲,回去查了一下,發現裏麵的馬裏奧奧德賽可以雙人玩,就買了一台switch,在家好好練習了一段時間。”

岩永琴子晃悠著小腿,很是愉快的說道:“不愧是注重遊戲性的老牌IP,體驗確實很棒,還沒有炒冷飯的嫌疑,姑且收獲了和童年時一樣的快樂吧,但果然還是想試試雙人模式裏一個人操作角色,另一個人操作帽子的玩法呢。”

如果是指這個,確實可以和她之前的所有發言對上。

所以很顯然,這是被她以充滿誤導性的前置條件和不那麽明確的言辭,狠狠的戲耍了一波。

荻原明臉都黑了,瞪著她問道:“就這?”

岩永琴子畏懼似的縮著手,將胳膊豎在胸前,可憐兮兮的回答道:“是的!其實也去玩了玩其他帶有雙人模式的馬裏奧作品,不過沒有打完,也不算熟練,可能沒法讓您感到滿足……”

荻原明慢慢的呼了口氣,壓下了心中那種對可愛女孩子“打一拳應該能哭好久呢”的欲望,點頭道:“如果不是單純為了陪我玩,確實能享受遊戲樂趣的話,那就來吧。”

“咦?”岩永琴子十分意外的歪了下腦袋:“為什麽您剛才堅決不同意,現在又突然同意了呢?”

“……”

“哦!是不是剛才誤會了我的意思,以為我說的是某些下流的事?”

“……”

“啊呀呀,我還以為您不會對我提起興趣呢,結果在我說著玩遊戲的時候,您卻滿腦子的H妄想,真拿荻原先生沒辦法啊,可以哦,如果是荻原先生的話,就算對我做這樣那樣下流的事也可以哦~”

“……”

果然還是打一頓吧。

荻原明說到做到,當即就把岩永琴子從腿上撈起來,按在了被爐台麵上,在她失去從容的驚慌中,手起手落。

啪!

……手感意外的不錯,雖然前麵很貧乏,但屁股還是有點挺翹感的。

“疼疼疼……住手!就算懲罰也要換種方式!不許再用這個懲罰方式對我!”

岩永琴子捂著屁股,凶惡的表情中夾雜著無法掩飾的難堪,就這麽惡狠狠的說道:“荻原先生!我現在鄭重的說一句,再把我當小孩子看,我就要生氣了!”

“但你確實是個小孩子啊。”

“……我真的要生氣了,荻原先生。”

麵對認真起來的岩永琴子,荻原明嗤笑一聲,悠然道:“不要不服氣,我不是在嘲弄你的身材,而是說你既然不能理解這種事的‘成年性’,甚至會為此生氣,就隻能被當做小孩子看。”

岩永琴子呆愣的眨了眨眼睛:“什麽意思?”

荻原明露出溫和的笑容,又輕輕的拍了拍說道:“慢慢理解吧,等你什麽時候從被打屁股會疼,變成被打屁股會濕,才能叫真的長大了。”

“???”

岩永琴子瞪大了眼睛,一臉被車輪子碾到了臉的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