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師父,你快看神仙!啊……師父你怎麽又打我。”西門棟梁剛慘叫一聲,接著又驚叫了一聲。順著西門棟梁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就看到一黑一白兩個身影飛躍在半空中,直接躍出了院牆,其中一人似乎還背著什麽東西。

“神仙個屁……那是江湖高手,快把道爺我送去夢惑那老禿驢那裏……還有,找一找段少君那個小王八蛋。”說到了這,再也堅持不住的玄真道長一個獅子擺頭昏了過去。

這時候,蘇酥一臉驚惶地跑了過來。“西門兄,段公子被女飛賊搶走了。”

“什麽?!好不要臉的女飛賊,居然敢搶我兄弟。”西門棟梁憤怒地吼道,不過口氣隱隱帶著一絲羨慕。

“道長受傷了?快,還不快叫人把道長扶去送醫。”蘇酥低下了頭,看到昏倒在西門棟梁懷中的玄真道長,不由得低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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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大師,我師父醒了。”西門棟梁看到玄真道長**著睜開了眼,不由得喜道。

“老衲看到了,別鬼哭狼嚎的,吵著你師父怎麽辦?”夢惑陰著臉瞪了大呼小叫的西門棟梁一眼,鬆開了把著玄真道長脈博的手。“玄真,到底怎麽回事?”

睜開了雙眼,表情卻說不清是悲傷還是喜悅的玄真道長悠悠地長歎了一聲久久不語。

看到了玄真道長如此,夢惑方丈回到掃了一眼。西門棟梁被鑒音扯了一把,退出了門外,隻留下玄真道長與夢惑方丈兩人在屋內。

已經換上了一身幹淨衣物,傷口也已經包紮好的玄真在夢惑方丈的追問下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意。“是青荷姑娘,她來為她姐姐報仇,還有萍兒的弟子也來了……”

“什麽?!”夢惑方丈霍然起身,又有些難以置信地向玄真道長問道。“你真的能確定?”

“我當然確定,青荷與萍兒長得一模一樣,我怎麽可能認不出來。”玄真道長一臉苦澀。“她們是來為萍兒報仇雪恨的。”

隻此一言,就讓原本一臉震驚的夢惑方丈沉默了下去。“她居然還活著?”

“是啊,她不僅還活著,而且還給我來了兩下,若不是少君那小王八蛋,說不定明年的今天,就是我的是祭日……”手摸了摸身上的繃帶,玄真長歎道。就好像想要在這一天內,把所有的歎息都歎盡。

“你沒有向她解釋嗎?”夢惑方丈撫了撫油光錚亮的禿頭,一臉陰鬱地道。

“你覺得解釋能有用嗎?”玄真道長苦澀地一笑。“對了,少君那個小混蛋被青荷帶走了。”

夢惑方丈點了點頭,端起了桌上的水杯,遞給了玄真道長一麵說道。“我已經知道了,已經派了人去尋徐縣尉和胡郡尉,讓他們不惜一切代價,封鎖蘭亭城,希望那小子沒事,不過,就那油頭滑腦的臭小子,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才是。”

“對了,我聽西棟梁那小子說,除了兩個女人之外,還有三個男的,那三人是誰?”

“段少君那小子知道,而且當場叫了出來,是劉長卿那狗東西的貼身護衛,劉三和劉七他們。”玄真道長黑著臉陰冷地道。

夢惑方丈臉色一冷。“你能確定?”

“我不能確定,但是段少君那小子肯定查覺到了什麽,所以他才會這麽叫出聲來,而且那三個人是衝道爺我跟段少君來的,我想,那個臭小子在蘭亭城裏邊,除了劉氏,好像沒有別的仇人吧?”

“鑒音!”夢惑方丈沒在廢話,走到了門口喝道。

“弟子在,師尊有何吩咐?”

“你親自去胡郡尉那裏,告訴他,立刻捉拿劉長卿身邊的護衛,記住了,死活不論。還有劉長卿那小子,別讓他連夜逃了,不然,佛爺我會親自去找他要人。”

“師尊放心,弟子這就過去。”鑒音點了點頭,轉身疾步朝著藥鋪大門的方向狂奔而去。

“敢謀害老衲的弟子,老衲倒要看看,是誰借給劉長卿這麽大的膽子。”看著鑒音的身影消失在了遠處,夢惑方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須眉皆張。一股子強大的氣勢陡然散發出來。

正躺在**的玄真道長一聽到這話,不由得瞪起了三角眼。“我說夢惑,你這小子也太不地道了吧?別人來砍我也沒見你激動成啥樣,你弟子一出事就毛成這樣。”

“廢話,要不你也拜我為師試試,看老衲罩不罩你。”夢惑沒好氣地瞪了一眼這個前一刻還唉聲歎氣像條死魚的牛鼻子怒道。

“……道爺我可是跟你平輩論交的,拜你為師,算了吧,你不怕折壽,我還怕我那早死的師父半夜還魂回來把我這把老骨頭給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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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了眼睛,看著周圍的一切,當看到了兩個身影就站在跟前,遠處的燈火,將兩個身影完全籠罩在黑暗中,形成的陰影籠罩在自己臉上,段少君忍不住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星子。“兩位女俠有話好好說,劫財可以,劫色也行,但千萬不要劫命。”

“閉嘴!”其中一個身影首先開口斷喝道。

段少君十分識趣地緊閉上雙唇,然後眨了眨眼,以表示自己完全服從。

“……你認識李玄真?”

段少君腦袋點得飛快。然後努力地眨巴著眼睛,弄得跟前的兩個女人莫名其妙。

“趙姨,這家夥似乎有話要說?”白衣女子有些猶豫地道。段少君兩眼一亮腦袋點得更快。

“說吧小混蛋,你要是敢大聲叫喚或者反抗,老娘就割斷你的喉嚨。”黑衣女子略一猶豫之後,抽出了一把雪亮的利刃,擱在了段少君的頸項處,冷冷地威脅道。

“二位女俠,像我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怎麽可能是二位女俠的對手,其實那老**不是啥子好人,在下當時不過是頭腦一熱才跳上前去幫忙,要是我在冷靜的時候,看到那老**被女人追殺,別說幫忙,肯定還會為兩位女俠的英姿鼓掌喝彩。”

“停,我讓你閉嘴,你都救了他,居然還說他的壞話?”白衣女子瞪大了眼睛,雖然段少君已經適合了光線,但是卻發現這白衣女子的臉上仍舊懸掛著一張麵紗,而黑衣女子也同樣。

“報歉,救人是一位優秀醫生的本能,但這不能代表我就認同那個卑鄙無恥之輩的所作所為。”段少君一臉正氣凜然地答道。

黑衣女子先是一呆,旋及冷笑道:“你是說你是位醫者?哼,怎麽看都不像,連撒石灰這樣的下作手段都用得這麽熟練,老娘看你就是個手段陰險的流氓,不然上次怎麽會被那麽多的地痞流氓圍在巷子裏……”

“唉……那也是生活所迫啊,像我這樣喜歡見義勇為的人,經常會受到那些城市裏邊的地痞流氓的騷擾,若是沒有點防身的手段,怎麽能到現如今還活蹦亂跳。”段少君悠悠長歎了一聲,表情悲傷,目光淒涼。心裏邊卻狂靠不已,悄悄地瞄了一眼這位黑衣女子,當看到了她那雙犀利的眼眸之後,段少君已然百分百確定,這個黑衣女子,就是穿著秋衣扮成老太婆的痛經患者。

“你既然不過是一普通的醫者,怎麽會跟李玄真那老混蛋走在一起?”黑衣女子攏了攏眉頭,說話噴吐的氣息吹得臉上的黑紗起伏不定,一雙眼眸殺氣騰騰。

“還不是因為見他可憐,救了他一命,結果……”段少君的表情顯得那樣的真誠,清徹的雙眼,猶如一位涉世不深,未受這邪惡塵世沾染的熱血青年。

“他當時怎麽了?”黑衣女子橫蠻地打斷了段少君之言,可語氣裏邊,除了橫蠻之外,甚至有一絲緊張的意味。

段少君眼珠子鬼鬼崇崇一轉,幹咳了一聲。“他當時……已經快死了。”

“你說什麽?!”黑衣女子瞪圓了兩眼,一把將段少君揪到了跟前。“是誰幹的?!”

被勒得兩眼翻白快呼吸不過來的段少君半天才憋出了三個字。“快放手……我說女俠,不用這麽對我吧?我其實隻是一個手無縛雞……好吧我說,當時,他中了一門奇毒。”

“什麽毒?”黑衣女子緊張地問道。而旁邊的白衣女子輕輕地拍著黑衣女子的手,想要讓她平靜下來。黑衣女子,也就是蒙麵的趙姨深吸了一口氣,衝白衣女子點了點頭。“我沒事,你,還不快說。”

“名字叫做奇**合歡散……”段少君眨巴眨巴眼,立刻冒出了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年輕人們絕對耳熟能詳的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