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好冷啊,荻原先生。”

“……”

“我穿的比較厚,不至於凍死,但如果要在這裏站一晚上的話,大概也會感冒的吧。”

“……進來吧。”

麵對這樣的“威脅”,荻原明揉著額頭,讓開了門。

且不說喊冷那句扮可憐,她後麵說的要在外麵站一晚上,已經表明了如果荻原明不讓她進家裏,她就一直在這呆著的意思。

倘若性別互換,荻原明大可就這麽給她關在門外,畢竟對方是抱著要上自己的意圖到來,以各種理由要進家裏,那麽作為“獨居在家的女性”,甚至可以撥打報警電話,送對方去拘留所裏享受熱騰騰的暖氣與茶。

但實際情況是荻原明一個還算高大壯的成年男人,麵對一個一米五的纖細蘿莉,一隻手就能拎起來的那種。

這要擺出一副“貞潔烈夫”的架勢,抓著院門死活不讓進,不但不會有任何人讚美他的安全意識與貞操觀念,還會被人指指點點——看,那就是在下雪天把小女孩關在門外挨凍的惡劣男人。

所以啊,就算要追求男女平等,也隻能要個相對平等,而不能去要求絕對平等,畢竟有些差別是客觀存在的,不能以單純的道理一概而論。

岩永琴子笑的像個得逞的小狐狸,雖然狐狸已經被占用了,但那隻表現出的是狐狸的魅惑一麵,這隻則是奸詐,倒是不會屬性重複。

“對了對了,荻原先生還沒回答我呢,這朵花您喜歡嗎?”

看在這次似乎不是在表達要上自己的份上,荻原明姑且回了一句:“路上隨手摘的?”

“是啊。”

“雖然我不認識花種,但這大冬天的,外麵種的時令花蕊不多,直接打車過來更沒什麽機會采摘,不存在什麽路上順便,你家室內種的,還是特意跑去哪裏摘的?”

“呀,被識破了呢,確實是從我家摘的。”岩永琴子毫無愧色的搖著小白花,“那麽荻原先生願意要嗎?如果不想要,我就拿去放在院子裏,如果還嫌礙眼,隨便踩爛就好。”

剛剛踏進溫暖屋子的荻原明,忍不住回頭白了她一眼:“你這是把我往渣男的路子上扯啊。”

“又被識破了呢。”岩永琴子毫無愧色的遺憾了一下,“我承認,這確實是有意識的卑鄙擠兌。”

她的話語在此結束了。

但荻原明知道她還有隱藏的後半句。

【既然連那種代價都願意付,其他的手段當然更願意用。】

這是上次分別時岩永琴子說的話,而她現在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貫徹了她的意願。

——在沒到“不擇手段”的前提下,她將無所不用其極。

荻原明從她手中拿走了花,去廚房拿了一個玻璃杯,又從七海房間的水缸裏舀了一杯清淨之水,將花插了進去。

清淨之水不是什麽營養液,但確實能讓這注定活不長的無根之花多綻放個幾天。

岩永琴子拍掉衣帽上的雪,進了屋,看著荻原明這番忙碌,眼睛笑成了彎彎的兩朵月牙。

也在荻原明去七海房間舀水時,驚訝的掩著嘴問道:“青山小姐不在家嗎?”

荻原明拿著杯子出了屋,隨口回道:“嗯,放假回老家了。”

岩永琴子當即眼前一亮,甚至如同舞蹈一般,愉快的以腳尖為軸心轉了個圈:“哇哦,妨礙我和荻原先生二人世界的暴力女仆居然不在家,今天來的還真是巧呢。”

聽著這話,正在上樓的荻原明又忍不住的白了她一眼:“不是聽妖怪說七海拉著旅行箱去了車站才跑來的嗎,哪怕讓妖怪關注她的本意是保護,也能起到點順帶的監視作用吧。”

“荻!原!先!生!”岩永琴子很不滿的鼓起了小臉,“您就不能笨一點嘛,至少裝的笨一點?”

荻原明聳了聳肩:“麵對你,我哪敢裝傻啊。”

不是因為她智慧很高,裝傻會被識破。

而是因為在這種時候,荻原明如果“傻”一點,那麽等到後麵岩永琴子來真的的時候,荻原明也必然會繼續“傻”下去,放任某些狀況的發生。

一個漂亮又可愛的妹子想強上你,那麽作為一個健全的男人,通常都會變得比女人還要嬌弱,隻能在反對中半推半就的做做樣子,真想拒絕實在太難了。

何況還是在吊起胃口又無處發泄的時刻。

將插著小白花的水杯放在被爐上,荻原明坐了下來,拿起手機問道:“晚飯吃過沒?”

岩永琴子脫下外套,很自然的鑽進被爐裏,臉上飛快洋溢起了來自溫暖的幸福,就這麽一臉愜意的說道:“沒有呢,得到消息之後,我就趕緊打扮一下出門了,哪有時間吃晚餐……哦不,是想早一點過來,和荻原先生共進晚餐。”

荻原明將手機推了過去:“今天的外賣還不多,湊合看看想吃什麽吧。”

岩永琴子看都沒看的撇過了臉,有些羞澀的拄著臉蛋:“那當然是鰻魚飯啦,感覺特別能滋陰壯陽呢……”

“……”

眼看荻原明臉色奇妙到嗦不粗話,岩永琴子一拍胸口,鄭重說道:“放心吧!今晚我一定會精力充沛,讓荻原先生盡興的!啊當然,因為是第一次,所以在第一次的時候還請輕一點,我大概需要個適應過程。”

荻原明暫時不想吐槽她葷素不忌的那張嘴,而是一臉懷疑的看著她的小身板。

就算有點智慧之神的加成,加上她荒山野嶺走南闖北的,實際上的體質沒外表展現的那麽纖弱,但說讓自己盡興……

荻原明不是擔心她第二天能不能下床,而是擔心會不會出人命——當場的那種。

考慮到這個,荻原明拿回手機,翻看著外賣平台說道:“嗯,那就吃點祛火的吧。”

岩永琴子害羞的捂住了臉蛋:“是考慮到我的初體驗,打算溫柔一些的意思嗎?荻原先生還真是體貼呢。”

荻原明有點絕望——就算出去找了那麽多專業的,但也沒遇到過這種自己衝到車軲轆下,拽著車從自己身上碾過去的。

甚至正著碾完一波後,還能拽著車從自己身上再倒回去。

“我說,岩永小姐……”

“叫我岩永就好。”

“嗯,好,岩永,你是怎麽給父母說自己要出門的。”

“當然是告訴他們,如果運氣好的話,十個月後你們就可以抱外孫女了!”

“噗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