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往事辛秘
“說多了都是淚，要是當年老子及時和家族擺脫關係，也不至於淪落到此等地步！”
矮人經過長時間傾述後，情緒終於穩定了一些。
魔術師也再次找到機會尋問他，關於鍛族其他問題。
“餘聽別人說，鍛族內能夠加工星鑽和高純度黑耀的鍛造師，大部分已經在那場肅清中被消滅。是不是意味著現在矮人國，無人能夠打造星鑽級別武器了？”
“星鑽級別武器？哈哈哈哈，你小子倒是想得挺多。難不成你來到矮人國，就是為了要那把武器？”
矮人聞言道：“別說是星鑽級武器，你現在去矮人國，估計連打磨、加工黑耀用的星鑽原石，都不會給你半塊！”
“何出此言？如果僅僅是未加工過的原石，價值應該也不算太高吧？”
“那可不一定。同樣放在幾十年前，這些星鑽原石可以說在各大鍛造家族中都很常見。因為即便九成九的鍛造師，都無法加工這些原石，可利用這世間最堅硬的物質，足以去加工黑耀等礦物。”
矮人似乎想起某些事，讓他臉色瞬間暗淡下去：“可就在大約二十年前，那個巨獸降臨了。”
“巨獸？難道就是你之前提到的那因摩斯？”
魔術師對這名字有印象。
當時酒吧老板好像也提到，地下城發生變故的根源是一隻強大魔物。
而眼前矮人也不止一次提到因摩斯這奇怪名字。
“沒錯，就是那連持有王權的先王，都難以戰勝，最終令矮人國進入多年混亂的魔物。”
那魔物似乎是矮人心中揮之不去的陰影。
每每提及這個名字，魔術師都能夠從對方臉色中，捕捉到後怕和恐懼。
“你見過那魔物嗎？具體長什麽樣，可知道由來？”
“僥幸見過一次，還從它手中逃脫。”
一邊駕馭礦車，矮人邊陷入那深深埋藏在心中那不堪回首的回憶。
“當年我跟著族內長輩前往討伐因摩斯，擔任隨軍維護鐵匠。可就是那次，魔物這一概念在我認識中，徹底被刷新。”
“那是頭巨大、凶猛、無堅不摧的魔物。距離太遠，我根本看不清它全貌，隻能看到它那龐大身軀無情地朝我族戰士們進行**。即便那些崢山族戰士身穿我鍛族打造的最好盔甲，即便他們都是身經百戰、能夠獨當一麵的勇士，可依舊抵不過那巨獸隨意一擊。”
“僅僅是一個盤旋，就血雨漫天。當時那紅色幕布將我眼前一切事物都籠罩，任何武器都對那魔物沒作用。”
“矮人族動用全力，他們拿出傳世珍貴武器，抬出攻城用舉行弩炮和投石車，甚至還將星鑽武器作為殺手鐧帶上戰場，最終全部遺失。”
“那都無濟於事，巨獸外披負的護甲和厚皮就簡直和黑耀、星鑽般堅硬。巨石砸落在其身就像小石頭般被彈開、在空中碎裂。弩炮甚至連引起對方注意都做不到，就像用牙簽在最好的鎧甲上，惡作劇地劃了一下。”
“誰都沒辦法，那些第一次見到這傳說中魔物的戰士終於明白，為何從巨獸手中逃脫的士兵，極力勸阻他們不要前來，為該死的名聲送死。我也是因為遠在戰鬥圈外，才免遭那巨獸因摩斯注意，得以僥幸逃脫那煉獄。”
“後來，那巨獸盤踞在我族最大星鑽礦藏中，似是以那種世界最堅硬的礦物為食。”
“直到先王從地獸戰場中抽出身，率領軍隊再度出征。想要討伐那造成矮人王國重大傷亡、動搖民心的巨獸因摩斯。”
“那場戰鬥傳說是先王和因摩斯單打獨鬥，因為任何其他人想要介入這戰鬥，都會第一時間被吃痛的巨獸抹殺。”
“先王憑借上古時期遺留下的大魔法師寶物，和被承認的王權與之交鋒。持著星鑽鑄造的國器與之硬撼！殺得驚天動地、即便是被星鑽礦源加固過的礦洞，都隱隱有倒塌之勢。”
“傳說，戰鬥持續了三天三夜，最終巨獸因摩斯陷入沉寂，而先王遺體也被眾人在礦洞內找到。”
“那位偉大王上，似乎是憑借最後一口氣，將巨獸重創，令其在接下來長時間中失去行動能力。”
“人們隻是將先王遺體搬出洞穴，就不再敢深入。因為即便因摩斯沒再主動出現阻止這些‘擅自入侵領地’的矮人，可巨獸在礦洞深處發出的粗重喘息，也足以威懾他們，視這星鑽礦洞為禁地。”
“十多年間，矮人王國內發生諸多變故。新王在鐵血政治中上任，可對那頭依舊盤踞在礦洞內的因摩斯無可奈何。”
“那間隙從洞中傳出的驚天吼聲，就像是在警告其他人不要妄想靠近。”
“傳說隻有王權才能讓血肉之軀的矮人，與那巨獸有一戰之力。但遺憾的是，新王手中並沒有王權。”
“這些年裏，也有不少人想嚐試進入那洞穴，獵殺當年被重創的因摩斯，可無一不屍骨無存。”
“唯一在讓矮人們看到希望的，是五年年前意外來到矮人王國的人類。聽說那家夥是外界一位十分出名的劍客，甚至能夠說是最頂尖戰士。於是，新王以賜予國器之一【星河】劍為代價，委托他去討伐因摩斯。”
“當年還是我為那狂傲家夥駕車哦，就像現在這樣。”
“那年輕劍士手持【星河】，孤身進入被矮人們視為禁地的礦洞，誰都不知道最後發生了什麽。”
“直到第二天，那劍士毫發無損地走出礦洞。隻是冷靜地說了句：‘想要本大爺將那魔物討伐，得加錢啊。’這種玩笑話。”
“不過新王還是請求他再次前去，因為這麽多年了，凡是能夠進入礦洞而走出的，隻有這位劍士。”
“後來，這位劍士短暫地消失半年。有人說是他畏懼因摩斯、帶著【星河】直接逃走了。也有人說是在潛修，尋找擊敗因摩斯的方法。”
“又過了一年，那位劍士才終於回來，依舊是我為他駕車。他回到矮人王國，和新王許下無論成敗，那把星河劍都必須歸他所有的約定，再度以身涉險，進入因摩斯領地中。”
“第二次出來，依舊毫發無損。不過他卻表示，想要靠人力擊敗那魔物，不太可能。”
“當時有人質疑這位劍士是躲在角落、等待段時日後再出來邀功。可經過對決，即便是數位我族最強戰士同時上場，都連對方衣角都碰不到便被一一擊敗。”
“就連如此強大的戰士，都無法擊敗巨獸。難以想象當年先王是扛著多大壓力，才將因摩斯重創。”
“而現在矮人王國情況就是，星鑽產量銳減八成以上，隨之帶來的影響便是黑耀加工受到阻礙。所以你若是想進入矮人國討要星鑽武器，怕是除非去擊敗因摩斯，不然別想著讓圭族給予你一顆星鑽。”
聽著這故事，魔術師內心也隨著發展跌宕起伏。
他感慨矮人先王的勇敢強大、焦灼於那魔物到底掌握何種力量、甚至最後還在故事中找到熟人身影。
最後那兩次進入因摩斯領地的劍士，無疑就是【神覺之劍】布蘭斯。
即便那因摩斯再怎麽強大，麵對布蘭斯那超乎想象的神覺，也無可奈何吧。
隻是於東水很好奇，為何布蘭斯在持有星鑽武器的情況下，也無法擊敗那魔物。
“那你可知道這因摩斯來曆？或者將外貌盡可能描述出來？”
“難道你是想去挑戰那魔物嗎！？”矮人有些驚訝地回頭，再度打量片刻後獨自喃喃自語道：
“雖說看起來不強，可當年那劍士似乎比你還瘦弱。說不定你還真有可能擊敗那魔物呢？也對，不然這種時候誰會閑得沒事，到矮人國來自討沒趣？”
“餘隻是想要答案，可以告訴餘嗎？”
“當然！畢竟我也不知道很多東西。聽說啊，那因摩斯是在某天突然出現在礦洞內。最開始因為體型較小、長得還挺特別，被那兒愚蠢的鑿岩族當做寵物養著。後來，隨著因摩斯體型爆炸式增長，他們才意識到不對勁。叫來崢山族守衛想要清理這魔物時，結果將之惹怒，將整個礦場內大部分人都殺死。”
“後來僥幸逃出去的守衛、礦工帶著支援回到此地時，因摩斯就已成長到難以想象的地步。之後······之後就和我先前說的那樣，成為矮人王國揮之不去的陰影籠罩在上空。”
突然出現在礦洞內？
按到底來說礦洞內應該沒有其他生物才對吧？
既然會被矮人們當做寵物飼養，說起來應該也不是像普通魔物那樣，完全屬於暴走形態，還保有基本理智。
矮人所描述的爆炸式增長體積，和後來那強大無敵的姿態，更是讓魔術師在意。
因為即便是在地表，也不見得會出現如此強大魔物。
咦，好像偏離了原先那問題。
魔術師輕輕咳了一聲，道：“因摩斯的事餘大致了解，不過相較於在這兒和你多交談，倒不如餘之後直接去地下城問圭族。還請你告訴餘，現在地下城還有沒有能夠打造出星鑽武器的鍛造師在？”
“難道你小子還不打算放棄嗎？說了這麽多都白說了。”
矮人空出手扶了扶額頭道：“這麽說吧，如果你擊敗因摩斯，那麽想要獲得一把古時流傳下來的星鑽武器不是不可能。但若是想要定製一把星鑽武器，你可以直接打消這念頭。”
“這是為何，矮人國中真連一位能夠打造星鑽武器的鍛造師都沒有了？”
“打造星鑽武器是鍛族頂級大家族中最高機密，即便是問我，也不得而知。可有一點能保證，想要加工星鑽，單單依靠鍛造師能力還遠遠不夠。即便是使用矮人國中央那永不熄滅的爐火，都無法將星鑽熔化。簡而言之，想要加工星鑽，必須得到圭族王室內秘法，而聽說這秘法在叛亂中早就遺失。”
“遺失！！？？為何會遺失！？”
魔術師聽到這兒明顯有些不淡定了：“那可是你們矮人國立國根本級別秘法吧！難道是在爭鬥中被誤毀了！？”
“誰知道呢？反正當時新王之所以要肅清所有參與叛亂的鍛族，其中最重要理由就是這個。將星鑽鍛造秘法遺失，其實和他們王室也脫不了幹係吧！”
在對方又要開始抱怨的話語中，魔術師直感覺頭有點暈眩。
這矮人國究竟都發生了些什麽破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