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小師兄咧著個嘴,一臉傻呼呼癡呆呆的笑容,整個一戀愛之中智商為負數的傻樣。

“想不到啊,賢弟你這位武功高強,佛法精深的小師兄,如今,居然會因為一個西域胡女,變成了這副模樣,嘖嘖嘖……”阿爾木段少君那副挨雷劈的表情,心裏邊甭提有多痛快。

誰讓這貨的嘴皮子太利索,害得自己根本就沒有贏的機會,難道有諷刺這貨的機會,自然要多興災樂禍一二才是,省得念頭不通達。

段大公子愣了半天這才回過了神來,想了想,無奈地翻了個白眼。“罷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愛誰誰,本公子管好自個的一畝三分田就行,至於小師兄愛咋咋的,隻要你情我願就好。”

“你就不怕日後你師尊找你的麻煩?”阿爾木不死心地想要繼續給段某人內心添堵。

“日後的事,日後再說,怕個啥?倒是另外一件事,你說,咱們關係這麽好,而且又還是生意上的夥伴,誒誒誒?……我說兄台我這話還沒說完你跑什麽跑?”

“公子這段時間的行為似乎變得有些不太一樣了。你覺得不覺得?”許青摸著光溜溜的下巴,擺出了一副思想者的姿勢小聲地道。

“有什麽不一樣?以前不就這樣愛財如命嗎?當年跟咱們賭一個銅板一局的鬥地主,我就欠了十七文錢,在咱們北逃契胡的時候,公子居然還能記得,唉……”旁邊,一名親兵一臉不以為然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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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話雖如此,可是公子至少在外人跟前,可是向來都偽裝得很好,讓所有人都誤會他真的是一名正人君子來著。可是現在,卻要錢要得那阿爾木見了公子就跟見了鬼似的。”許青搖了搖頭,很是合情合理地分析道。

“我聽到了,你小子又開始編排公子的壞話。”旁邊許正陰悄悄地溜躂了過來,斜起了眼角衝許青道。

“屁話,我哪有編排,這一切你都嗎?”許青沒好氣地白了一眼許正。

“行了,你們倆個少嘰嘰歪歪的,不餓是不是?”齊大撈起了一大碗麵,遞給了一位親兵,兩個閑得蛋都快碎掉的家夥在身邊猶自嘰嘰歪歪,忍不住蘊怒地瞪了這兩個嘴賤的貨色一眼。

“齊大哥你生什麽氣,咱們哥倆這是在分析。”大一臉蘊色,許正幹笑兩聲湊上了前去。

“連這樣的事你們都想不明白?”齊大有些無奈地兩個平時小腦筋可不少的奇葩,很是失望地搖了搖頭。

“怎麽,莫非兄台知道原因不成?”許青頓時兩眼一亮,一臉八卦地閃到了齊大身邊壓低了聲音追問不已。

被這對難兄難弟追問得煩了,齊大忍不住歎了一聲。“公子人都要走了,日後這草原上的產業,能不能拿到盈利還是一回事,現在不多撈點油水,難道還想著放長線釣大魚不成?”

許正這才一臉恍然地一巴掌拍在大腿上。“原來是這和一回事,我說呢,像咱們公子這樣的人,怎麽可能財迷到那份上,原來症結在這……”

“許正,很閑是吧?想不到你居然有腦子來思考問題了,而且還居然把問題給思考到公子我的身上來了,嘖嘖嘖……”某位心懷惡念的俊朗公子一臉邪惡的笑容,悄然地從許正的屁股後邊冒了出來。

直接就把許正嚇得一個激靈,剛剛伸出要接過齊大遞來麵碗的雙手差點就直接插進了翻滾的麵湯裏練一回鐵沙?不對,是沸湯掌。

“公子,您怎麽來了?來來來,這碗湯麵剛好,您快剩熱吃吧,那邊的烙餅也快好了,小的這就給您拿去……”話音未落,許正這貨已經竄出去了老遠。

段少君這才悶哼了一聲,端起那碗麵眼珠子一掃,一票親兵一個二個乖巧柔順得就像是一群灰孫子似的,目光天真蠢萌,表情無辜純潔,咧著大嘴嘿嘿嘿地賠著笑臉,生怕段大公子所氣給撒到自己腦門上。

段少君無奈地搖了搖頭,自己找的親兵都是些什麽人,一個地個笑得跟趙四劉能似的。平時偷雞摸狗,賭博喝酒的時候又像是一票暴徒。

唉,家教不嚴哪!日後,一定得嚴加管束,省得成天在自己屁股後邊編排本公子的戲話。

一碗熱氣騰騰的湯麵,就著香噴噴的炊餅,碗裏邊除了切得厚實飽嘴的羊肉之外,還有一根熬得賊香的骨頭。

吃幹抹淨,段大公子滿足地打了個飽呃,翹起了二郎腿,斜靠在一塊大石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拿神曲的調子在哼草原民歌。

哼的那個叫生人回避,所有人聽到了段大公子那黃腔倒板的小調,紛紛沒了胃口,幹脆躲遠點再享受美食,嗯,遠離噪聲汙染,是每一位正常人都該做的事。

隻可惜燥音製造者段某人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的小調狠狠地**了所有人的耳朵與聽覺,仍舊自樂其樂地哼哼嘰嘰,一麵在心裏邊感慨,為啥這個時代沒有煙草,不然,飯後一根煙,賽過活神仙。

哼哼嘰嘰無所世事的段大公子就發現了有趣的目標,就是小師兄鑒安正在那跟琪拉小兩口?

唔……或者說倆小屁孩子正蹲在一個比較僻靜的角落,一人端著一碗麵湯一麵吃一麵此,時不時露出智商負值的傻笑。

而琪拉那小妮子還真是跟小師兄鑒安眼,一雙會說話的碧眸,時不時調皮地眨上一眨,脈脈的情意綿綿,晃得小師兄鑒安心神搖曳。

這一幕,段少君終於覺得,自己雖然是師兄,但是,在這樣的危機關頭,實在是有必要也有責任去跟毛都沒長齊的小師兄好好講一講道理。

當然不是指小師兄喝肉湯,吃羊肉麵的事,對於段少君而言,在這個缺乏綠色植物和新鮮瓜果蔬菜的塞北大草原上,若是連肉都不吃,成天挖草根樹皮來當飯,那才是傻鳥。

反正夢惑方丈本來就不是那種六根完全清靜的師尊,偶爾跟玄真道長那個老流氓蹲一塊,兩個老漢溜躂出去,回來的時候,六識靈敏的段大公子不僅僅能夠嗅到酒味,偶爾還能夠觀察到師尊的嘴角有油腥。

甚至有一回,這兩個老貨喝多了,還大言不慚地評論是城東的燉雞更美味呢,還是城西的魚羹更鮮。

不過當時師兄等人一臉麻木的表情,直接把這兩個老貨提溜進屋,然後門一關,繼續各幹各事之後,段大公子就明白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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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二師兄那樣的魯智深級別的壯漢偷嘴的次數更是十根手指頭都數不過來,反正不讓師尊正巧撞上就行,段少君也很識趣地裝著。

難怪師尊會把聞知寺的主持位置讓給大師伯那樣的正牌僧人,說不定就跟自己在江南天高皇帝遠,吃肉誰也不敢管,到了京師之後,幹啥屁事都得小心翼翼,偶爾偷嘴都怕被言官那也太不痛快了。

當年還在蘭亭的時候,大師兄與二師兄每個月都會乘師尊清修的那兩日,以開素宴的名義,弄些“素”鴨“素”雞“素”魚什麽的來讓師弟們大快朵頤。

美其名曰素,實則就是貨真價實的肥鴨母雞,美味魚羹。後來段少君私下裏問了大師兄鑒音這才知道。

一示師兄弟都是練武之人,這人若是沒有半點油水,力氣很容易不濟,而對於這樣的素宴,其實師尊也是知道的,隻不過睜隻眼閉隻眼罷了。

好罷,歪樓了,反正師尊能繼續一心向佛就行,至於他們這一票弟子,大多都是當年師尊身邊那些未成親的忠心護衛,師尊成了和尚,他們甘願剃度入沙門。

繼續追隨師尊,而隻有少數幾位弟子,是在江南收的,例如小師兄鑒安便是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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