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百損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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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十幾天過去，白夜的方向是朝著東南而去，他要到大理一行，要去無量劍派舊址，尋找無良玉壁和莽牯朱蛤。
由於前往大理，又是一番遙遠旅途，白夜並不著急，每隔一兩天都會在西北附近的小鎮城池逛遊一圈，引得更多明教弟子和西北江湖高手前來。
說是高手，也隻是大貓小貓兩三隻而已，世界雖臥虎藏龍，但哪能遇到如此多的一流和頂尖高手，像混元門陰鷙老頭那般的絕世高手更是沒有。
本著聊勝於無的心態，白夜這幾天又殺了一批不知死活，眼紅心貪，前來搶奪冰蠶秘籍之輩。這些人大多是各處明教弟子，其餘則是西北武林武者，他們武功平平，身上也無任何絕世武功秘籍，倒是從他們身上獲得的這些粗淺秘籍著實讓白夜眼前一亮，有不少想法。
不要覺得武功一定要是絕世秘籍才能給人啟發，反而是這些流傳廣，威力普通的普遍武學更具有思想，因為它們包含大眾智慧，有著各式各樣的思考和運用。
收集了大概數十本秘籍後，白夜揚長而去，他的名聲和外貌也流傳整個西北武林，甚至有人稱他為魔，正欲聚集一幫正道人士，要來個除魔為道。
可惜，白夜並不理他們，遇上了也不多言，直接開殺，殺完後搜身奪寶，所作所為完全是一魔頭風範，一時之間，西北武林戰戰兢兢，不少小門小派生恐這魔頭打上門來。
這不，白夜此時正在一座道路旁的茶館休息喝茶。
這茶館氣氛詭異的緊，白夜單獨一人坐在一張桌上，旁邊幾桌都是執刀拿劍的江湖豪客，他們看似在喝茶聊天，實則目光暗暗瞥向白夜，手中刀劍緊握，隨時可能就是一場大戰，就連店家都嚇得躲在後麵，不敢冒頭。
店家是一個柔弱的年輕人，麵龐皮膚蒼白，一步一行間，虛浮飄渺，好像一陣風吹來，就會吹走一般，全不似武人沉穩。
他此時正躲在一處柴火後方，生怕這些人會打起來，將他小店搗毀。甚了，他的眼底不時露出擔憂害怕神色，仿佛他真的很恐懼。
“店家，怎麽不給我上茶？是不是瞧不起我？”
白夜一拍桌子，嚇得周邊幾桌的武林豪客們都是一驚，手中刀劍不由一緊，甚至有人差點直接拔劍。
一枚金燦燦的元寶被白夜拍到了桌子上，白夜又提了提空空的茶壺，給店家一個眼神。
那店家臉色遲疑，略帶猶豫，看看那金子，貌似非常糾結，猶豫了一陣之後，這店家神色一定，咬了咬牙，一臉悲壯，提著一個鐵壺慢慢到了白夜桌前。
“給我添茶，添完，這枚金子就是你的了。”
白夜很大方地一揮衣袖，青年店家臉色狂喜，忙不停點頭哈腰，活脫脫一副財迷相。
青年店家給白夜添好茶水，白夜很守信用地把元寶拋給了店家，店家接過後，興高采烈，張嘴就咬了一口，好似在辨別金子真偽。
白夜笑著，端起茶杯，隔空和那些武林人士敬了敬，一口一口，慢慢地將整個杯子中茶水飲沒。
等白夜剛喝完，他麵露痛苦，手一無力，杯子“嘩”的一聲掉在地上，碎成了四瓣，他一手捂著腹部，一手指著青年店家，口中道：“你，你，……”
青年店家長笑一聲，身上的粗布麻衣一撕，露出一件月白儒衫，周圍的武林人士全都起身，一起將白夜圍在其中。
有人吹了一個口哨，茶館荒野還跳出來不少人馬，一起包圍了白夜。
“哈哈哈，果然不愧是百損公子，年紀輕輕，下毒卻是一等一的好手啊。幸得有公子相助，吾等方能擒下此魔，除我武林大患。”
一身材魁梧，執一把九環大刀的壯漢對儒衫青年拱手笑道。
“好說好說，按照事前約定，你們取秘籍，我取冰蠶。”
儒衫青年眼中精光一閃，他隻取冰蠶看似虧了，實際不安好心。
“那是，那是，要不公子先取？”
壯漢試探道，他也並非什麽好人，不過他很有自信奪得一份秘籍。
“還是讓弟兄們先來，我後取冰蠶便是。”
儒衫青年不上當，誰知道這家夥究竟有沒有中毒，萬一沒中，第一上去，不是送死？
見儒衫青年不上當，壯漢眼裏陰霾一閃而過，悄悄使了個顏色，人群裏一人呼喊一聲，便率先要衝了上去。
隻是這人衝了幾步，就悄悄退後，反而那些被他帶動的十幾人是真的衝了上去。
“砰砰砰”“哇哇哇”“噗噗噗”
各種各樣的慘叫聲響起，十數個武林人士瞬間倒飛而回，其中一個武林人士向著儒衫青年倒飛。
儒衫青年汗毛頓豎，一股危機感凜然而生，上一次有這種危機之感，還是他偷盜師門秘籍，被師傅發覺，要弑師之時。
儒衫青年雙手勾勒玄妙軌跡，一股冰寒內力湧出，傳至雙掌，他的手掌印在那未死的武林人士後背，寒毒立馬入侵那人身體，隻聽那人一聲慘叫，身體竟快速凝結冰霜。
“玄冥神掌？”
一個聲音從那結霜的武林人士身後發出，略帶微笑和驚喜。
隻見一隻火紅手臂從死屍後探出，一掌和那儒衫青年冒著寒冰氣息的手掌想遇，隻是稍微一頓，儒衫青年倒退幾步，口吐鮮血，驚駭看著那裏。
“點子硬，大家並肩子上，不必和這廝講什麽江湖道義。”
那魁梧壯漢也反應過來，大吼一聲，手提九環大刀，一刀如要開山裂石，狠劈白夜而來。
在他吼後，足數十位西北武林人士攻了過來，刀劍棍棒，槍戟鞭矛，何止十八般武器，人員也是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各式武功招式齊飛，招呼白夜。
儒衫青年擦了擦嘴角之血，看著手中那殷紅之色，眼裏光芒一閃，他想起自詡天縱奇才，不惜弑師拿得師門秘籍——玄冥掌，欲以其為根基，創造一門威力更甚，持之可縱橫的江湖的絕學。他聽聞有人持冰蠶出沒，方要得到冰蠶，將一身寒功內力練至大成。
他一直自認為是年輕一輩最傑出人物，天下間無人出其右者，可這少年比他還年輕幾歲，竟一掌將其打傷。所以他不甘，他更要得到冰蠶。
儒衫青年揮動雙手，加入了戰團，他功力確實很高，江湖一流，如果再加那神奇寒冷的掌法，足以位列江湖頂尖之列。
他一加入，白夜的壓力陡增，這是一個和張三豐同時代的俊傑，可惜雖縱橫江湖，卻一生被張三豐光芒所掩蓋。時也命也，不是這青年不夠聰慧，不夠努力，而是張三豐更加天資縱橫。
白夜在群戰中，抽空看了一眼這青年，眉頭一皺，不知想了些什麽。
多人圍攻，消耗下去也沒有意義，白夜九陽神功早已超越大成，即將要達到陽極陰生的嶄新之境，豈是簡簡單單內力生生不息那麽簡單。
身影一縱，九道身影如真似幻，橫空挪移，白夜躍到了眾人之上，手掐奇怪掌印，內力聚集，無邊火海鋪展，一聲嘹亮鳳鳴不似幻聽，真實出現眾人耳畔。
他們抬頭一看，看見一生中最震驚，也是最輝煌的一幕，仿佛有一隻火鳳翱翔雲天，朝著地麵俯衝而至。
“鳳舞蒼穹”
白夜一聲吼，火鳳和眾人直直撞在了一起。
“轟”
絕強的氣勁宣泄四周，茶館所在的棚子瞬間四分五裂，數十人倒飛吐血，甚有人淩空碎成一灘血雨。
“一群廢材！”
白夜昂著頭，冷哼一聲，這些人布下的局很簡單，下毒，也僅是下毒而已，眼睜睜看著白夜喝光茶水，才給他們這麽大的膽子。
周圍傳來咳嗽吐血聲，能在這一集合數百人智慧研究出來的招式下站起的人，很少很少。
“咳咳，咳咳”
一偏頭，白夜看到了儒衫青年還掙紮站著，他灰頭土臉，一身衣服破爛，近似火燎，但神色堅定而不甘，沒有半分害怕顏色。
那使一口九環刀的壯漢也站著，隻是他臉色驚恐，張嘴就開口求饒。
“除了他，沒有一個人有骨氣。”
白夜冷冷一句，腳一跺地，一顆石子落在手上，曲指一彈，石子射穿壯漢身體。
接下來，在儒衫青年驚訝的目光之中，白夜又將剩下的活口逐一補刀，然後摸屍，搜出一大堆奇奇怪怪的東西和書籍。
這讓儒衫青年很奇怪，這家夥怎麽不一並殺了他？難道是就他有骨氣這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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