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疑雲難解

聽見廖詩雲說話以後鍾建明就問我:“這位是?”

“她就是廖家的後人,哦不對,圓家的後人。”

鍾建明一聽見這句話,馬上就說:“你們,你們兩個,你們兩個怎麽碰到一起了!”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有點發抖,可以看得出來這老小子有點害怕,他有什麽可害怕的,為什麽我們兩個不能怕碰到一起,這裏麵果然有我們圓家的事情,而這個鍾建明,就是我找到的第一條線索。

“我們兩個碰到一起怎麽了?”

“你先跟我說說,你倆到底是怎麽碰到一起的。”鍾建明有點激動。

我把在長易莊的事情跟他說了,這老小子歎了口氣,從道袍裏拿出根煙來點上,自顧自的在那裏念叨:“逃不了啊,這就是命,你們圓家這個劫難,是躲不過去了。”

“你這叫什麽話,你都知道什麽?快告訴我。”

聽我這麽問鍾建明這小子搖了搖頭,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一個閉嘴的手勢,跟我爺爺那次在夢裏做的動作一樣,然後跟我說:“關於和瑞村的事情,我就知道這麽多,鎮住煞氣的符,是我貼上的,我也隻能做這麽多,到底是誰再養這個股煞氣,我根本就不知道,因為我來的時候,圓家二老的屍體就已經掛在房梁上了,別的就不要問我了。”

說完以後鍾建明起身就要走,我並沒有攔著他,因為心裏被這個事情攪的五迷三道的,爺爺讓我閉嘴,師父讓我閉嘴,現在這個鍾建明也讓我閉嘴,到底怎麽了,圓家到底有什麽劫難,我現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嗎,白柳柳和圓清霜不也活得好好的嗎?

鍾建明剛走到門口就轉過身來跟我說:“我再跟你說最後一個線索,你好好想想出殯到底是為了什麽。”

說完以後這小子就推門而去,我一下子癱坐在剛才他做的椅子上,本來以為能從他嘴裏問出易攜帶東西來,沒想到這次越說越迷糊了,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東西來回過,我也不知道這會兒到底在想什麽,雖然說沒問出來什麽東西,但至少知道了圓家這次有一場躲不過的劫難。

最熬人的是還不知道這個劫難到底是什麽,什麽時候會發生,而且還不知道是因為什麽,難道真的像鍾建明說的,就因為我跟廖詩雲碰麵了?不可能啊,這算什麽理由。

我一下子就慌了,不知道該怎麽辦,我自己沒問題,死了那麽多次換來的安穩日子,難道又要被打破了嗎,我跟白柳柳的修行還不夠嗎,一個是經曆了三生三世,一個死了這麽多次,為什麽還不能讓我們平平淡淡的過完這一生呢。

廖詩雲看我坐在這裏發呆,知道我在想事情,所以就沒有上來打擾我,可是村長就不一樣了,這老小子一進屋就開始問:“怎麽樣啦圓小爺,我們村裏的事情有沒有眉目?”

他一直在這裏問我也沒什麽頭緒往下想,所以就直接問他:“你們村子裏,是不是出殯都弄衣冠塚。”

“是啊,這是我們這的風俗,多少年來都是這樣的。”

“那死者的屍體去哪了。”

一見我這麽問村長表情馬上就僵住了,我看他這個樣子就說:“怎麽,不想回答?那你們村的事我就幫不上忙了。”

“圓小爺,你讓我想想吧,這兩天給你答複,這麽大的事,我怎麽也得跟村民們商量一下啊。”

“那你們先慢慢商量吧,商量好了再來找我。”我拉著廖詩雲就走了,我來給他們幫忙居然還不能跟我說到底是怎麽回事,這幫人到底是怎麽想的,不告訴我我怎麽給他們辦事。

我拉著廖詩雲往家裏走,我心裏真的很亂,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想幹什麽。

“你不覺得,有點不對勁嗎?”

“什麽不對勁?”

“我爹娘死的時候都沒有說這裏有衣冠塚這個風俗,也就是說,衣冠塚這個風俗是從我爹娘死後才開始的,他嘴裏雖然說這麽多年一直這樣,但其實,也就是隻有十年左右而已。”廖詩雲跟我說。

聽她這麽說確實有點道理,我剛才我心裏實在是太亂了,根本不知道該想些什麽,所以這個很重要的線索我給忽略了,如果不是廖詩雲提醒的話,這件事不知道我什麽時候才能想起來。

廖詩雲她爹娘就是管這個村子裏的陰陽事的,不可能不知道這裏的風俗是衣冠塚,但他們死的時候並沒有跟廖詩雲交代一定要弄衣冠塚,弄衣冠塚還有很多需要注意的東西,但她爹娘居然從來沒有說過,這件事肯定就有問題。

到家以後我跟白柳柳說了今天的事情,她跟我說:“不對勁,絕對不可能,我上高中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是衣冠塚了,所以說這個村長並沒有說謊,這個村子早就是衣冠塚了。”

“那為什麽我爹娘不告訴我這些?”

“我怎麽知道。”白柳柳說了玩這句話以後就直接到屋子裏去,不知道去幹什麽了。

我在院子裏坐著不停地抽煙,抽煙抽得我腦袋都大了,現在一點都不關心和瑞村的事情,我們圓家的事情還不知道該怎麽辦呢,哪有那麽多心思管他們。

我拿出手機來給王立崴打電話,沒辦法,現在所有的線索都斷了,我腦子裏現在很亂。

“喂,咋了圓哥!”王立崴跟我說。

“你,這兩天有事嗎?”

“沒事啊,就在家裏閑著,什麽事也沒有,都快沒勁死了。”

看來我們這夥人平常跟著廳長忙習慣了,冷不丁的一閑下來還真有點不適應。

“那你過來幫哥個忙唄,我在牟鎮呢。”

“咋了,有啥事?”

我把這兩天查的事情跟王立崴說了,沒想到他居然一口就答應了:“那沒問題圓哥,真是,這點事你還有啥不好開口的,聶哥也在我這呢,我倆這兩天光打遊戲了,什麽正事也沒幹,都快沒勁死了,等著啊,我倆下午就到。”

“好嘞,謝了啊。”

“謝啥謝,你跟我說這個不就客套了,等著啊,下午就到了,別著急。”

“好嘞,我讓你嫂子做點好吃的。”

“得嘞。”

掛了電話以後我覺得心裏很舒服,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這應該就是朋友吧,好不容易有個假期,還能隨叫隨到,我看著手機笑了笑,心情馬上就好了,我自己一個人查這個事情弄得亂七八糟的,這次根本就沒有線索了,不過他們來了就好多了,讓王立崴問問二老到底是怎麽回事,然後在憑著聶文的經驗,肯定能把這件事請給弄清楚。

廖詩雲看我臉色好了很多就問:“咋了你這是,忽然這麽高興,有啥好事啊。”

“這事快解決了,王立崴和聶文今下午就過來,有了他們兩個在,這件事根本就不叫事。”

“為啥啊,他倆本事就這麽大?”

“那肯定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王立崴什麽本事。”

“什麽本事啊。”

“哦對你本來就不知道,王立崴這小子能跟死人說話,注意不是招魂,而是跟死人說話。”我到冰箱裏拿了兩瓶啤酒,扔給廖詩雲一瓶。

“這怎麽可能啊,找魂對於我來說就已經很不可思議了,他怎麽可能跟死人說話。”

我把殃的事情簡單的跟廖詩雲解釋了一下,這次她就明白了。

“那這件事就好說了,到時候讓他問問我爹娘,肯定能知道不少線索啊。”廖詩雲也很高興。

“是啊,這就好說多了。”

十二點多了,白柳柳也準備好了飯,當我跟她說晚上準備點好吃的,王立崴他們要過來的時候,她還有點不高興:“你也好意思叫人家。”

“那有什麽辦法,我自己根本就查不明白啊。”吃了口飯跟白柳柳說。

“看來這兩個人還挺好,你一叫他們就過來了。”

“沒法說,我們啊,平常都是忙慣了,這一下子閑下來了還真受不了看,聶文都跑到王立崴家裏去打遊戲了,你說多沒勁吧。”

“行,下午我去買兩條魚,好好給他們做點好的。”

一聽到她要做魚我就坐不住了,白柳柳做的魚比我爹包的餃子還好吃,喝了口啤酒跟她說:“哎呦喂我的少奶奶啊,你別現在說啊,你現在一說做魚,我都不想吃這飯了。”

白柳柳笑了笑:“愛吃不吃,不吃讓我跟詩雲吃。”

“對對,嫂子,咱倆吃,不管他。”

吃完飯以後我到床上睡了一會,這一覺雖然時間不長,但睡得真的很踏實,本來以為我自己經曆過這麽多事,這點小事情還查不清楚,但這次我還真的傻眼了,想要辦成事,還真是得靠朋友啊。

睡醒以後白柳柳已經在院子裏收拾魚了,一想到晚上能有她親自做的魚我這哈喇子就控製不住了,剛走到院子裏門口王立崴的車就停下了,兩個人下車以後就衝我嘚瑟:“咋了圓哥,碰見啥事了這是,居然讓我們圓哥都解決不了。”

“就是啊,死過這麽多次的人,連陽間這點事都收拾不了了?老圓啊,不行啊。”

我苦笑了一聲,說:“得,我不說話,隻要你們兩個肯幫我把這件事情弄好了,咋都行。”

“咋都行?”

“對,咋都行!”

“那,柳城那邊新開了個館子,聽說那的王八湯可是一絕啊。”

“行,不叫事,行了吧。”

“說定了啊,聶哥,咱們這頓王八湯可是喝定了。”

還沒定聶文說話,門外麵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誰要請王八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