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鍾建明

“衣冠塚!”我點了根煙,看著兩口棺材裏麵的東西,廖詩雲心裏並沒有什麽過意不去的,畢竟他爹媽二老已經不再棺材裏了,開棺就開棺唄。

“衣冠塚是什麽意思,有什麽講究嗎?”

“這裏麵講究可大了。”我歎了口氣,跟廖詩雲說:“如果找不到屍體的話,但是確定在這個人已經死了,就隻能做一個衣冠塚放在這裏,衣冠塚的怨氣很深,這個怨氣會直接找到死者的屍體,而你們家的陰氣很重,因為長年累月沒人在,也就是說,你爹娘他們二老本來是沒有什麽怨氣的,掛在你們家老宅也不會形成陰氣,可加了這個衣冠塚就不一樣了,兩種氣結合到一起,自然能形成煞氣。”

廖詩雲雖然不懂什麽陰陽事,但我這麽說是個人都能聽明白:“你的意思是,做這個衣冠塚的人,就是要滅了和瑞村全村的人?”

“沒錯。”

話還沒說完聽見祖墳那邊有動靜,我們兩個就趕緊躲起來,雖然天很黑,但我還是能清楚人影的,陳寬帶著幾個年輕人在祖墳周圍不知道在幹什麽,不過隻是走了幾圈就離開了。

看來這個地方不能長時間的呆下去,我跟廖詩雲說:“快看看棺材裏麵有沒有什麽重要的東西。”

“不用找了,肯定沒有。”

“為什麽?”

“你想啊,做這個衣冠塚的人,會把重要的線索放在這麽明顯的地方嗎?”

“丫頭你糊塗啊,除了咱們兩個之外,誰知道這裏麵是衣冠塚啊,如果有人發現了你們家老宅裏吊著二老的屍體,誰還敢動這兩座墳。”我跟她說:“你趕緊去看看,說不定真的有東西。”

廖詩雲跳進棺材裏,把裏麵的幾件衣服翻了一個遍,都沒要找到什麽東西,這就有點奇怪了,難道二老什麽都沒留下?

“你看吧,我知道你是什麽意思,就算是我爹媽留下了東西,也肯定被做衣冠塚的人給拿走了,怎麽這麽糊塗啊,還這麽強,真是的。”我把廖詩雲從棺材裏麵拉起來,聽她這個意思,好像確實有點道理啊。

看來是我太著急了,這畢竟關係到我們兩個的身世,和圓家被掩藏的秘密。

我把這兩座墳墓恢複原樣以後就跟廖詩雲回家了,給廖詩雲住的客房早就收拾好了,她直接去睡覺了,我回到臥室以後發現白柳柳坐在床邊玩手機,都淩晨一點多了居然還沒睡覺,這不像她啊:“還沒睡啊。”

“人家這不是等你呢嘛。”

我笑了笑,脫了外套坐在床上跟她說:“這麽晚了,還不困啊。”

“想你了,不困。”白柳柳說玩衝我笑了笑。

還是老話說的對,小別勝新婚啊。

完事以後我倆躺在床上,我把剛才的事情簡單的跟白柳柳說了一下,她說:“衣冠塚?這不是和瑞村的風俗嗎?”

“啥玩意?”我有點驚訝:“衣冠塚怎麽成了風俗?”

“本來就是啊,我上高中的時候就知道了,那時候我爺爺不是在當村長嗎,他老人家經常跑到和瑞村去辦事,自然很了解那邊啊。”白柳柳點了根煙和我說:“他們那邊的殯葬風俗就是這個,把死者生前最喜歡的衣服放在棺材裏下葬。”

“那死者呢?”

“不知道,那個時候我也想知道,但是不管我怎麽問,我爺爺都不告訴我了。”白柳柳說:“不過你想想,咱們村當初離著牟鎮還比較遠,但和瑞村是緊挨著牟鎮啊,會不會這個村子也有活死人共處一室的風俗。”

“那不會,別的不知道這點我還是可以肯定的。”我也坐起來點了根煙,打開窗戶換換空氣:“現在和瑞村確實是活死人共處一室,但是沒辦法,隻要出殯,就會犯重喪,隻能把死者放在家裏停靈,如果原來就有這個風俗的話,他們根本就不必因為這件事而煩惱,所以顯而易見,他們出殯的時候,死者肯定還有另一個去處。”

“你不是說,廖詩雲他爹媽原來就是管和瑞村的陰陽事嗎,找人問問不就得了。”白柳柳的意思是讓我把王立崴叫過來,其實我也有心叫他們過來幫我,隻不過對於我們來說,能有個假期是很不容易的,我要查自己的身世是沒有辦法,他們好不容易能放鬆一下,我不好意思開口。

“不想叫他們,好不容易能歇一個星期,叫他們實在是過意不去。”

“也是,那你就自己再想想別的辦法,好啦,睡覺吧,明天不是還要見那個什麽鍾建明的,沒準他能知道一些線索。”

被白柳柳拉到床上去以後很快就睡著了,其實這一天我已經很累了,早起起得很早,開車趕到家裏,下午連個午覺都沒有睡就直接去了和瑞村,往床上一躺,閉上眼睛馬上就睡著了。

第二天醒過來以後已經是十點多了,我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十幾個未接來電,趕緊跳起來,白柳柳在院子裏洗衣服,我直接衝進廖詩雲的房間,這丫頭居然還在睡。

“快起來,再不起來我他娘的掀被子啦啊。”我連推帶喊的跟她說。

“隨,隨你便???在睡???睡會。”這丫頭迷迷糊糊的居然還起不來。

“睡他媽你大爺啊,村長給我打了十幾個電話,那個鍾建明肯定到了!”

一聽到鍾建明這三個子,廖詩雲蹭的一下子就坐起來了,然後就開始穿衣服,邊穿衣服還得邊數落我:“你怎麽不早說,真是的,都十點多了,到時候在堵不上那小子,咱們就什麽也問不出來了。”

“我說。”

“幹嘛。”

“你一直**嗎?”

“啊,怎麽啦。”

“沒事,我到外麵的等你去,快點啊。”

這麽大的人了咋還這麽豁得出去,起床以後一絲不掛的在我麵前就開始穿衣服,現在這小姑娘可真是的。

我走到院子裏去,白柳柳說:“昨晚上睡得可夠死啊。”

“還說呢,今早起你怎麽沒叫我啊。”

“廢話,睡覺的時候就兩點多了,我七點多把你喊起來啊,看你睡得這麽踏實,我舍不得。”

“哎呦喂真的假的啊。”一聽這話我馬上就高興了,拿了個板凳坐在她旁邊打鬧:“快讓我看看臉紅了沒有。”

“哎呀別鬧,大白天的,真是。”

說笑之間廖詩雲已經穿好衣服出來了,看見我們兩個就說:“哎呦喂,這兩口子,真有閑情逸致啊,大白天的就玩上了。”

看她出來了我們兩個就趕緊往和瑞村的方向走,路上廖詩雲跟我說:“什麽時候我也能像嫂子一樣,找個人踏踏實實的過日子啊。”

“現在就行啊,你找唄,長得這麽漂亮還愁找不到好人家?”

“你知道什麽,我髒。”

聽她這麽說我忽然不知掉該怎麽回答了,她真的髒嗎?年幼無知的時候被人家騙走,結果沒有辦法才入了行,可這並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啊,是那些人逼她這麽做的,老天爺給安排的命運誰也逃不脫。

“你不髒。”

我隻是簡單的說出來這三個字,並沒有什麽勸她的意思,這種事情也沒辦法勸,畢竟已經發生過了,她隻有找到那個認為她不髒的人,才能開始自己的那一段姻緣。

當然是除了我以外的。

廖詩雲一路上沒有說話,我看這樣走著實在是太慢,就抱著廖詩雲開啟了貓妖的妖骨,半個多小時的路程不到十分鍾我們就趕到了,從我懷裏嚇去以後她腿都軟了:“你還有這一手,這速度哪是人能跑出來的啊。”

我沒有理她,直接拽著她往村長家的方向走,在村子裏我是不敢用這個妖骨了,要是讓村民們看見我有這一手,到時候都會對我有所提防,我查事情就更麻煩了。

村長見我們兩個來了,趕緊迎出來說:“哎呦喂你們兩個可來了,鍾道長都快等的不耐煩了。”

“不好意思,有點事情耽誤了。”隨便說了一句就跟著他進了堂屋,總不能說自己睡過了吧,怪丟人顯眼的。

進了堂屋之後有個約莫四五十歲的道士坐在裏麵,留著山羊胡子,一身道袍穿在身上,右手拿著拂塵,看上去確實有點仙風道骨的感覺,我轉過身去跟村長說:“我有事情要問他,你先去院子裏幫我們看著點,天機不可泄露,別讓其他人來打擾我們。”

現在我的話對於這個村長來說就是聖旨,我說什麽他肯定照辦,因為現在如果不聽我的,這個村子肯定就大禍臨頭了。

村長出去以後我跟廖詩雲坐在了兩個板凳上,跟那個叫鍾建明的說:“鍾道長,久仰啊。”

久仰個屁,老子根本就沒聽說過這小子,不過這小子的符咒確實在我之上,說著話倒也不算是昧著良心。

“圓小爺,圓家傳人,怎麽想到找我了?”

“這個村子裏的事情,想必您老人家已經知道了,廖家老宅裏麵鎮煞氣的符,就是您做的吧。”

“廖家老宅,不是圓家老宅嗎?”

“哦對,圓家老宅,但是現在叫廖家老宅。”

“是老夫所謂,那又如何。”

我站起身來溜達了溜達,點了根煙和他說:“鍾道長可否知道這個村子的殯葬風俗。”

“衣冠塚,這點事如果不知道的話,怎麽給這個村子裏的人辦事。”

我已經知道衣冠塚是風俗的事情,但是廖詩雲不知道,她驚訝的說:“衣冠塚是風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