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青年入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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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還能走吧?”

白夜收拾完所有東西和書籍,也不管這一地屍體,回頭對那儒衫青年喊道。

儒衫青年呆了呆,指著自己鼻子,問道:“你在喊我?你不殺我?”

白夜不耐煩揮了揮手,背起背包,帶上冰蠶,頭也不回道:“當然是叫你,這裏除了你,還有其他人?如果你不跟上來,我不確定會不會殺了你。不過,你可以試一下!”

白夜聳了聳肩,儒衫青年一咬牙,一瘸一拐跟在了白夜身後。

…………

因為要去大理,而此時白夜在昆侖山附近,挨近吐蕃邊沿,所以也無什麽草原森林,反而是雪山巍峨,環境十分惡劣。

今天正好遇到氣溫驟降,天空飄落雪花,整個世界俱是白茫茫一片,幾乎不見其它色彩。

在一處隱蔽遮風的山洞後,那儒衫青年正坐在一堆篝火旁,看白夜手法熟練地將一隻羚羊開膛剖腹,用雪水洗剝幹淨,有些愣神。

他從未做過這些事,一直以來,他縱橫西北武林,雖未去得天下之大,但從不缺錢,一路都是出手豪放,住最好的客棧,吃最好的菜,飲最好的酒,不曾虧待過自己。哪怕他小時候過得很悲慘,也不曾自己動過手。

“一看你那副表情,就知道是一個眼高於頂,從未自己動手做過飯的人!”

白夜嘲諷了一句,將肥碩的羚羊提了進來,這是一種在高原山脈出沒的羚羊,動作十分敏捷,能在山崖之間跳躍來往,捕捉非常不易。

“我給你半隻,自己烤,試著自己動手看看。”

白夜話落,用小刀真切了一半給儒衫青年,青年愣愣地接過,根本不知道如何烤肉?怎麽又算烤好?

不過,白夜已經開始在烤,他就跟著學習,用一根樹枝插起羊肉架在火上炙烤。

他烤著烤著,肉香回蕩在山洞裏,他的食欲也被勾起,肚子“咕咕”作響,不時吞咽些口水。

可這家夥第一次動手,即使跟著白夜有模有樣的學,但翻轉羊肉不是過快,就是過慢,整得他的半隻羊烤得一邊焦黑,一邊還沒熟。

白夜隻是旁觀,也不提點,他看這家夥笨拙的操作,想起他當初第一次烤肉,何嚐不是這般?往往很多事,我們在腦海裏想想容易,實際做起來卻不是那麽簡單。

火堆分成了兩堆,白夜一堆,儒衫青年一堆。忽然,儒衫青年的羊肉大塊滴油,離火焰靠的太近,直接被火引燃,半塊羊都在燃燒。

那儒衫青年一驚,連忙一跳,運起內功,一掌劈在篝火之上。這一掌劈落,火倒是熄了,隻是那半隻羚羊被燒得焦黑,根本看不出哪裏能吃,哪裏不能吃。

白夜笑了笑,他的羊肉烤得細致均勻,散發誘人香味,雖有一股野生的膻味,但並不妨礙這是一道純天然的美食。

白夜用手撕扯羊肉,開始吃了起來,那儒衫青年縮在一邊,目光瞥向他處,隻是他喉嚨時鼓時動,肚子也發出“咕咕”叫聲。

“什麽都不會的人,妄想靠別人,有什麽用?給,記得你又欠我一條羊腿。”

白夜手起刀落,諷刺了儒衫青年一句,又將一隻羊腿扔了過去。

儒衫青年接過,也不說話,默默啃了起來。

這時,白夜打開背包,拿出一截枯幹的木頭,搖一搖,似乎裏麵有**流動。

白夜將封在木頭上的樹葉取掉,一股濃鬱酒香立刻飄在山洞,吸引那儒衫青年的目光。

又從背包裏翻翻撿撿,白夜拿出一個青銅酒杯,往裏滿上,對儒衫青年道:“要不要過來喝一杯?這可是猴兒酒,我都所剩不多。”

儒衫青年一聽,一瘸一拐,抓著羊腿到了白夜身邊,也不顧及地上髒不髒,席地而坐,接過酒杯說道:“我以前也聽人說起過猴兒酒,隻是未喝過,難得今朝有幸。”

儒衫青年和白夜兩人喝了起來,一邊吃肉,一邊喝酒,兩人將半隻羊盡數下肚,將白夜所剩猴兒酒更是一掃而空。

兩人都喝得暈乎乎的,尤其是儒衫青年,拉著白夜,非要給他講過去的故事,他小時候家裏是怎麽被強人滅門,又怎麽被師門收養,然後師門又怎樣對待他們,最後他為了變得更強,能縱橫天下,如何盜取師門秘籍,將師傅殺死。

二十多年的點點滴滴,儒衫青年敘述得十分精彩,其中驚險、隱忍、謀略等等,俱在其內,這樣的經曆足以寫成一本小說。

白夜倒沒說什麽,他醉酒隻是一種體驗,他想要不醉,隻需運轉九陽神功,將血液中酒精蒸發既可。

一夜無話,洞中篝火旺盛,洞外大雪紛飛。

第二日天明,青年醒來,腦袋依然昏昏沉沉,有些暈眩。用手拍了拍頭,一掃周圍,發現並不是他熟悉的上等客房,而是一處幹燥,近處燃著篝火,空氣裏有一股膻味的山洞。

認真想了想,昨天記憶如潮水般湧來,他和一群人設局圍攻一個少年,反被那少年擊敗,少年將其他人盡數殺死,唯獨將他俘虜,昨晚少年還讓他烤羊肉,請他吃肉喝酒,然後他喝得酩酊大醉,將自己許多隱秘之事,一概吐出。

想到這裏,青年臉色一變,一眼望向洞口,果然在那裏有一道人影佇立,似在欣賞漫天雪景。

儒衫青年臉色一變再變,甚至手掌暗藏,內力運行,想偷襲那人,可最終化作一聲輕歎。

“想要偷襲我,剛剛動手,說不定有幾分機會!”

白夜轉過身來,走到篝火旁,用一根棍子戳著火堆,火堆內濺起細小的火星。在火光之下,他似笑非笑看著青年。

“我知道,偷襲也打不過你。”

儒衫青年抬頭瞥了一眼白夜,很誠實地承認他想要偷襲,隻是考慮到打不過白夜,因此才選擇放棄。

“你倒是誠實!”

白夜比儒衫青年年紀更小,但說話的語氣卻老氣橫秋,讓青年聽得特別別扭。

“我為了師門秘籍,弑過師,你怎麽看我?”

沉默了一會兒,儒衫青年突然問著白夜,眼神並不怕他,反而很認真盯著白夜。

在這個時代,天地君親師,並非隻是儒家之言,而是許多人道德和行為遵守的準則。尊師重道,不是一句空言,師傅二字,在一些人心目之中,是真與父親並列。

謝遜為何會那麽憤恨成昆?不僅是因為成昆殺了他全家,也有那種心中偶像破碎,尊敬之人一夜成仇產生的刺激,導致謝遜時而癲狂,瘋了一般要找成昆報仇。可是當謝遜找到成昆,卻還是下不了殺手,隻是挖他雙目而已。

還有郭靖和江南七怪,想那時郭靖和黃蓉何等親密無間,彼此都知曉對方心意,可就因黃藥師有殺死其他幾怪的嫌疑,柯鎮惡一句話,差點與黃蓉永世不再相見。

白夜聽青年這般問,哈哈一笑,語氣十分不屑道:“什麽是師?什麽是弟子?韓愈的《師說》讀過嗎?師傅一定要高於弟子?弟子一定要墨守成規,一點反駁就是叛逆欺師?”

白夜一連幾個反問,儒衫青年也並非不學無術之人,自然讀過一些書籍,其中《師說》更是看過幾遍,尤其是在他弑師之後。

儒衫青年臉上露出讚同之色,這個時代太怪了,所有人都倡導尊師重道,師之命,不可違,幾乎已經深入人心。違逆師命,已是罪過,更別提楊過和小龍女那驚世駭俗的師徒之戀,即使一些人口中不說,但心中不屑,背後不恥的大有人在。這也許就是楊過小龍女決定回到古墓,一生不出江湖的原因。

現在儒衫青年做的更狠,將自己師傅殺死,弑師惡名一旦傳出,足以讓他成為比白夜更大的魔頭。

“我覺得師傅是領路和同路之人,並非他們就一定正確,弟子的觀點也並非一定不對。要是全都按著前賢先師所說所著活著,那麽這個時代又怎麽進步?我們又怎麽變得更加強大?”

白夜一臉正色地說道,儒衫青年也認真地聽,他弑師之後,一直不敢與人分說,現在找到一個誌同道合的人,心裏不由升起一股知音之感。某些情況下,人是很單純的,有人認同自己,甘願為其奔波賣命!

這時,他熱血沸騰,甚至認為白夜講的都對,便是讓他去刺殺皇帝,他估計也會幹。

“我記得金國之前,大宋還在北方之時,天下武學何其之多,一流高手如過江之鯽,頂尖高手亦是不少,更有那遠超當代的絕世高手,甚至宗師武者,一身功力,比之現在什麽天下五絕,不知高出幾何?

你可知,為何變成了這樣?”

白夜開始忽悠起青年,他本來的目的就是拉青年入夥。

儒衫青年皺眉思索,他也聽聞,百年之前,有一個輝煌大世,那時天下英豪輩出,各種神功絕技。

青年搖了搖頭,臉上露出迷惘未知之色。

“還不是因為敝帚自珍,都自以為傳授了別人武功,萬一被別人超過了怎麽辦?豈不聞,一人行,獨木難成舟,眾人行,天塹變通途。”

白夜胡茬了一句,又神色激動,拉著儒衫青年的手道:“兄台試想,要是這個世界所有人都能學武,都能研究武學,大家都不敝帚自珍,那麽武學會達到何等的地步?我們終究會超越前輩高人,創出一個屬於我等的輝煌盛世。兄台可知,為何我比你年輕,卻武功比你高?”

白夜最後又一問,青年愣了,想不明白,隻能再搖搖頭。

“我並不比聰明,並不比你努力,可是我的功夫是數百人一起學習,一起分析,一起研究,我們彼此將各自的見解匯集,不藏私,不吝嗇,勇於把自己得到的知識分享,所以我的武功才提升很快,甚至創出了那些奇妙的招式。這還隻是數百人之力,想想天下何其之大,人何其之多,我們要是能聚集天下智慧,會否又一定,打造一個未知而璀璨的大世?”

白夜站起身,一番濤濤宣講後,說得青年熱血沸騰,好似有一團火焰要從身體迸發出來一般。

“可是,那些愚笨農夫,也能學絕學秘籍?”

儒衫青年還有疑問,雖然他很憧憬白夜所描述的輝煌,但看不起那些勞苦大眾,認為他們不學無術,一輩子隻是土裏刨食的命。

“兄台這麽瞧不起農民?你知不知道?在往東有一個地方,那裏至少有數十名和兄台差不多年紀的人,能勝過兄台。他們曾經就是兄台眼中所瞧不起的乞丐和流民!那裏幾座城,就是由販夫走卒共建,即使蒙古大軍來襲,也會黯然而回。”

白夜想起了在東邊唐州、蔡州和鄧州中的人,不知他們是否安好?將那裏建設成了何等模樣?

“果真?”

儒衫青年眼裏放光,他亦是站起,雙手搓動,他很想去那裏看看,見識那些足以匹敵他的年輕一輩。

“當然,兄台如果要去,我麻煩兄台為我捎些東西前往。”

白夜從懷中摸出了聖火令和乾坤大挪移心法,直接扔給了青年,又從背包裏拿出幾卷逍遙派秘籍,一同交給了青年。

儒衫青年本以為白夜隻是給了他隨便的東西,他將一卷金絲刻成的書卷打開,上麵記載的內容,深深吸引了他,讓他身體顫抖,不敢置信地看著白夜。

“你真的要讓我帶著這些去你說的地方?不怕我跑了?這些可是足以震動天下的東西!”

儒衫青年一臉正色,誠懇地詢問著白夜,這些都是絕頂的神功秘籍,一出現江湖,必然引得腥風血雨,無數武林人爭奪不止,而白夜竟然這麽大方交給了他。

“我看重的是你的智慧才華,如果你帶著這些神功秘籍逃了,你最終會後悔的。智慧,才是強大的根源,而不是靠幾卷前人秘籍。在我眼中,這些秘籍遠不如這一卷醫術重要。”

白夜又遞過一卷金絲卷帛,這卷裏麵記載的是逍遙派醫學之術,想當年,虛竹可以生生完成阿紫的眼睛移植手術,那醫學是有多麽高深?

其實,白夜還有話沒有說,他過目不忘,這些東西都記進了腦海,即使是看不懂的波斯文字,他也能一模一樣默寫出來。所以,這青年要是敢帶著東西跑了,總有一天,會死得很慘。

儒衫青年想不到這層,以為白夜對他十分信任,讓他內心感動,恨不能把性命交付,古人就是如此,真的相信一人,至死都會不悔。

“先生高義,韓澈願為先生驅馳。”

儒衫青年對白夜一拜道,對於白夜是真的服氣,原來這家夥曾說願意交換神功秘籍,不是逗人在玩。

“我不是什麽先生,在下白夜,你到了唐州、鄧州或者蔡州都可,拿著這塊令牌,說是我叫你去的。到了那裏,要認真學習!”

白夜拍了拍儒衫青年肩膀,讓青年摸不著頭腦,什麽學習?我還需要學習?

說完,白夜抓起他的背包,對儒衫青年揮揮手,一跳跳出山洞,頭也不回地衝進滿天飛雪。

(謝謝各位支持!最近章節是為主角找些秘籍寶貝,存在不合理之處,請勿怪!簡介一下:韓澈,百損公子,後來的百損道人,與張三豐同時代人物,要是有人不知,想一想玄冥二老的師傅。沒錯,就是由他腦補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