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筵(四)

言默毫無形象可言的拿手指著自己,外帶何不籠嘴,完全把自己的震驚充分表現。

他什麽時候作的曲子,他怎麽不知道?

“太子殿下沒有聽出來嗎?”載淳疑惑的開口。

言默奉還我不知道你在搞什麽的表情。

眾人優哉的看著這出意外的鬧劇。

“當日載淳在臨川城外無意聽到公子吟唱,擅自改來編作曲目,想是公子隨興而作,自己並未記得”載淳見言默真的好似不知,於是解言道。

言默這才想起怎麽回事,因為當日難得洪淩恩準他出門,去付的又是美女的約,一時心情放鬆的他,習以為常的哼些小歌了表自己心情愉悅,這絕對不能怪他,他怎麽知道眼前這個色藝雙絕的女子記憶力如此之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哼什麽,東一點西一點,連歌詞也沒有,純粹的瞎哼,這位美女大人竟能改編成曲,而且還是剛才自己聽的那麽好聽的曲子,這——這是載淳能力太強,還是自己太天才了啊?

“太子殿下智記、才華過人,怎麽會忘記自己的絕作?一定是殿下不想讓我等欣賞,所以才借故推辭”佐藎笑嗬嗬的興師問罪。

“如此樂曲,溫如實是心癢,還望太子不要再謙虛了”

“小王也是想一瞻高作啊!”

“衍弟就莫再推辭了,為兄也是十分想聽聽衍弟新作的曲子,想來載淳姑娘這麽推崇,一定萬分美妙”連姬宮涅也摻了進來。

言默百口莫辯,怎麽辦?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當時哼了什麽南歌北調,插曲、主題曲的什麽那個,他不是謙虛啊!

“衍兒,既然大家……莫要再推辭了”怎麽連薺王也……言默看著現任老父,事情就這麽一錘定音了。

言默萬般無奈的站起身,眼睛掃過樂師手裏的各式樂器,完了別說他不會用了,有的連見都沒有見過。

算了,直接用唱的好了,隻是手裏沒個東西,木頭似的樹在那裏,扯著嗓子幹吼,實在有損形象啊!

唱首歌難不倒言默,關鍵是言默不原出風頭,木秀於林,風必催之,槍打出頭鳥,言默隻想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可是麻煩總是自動找上他,難道注定穿越的人想不出名都難嗎?

一陣風吹過,帶去無數落花,繽紛灑落,言默再次感歎造化弄人,自己會不會太累了點啊!又要隱藏自己,又要討好眾人,明哲保身,隻求能在這個自己不熟悉的年代安然生存……

與樂師交頭接耳了一通,言默拿其一個類似胡琴的東西座在場中為他準備的紅木圓凳上,不會彈,擺擺樣子總行吧。

象征性的撫了下鉉,果然一點聲音都沒有,那個樂師幹的不錯,雙簧就怎這個唱法,言默微微一笑,示意開始,隻見一排彩衣擁出,偏偏起舞,樂音也隨之響起,視覺效果的障眼法還是必須的,這樣即使自己是主角,別人也別想看清自己有沒有彈手裏的那把胡琴類的祖宗了。

言默在花團錦簇中清了清嗓子,開口——

“紅塵多可笑

癡情最無聊”

沒錯,正是東方不敗之再起風雲中林青霞的張狂之作,言默這時唱起來,隻覺得胸中悶氣有了瀉口,興起,唱的更是張揚。

這首《笑紅塵》本來就灑脫不羈,豪放張揚,再加上姬宮衍還算不錯的嗓子,倒也入味三分,更何況是在這個落後的古代,隻新奇一相,就有的拚了。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心卻已無所擾

隻想換得半世逍遙”彩衣偏飛,好似不戀塵世的歌聲,在這個早了幾千年的古代,響徹天空。

歌聲還在繼續————

“醒時對人笑

夢中全忘掉

歎天黑得太早

來生難料

愛恨一筆勾銷

對酒當歌

我隻願開心到老”

言默平淡的臉龐不再平凡,那靈動的氣息好似破殼而出,長風帶動衣袂,竟似脫塵。

“風再冷不想逃

花再美也不想要

任我飄搖

天越高心越小不問因果有多少

獨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

一身驕傲

歌在唱舞在跳

長夜漫漫不覺曉

將快樂尋找”

…………

一曲畢,餘音嫋嫋,在眾人心頭縈繞不去,如果說剛才載淳的曲子讓人以為仙曲,那麽言默此時的曲子,就不該出現在這個塵世了,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歌,這樣的曲,

震撼蔓延了所有人的心,人們不禁重新打量眼前這個平凡的少年……

言默也沒有想到會換來這樣的後果,在他看來載淳的曲子才是絕妙,言默沒有想到的是,也許載淳的古典樂曲對於言默這個現代人來說,算是新奇,那麽對於完全沒有可能接觸現代音樂的古人來說,他的一曲無易於開創了一片新的世界——

看著意料外的結果,言默隻有苦笑,看來自己想不出風頭都不行了,以前在那個生活了十九年的世界,他是個無論如何也成不了公眾人物的人,現在在他想盡一切隱瞞掖藏的時候,老天偏偏給了他無數巧合……

現在再談什麽平庸已是不可能了,既然這樣自己還管那麽多幹什麽?讓一個生下來就沒有必要耍陰謀的現代學子,與那些老謀深算的狐狸去鉤心鬥角,簡直是天方夜譚,他們不累,自己也累了……

罷了,走一步算一步好了,反正算起來,自己在這個世界的日子都是賺來的,多活一天就多賺一天,死了,也不過是原本應該的事情,為自己哭泣的人的眼淚早已經隨著言默這個名字與身體消失了,自己現在隻是自己,隻有自己——

言默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衍弟以前怎麽沒有見你擺弄過音律?若非今日一曲,為兄都不知道衍弟音律這麽高絕呢!”姬宮衍笑著嗔道,就好像一個疼愛弟弟的大哥。

“太子殿下真是真人不露像啊,老臣敬太子一杯。”卻是範承仲,老狐狸笑眯眯的誰知道在打什麽注意。

言默來者不拒,雖然他喝的是果酒,但是必竟果酒也是酒,對於言默這個與酒無緣的人來說,現在還沒倒,已經是奇跡了。

現在各國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了這個太子身上。

霍景雲複雜的打量眼前的少年,難怪王兄如此看重此人,不過自己真的看走眼了嗎?以前也派人打探過這個太子,懦弱無能的簡直沒有懷疑的可能,但如若真如王兄所說,這人心機之深——

可是自己怎麽也不覺得眼前這少年是耍貫陰謀的人,難道他的城府已經深到如此地步了嗎?

霍景雲心下一怵,不願再想——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麽這個人絕對是阻礙——

眾人又是宴宴談笑風聲,歌舞也不斷上來,性質更是高昂,而言默幾杯酒下肚,早望了東西南北,與眾人笑鬧起來,道也自得其樂——

“今日難得見到海棠齊方的美景,大家不如各自賦詩一首,聊以助興如何?”不知是哪個大臣,酒興一起,又見美景,喝了一句。

薺王也來了興致,說道:“好,今日跋得頭酬者,寡人這宮中的寶物可任取一件,作為獎賞。”

眾人見有獎賞,齊聲謝恩。

“太子也來作一首怎麽樣?”霍景雲推推爬在桌上還不斷喝酒的言默,想再試試這各人。

言默促眉,這個人怎麽總找自己的麻煩。不理他。

“太子音律精絕,文采一定也是不俗,太子莫要推辭”霍景雲絕不是知難而退的人

“我不會”

“太子這是什麽話,莫要糊弄小王”

“我不作”言默不耐煩的推開霍景雲,霍景雲也來了脾氣,非怎要言默作詩。

言默現在可以肯定一點,自己的酒品絕對沒有自己相像的好,

被煩的受不了的言默,說出一句自己想咬掉自己舌頭的話

“好,如果陵王讓本太子在貴使團,包括王爺在內的人裏麵挑選一個侍寢,那麽本太子就作”

眾人齊抽一口氣,早就聽說這個太子喜好男色,沒有想到他連齊陵王的主意都敢打。

霍景雲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交錯不定,好半天才深吸一口氣,道:“如果太子的詩能夠高過在座眾位,自當應了太子的要求,能服侍太子是本國使團眾人的榮幸,不過如果太子不能贏的話,還請太子今日為景雲鋪床疊被。”眾人又是一口涼氣。

霍景雲要言默鋪床疊被無易於以北薺太子為奴,可以說把言默侮辱到最低了,各國王宮貴族之層男風極盛,各國王公間,也不乏男男之事,雖說是侮辱,到也沒有什麽奇恥大辱,而奴仆賤民之事,在這個等級森嚴的時代,卻是十分的要不得,一日為奴,終生為恥,何況言默還有可能是未來的一國之主,到時————

眾人都為這個太子捏把汗,北薺的臣子雖可以幫襯,但是先不說霍景雲自己,就是唐溫如也是有有著當世第一才子之稱的啊。

言默倒是沒當回事,暗中還在喃喃“一句話把自己人就送出去了,這古代的人還真不把人當回是。”

“請陵王出題”笑話想他小時候唐詩三百首,倒背如流,又修的是文史,自己作是有問題,般難道還有攔路搶劫的嗎?反正也沒有版權問題,而且自己盜的還少嗎?

退一萬步講,就算輸了,也不過鋪床疊被,自己都幹了十幾年的事,沒理由才幾個月就望了,可憐的言默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現在的身份,如果輸了,可是會被恥笑一輩子的啊!而且連帶北薺也跟著丟臉,如果他再登上王位,北薺麵對西順的時候明顯不利——

“為表公平,還是剛才的題目,請太子就以海棠為題吧。”霍景雲恨恨的看著言默,竟然敢打他的主意,姬宮衍今天不讓你顏麵掃地我就不性霍。咬牙切齒的發完誓,回頭正看見那人鎖眉的樣子。又不滿的撇撇嘴。

王兄幹嗎這麽緊張他,避開那人責怪的視線,明明是那個太子色膽包天——霍景雲極度不平衡,更是下定決心整言默。

海棠?不是吧?言默酒醒了一半,自己竟然想不起來一首關於海棠的詩,怎麽辦,失節事小,麵子最大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