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你怎麽來了?”正在跟琪拉一塊濃情蜜意地喝湯吃麵的小師兄看到了段少君笑眯眯地走了過來,趕緊站起了身來,唔……心虛了,所以連師兄的架子都沒擺。

“師兄這些日子可真是夠辛苦的,這塞外苦寒之地,不比江南,連妞都不像咱們江南的一般水汪汪的,對吧?”段少君親切地拍了拍小師兄鑒安的肩膀,一臉感慨地道。

小師兄鑒安呆愣愣地看著站在身邊大放厥詞的段大公子,半天才回過神來,看到琪拉吃驚地瞪大了眼珠子,朱唇也張成了o形。

小師兄直接在心裏邊臥了一大個槽,緊接著,小師兄的第一反應果然不出段某人所料。“那個琪拉,別聽我師弟瞎說,我可是一位僧人,怎麽可能那什麽……”

“嗯嗯,我相信你!”小琪拉看著小師兄,用力地點了點頭,一頭自然卷曲的金發雖然被束了起來,可是發尾仍舊調皮的隨著她的舉動而輕快的飛揚。

小師兄既慶幸又心有餘悸地長出了一口氣,看到了段少君這貨一臉壞笑的打量著自己,俊俏的臉不由得漲得通紅,吭吭哧哧不知道怎麽去解釋。

“沒關係,人家一個小姑娘,六親不在,孤苦零丁。而你是她的救命恩人,對你十分的信任,也願意聽你的話,所以你主動的站出來多多照看,這是應該的,也是最好的解決辦法。”段少君一番話猶如加特林機關槍一般直接掃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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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師兄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用力地點了點頭,一副俞伯牙看鍾子期的眼神,泥瑪,知己啊,貧僧心裏邊想說的,甚至沒想到的,師弟都幫自己給一溜煙的全給說了出來,實在是太讚了。

而小琪拉笑臉上的碧眸彎成了可愛的月牙看著那激動得一副想要抱著段公子親上一嘴以表達感激之情的小師兄,吃吃地偷笑不已。

“那什麽小琪拉,我得先向你借一個人,一會再還給你好嗎?”段少君覺得自己再這麽繼續呆在兩個人之間的話,會因為燈泡的自發熱效有而把自己給燒成禿瓢,所以很是識趣地決定還是把小師兄鑒安拉到一邊再說。

“好呀,那我等你,好嗎?”琪拉很大方地眯著雙眸笑眯眯地點了點頭,然後衝小師兄鑒安說道。

小師兄鑒安對於這位異國風情的小妞根本就沒有一點的反抗能力和防禦力,直接就傻呼呼地咧嘴笑著點了點腦袋,然後乖乖地轉過了身來,跟著段少君朝著一旁走去。

小師兄鑒安隨著段少君走到了一旁邊一個稍顯得僻靜的人群外圍,看著那些燃起的篝火,晃動的人影,還有喧鬧聲陣陣傳來,雖然沒有大唐的城鎮的那種安詳與寧靜,不過也別有一番趣味。

如果是一個小屁孩子,肯定會喜歡這種天天都如同野營一般的生活。問題是段大公子已然成年。雖然也是位驢客,可是新鮮感早已經過去了,現在看到這樣的場麵自然不會像小屁孩似的又叫又跳,最多也就覺得頗為享受這樣的安寧罷了。

“師弟,你喚我過來,是為了何事?”看到段少君走到了人群外圍之後,回頭看著那一堆堆的篝火發呆,小師兄等了一會之後,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師兄,雖然你排輩比我高,是我的師兄,但是師弟我卻在年齡上,比你稍長一些,唔……所以,有些事情,乘著咱們現如今就在這草原之上,還是先摸個底的好……”

段少君這樣一番摸不著頭腦的話讓小師兄鑒安一臉的莫明其妙,心中亦不由得一鬆,似乎對段少君沒有提及小琪拉而倍感慶幸。

“不知道師弟你要摸什麽底?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小師兄鑒安抬手下意識地摸了摸腦袋上的寸毛,嗯,打從腦袋上長出了毛,呃……頭發之後,小師兄就一直不太習慣,因為打從他記事開始,腦袋上就一直光溜溜的,從來沒有說像現在這般幾個月不剃頭。

“你的事,你有沒有想過,這麽說吧,關於琪拉小姑娘,你準備怎麽跟師尊他老人家交待?”段少君翻了個白眼,跟小師兄這種極品人材講話,你想要繞圈子,又或者是說得隱晦一些,他根本就不可能領悟你的真實意圖。

甚至有可能會直接歪樓,認為你說的是其他事情,所以,對付這種智商的談話對象,還是直接單刀直入比較好。

“交待……我,我該向師尊交待什麽?”小師兄有些懵,當然不是摸不著頭腦,段大公子的話已經十分的明顯,小師兄鑒安自然明白,可是,他卻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

看到小師兄鑒安呆呆地望向了遠處,那裏,小琪拉正小口地啃著炊餅,時不時抬眸朝著這邊望過來,滿臉的期盼,還有那張仿佛時時刻刻都掛著幸福與期望的俏臉。

段少君實在是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去說,但是,美麗的泡沫必須得先戳破,哪怕小師兄鑒安做出的決定會有損師門榮譽,又或者會傷了師尊的心。

當然,若是他做出的選擇是傷害這個孤苦零丁,無依無靠的小姑娘,那又該怎麽辦?

段少君一想到這個兩難的選擇題,自己都忍不住抓狂,所以,幹脆讓小師兄自己操心得了。至於自己嘛,可以在小師兄做了決定之後,再來想辦法,進行彌補,以低消小師兄選擇之後帶來的負麵影響。

“小師兄,你這麽說可就不對了。這麽說吧,這裏是塞北之地,大草原上,眼下又是春天,正是動物們****的季節……”

“明明已經夏初了……”小師兄鑒安心虛地反駁了一眼,可惜段大公子渾沒理會這位師兄,繼續大放厥詞。

“不論是人還是動物,一旦到了春天,心情都會份外的澎湃。所以嘛,我很能理解師兄你眼下的感受……”

“春天有什麽好高興的?”小師兄傻愣愣地歪了歪腦袋。“這塞外的春天更是,冷得跟咱們南方的冬天似的,而且動不動又一陣陣的雨,時不時還有不知道從哪吹來的風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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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少君一拍腦袋,好脾氣地繼續引導。“那就像咱們江南那煙雨迷蒙,如女子般溫婉柔媚的春天?”

“也不好!”小師兄堅決地搖了搖頭,很認真地向旁邊臉色已經開始黑的段某人解釋道。“咱們江南的春天有什麽好的?你看,成天除了下雨還是下雨,成天那路上都全是爛泥,走哪都是深一腳淺一腳的……”

“……就算是洗好了衣服,曬個三五天,還是濕漉漉的,連人的感覺都像要長了青苔似的渾身難受。咦……師兄你的臉色,為何如此難看?”

“我臉色能好看才怪,我說師兄你是不是太閑得蛋疼了,這北國之春你覺得不好,南國之春你也覺得不好,那你覺得什麽季節才好?”段少君一臉黑眼地瞪著這位表情無辜的小師兄,要不是顧忌自己的身手跟小師兄完全不是一個量級的,段少君真的很想一大腳踹過去。

正所謂雞同鴨講,不外如是,跟小師兄說話,根本就沒辦法好好的說話,沒盆友的家夥。

“蛋疼?阿彌陀佛,師弟你為何生了嗔念?好吧,其實我覺得最好的季節,莫過於江南的夏天和塞北的冬天。”小師兄鑒安撓了撓頭之後,十分認真地道。

段大公子聽得此言,就感覺到自己的兩個膝蓋同時中了狼牙箭,徹底的跪了,臥呀臥槽馬呀,這位師兄今天是特地來打擊報複自己的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