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戴寞口中得知,父母在幾年前意外身亡,後來就靠著遠方親戚的照顧,自己也算爭氣,成績優越不但考上了大學,還兼職了不少工作,而他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在市中心買套房子。

“戴先生,若不介意,吃完飯再回去吧。”

天色已經黑了,戴寞本想挽留他,還是被他拒絕了。

“不用了,有機會我們在約。”

“那好,一路小心。”

“嗯。”

說完,戴子少漸漸消失在夜幕之中。看著他遠去,戴寞回到屋裏,突然傳來一聲尖叫:“啊,我跟戴子少居然成為朋友了。”他激動萬分,根本沒想到,自己能與明星這般近距離相處,雖自身不是什麽追星族,但對於戴子少這個人,他是越看越喜歡。

夜很靜,戴子少一如既往回到家,洗洗準備睡覺,剛走出浴室,便發現客廳裏多了一位人,正埋頭打著電腦。

“蘄皓,最近工作很忙?”

“哦,沒有,就是看看東西罷了。”

“哦,那我先睡了。”

“好的。”

兩人說話很自然,沒有一絲尷尬,蘄皓從頭到尾沒看他一眼,一直盯著電腦,在回眸那一刻,戴子少看見了電腦旁的那塊白色手帕,他沒有多問,而是轉身離去。

經過幾天,蘄皓終於得到戴寞的一些資料,孤兒,年齡,家境,所在學校等等,除了這些,還是查不到重要東西,他到底跟桃子有沒有關係,伴著煩惱他再次關上電腦,望著戴子少的房門,陷入了沉靜。

鈴鈴鈴~~

手機突然響起,打破寂靜,蘄皓接起電話,休息時間結束,Sam給他安排了工作,丟下手機,他緩緩走到戴子少的門前,敲了敲。

咚!咚!

“呆子,你睡了嗎?”

裏麵沒有聲音,蘄皓又道:“明天我要出去工作,這陣子都不會在家,你照顧好自己。”

無論他們之間發生什麽,隻要蘄皓要工作,他總會先跟戴子少說一聲,才會安心離開,或許這已經成了習慣。

聽著腳步聲,戴子少知道蘄皓走開了,躺在**,緊握被褥,他莫名的難受,何時開始彼此這麽陌生,沒了打鬧,沒了爭吵,又有多久沒看到他的笑了。

時間總是過的很快,兩人各自所忙其事,戴子少除了接一些廣告,宣傳等幾乎沒有拍戲,反而蘄皓是忙的不可開交。

兩個月後。

東區的冬天雨水少,雪,那就更稀奇了,可今年是三年的第一次,下雪了。

漫天雪花猶如柳絮飄渺,輕輕落地,早上,戴子少就排除萬難,鼓足勇氣,往平安醫院走去。

白塔磚木,八角七層,這所醫院很大,走進的第一視覺感就是白色為主,好像進入了白色世界,戴子少踏著步伐前行在走廊上,藍色大衣,黑色口罩,刺鼻的濃濃藥味讓他反胃。

片刻後,診所室。

“子少,你可算來了。”一身白大褂,脖掛聽診器,其文靜坐在椅上,緩緩起身,笑了笑。

人靠衣裝佛靠金裝果然不假,其文這身打扮,這等姿態不但透著一股成熟之氣,還多了一份醫者的帥氣。

戴子少將口罩摘下,走進道:“其文,我最近睡覺,夢中總是出現一個人。”

“先躺下來,咱們慢慢聊。”

這間醫診室是其文的專屬貴賓診室,設備幾乎全了,一張白色沙發床,戴子少很快躺了上去,根據其文的要求,盯著他手上一塊懷表,鼻前淡淡清香,聞得舒服,眼眸前搖晃不止,看得疲憊,這種感覺越來越想睡,突然,隻聽噠的一聲,戴子少便閉上了眼睛。

其文催眠成功,很快問道:“七歲的你,在哪?”

戴子少一動不動,立刻回道:“母愛之家。”

“母愛之家為什麽著火?”

“不知道。”

“那著火時,你在哪?”

“在房間。”

“你沒跑嗎?”

“火太大,跑不了。”

“那你怎麽逃出來的?”

這句話問的,戴子少半天沒回應,緊皺眉頭似乎很難受,見狀,其文緩緩而道:“別急,放輕鬆,慢慢想,失火時,有沒有誰來救你?放輕鬆,放輕鬆。”

片刻,隻聽戴子少道:“他來救我了。”

“他是誰?”

“他是..”

“他是誰?”

“桃、桃子。”

“桃子是誰?”

“桃子是...”

“是誰?”

“是,是,是…”

戴子少不斷嘀咕著,突然腦海一陣暈眩,猛然睜眼驚慌道:“桃子,桃子。”

緊縮在床邊,戴子少全身發抖打顫,眼淚不停落下,嚇得其文連忙問道:“子少,你沒事吧,還好嗎?”

“桃子,桃子...嗚~~桃子..”

哽咽聲回**四起,戴子少思緒還未回來,不斷哭喊著桃子,可把其文急壞了,安慰道:“放鬆,放鬆,別急,慢慢來,全身放鬆,別拍,別拍。”

經過身心調整,戴子少的情緒終於穩定下來,片刻後,他擦了擦眼角,淡漠道:“其文,我想起來了,全部。”

其文沒有想到,他會這麽快將記憶想起,或許是他受了那個人的影響,見他這般摸樣,估計也是一段不好的回憶,難怪他當初會選擇遺忘。

“子少,你還好吧?”

“其文,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

“你說。”

“戴寞,有沒有想起什麽?”

“戴寞?”

其文嘀喃幾句,隨後恍然大悟道:“他啊!你還別說,你們倆還挺像,都是失去兒時記憶,隻可惜,他每次都難以進入催眠狀態,他跟你不同,你是選擇性遺忘,他是腦部受傷又或者是自身某種原因,他的病例看樣子要打持久戰。”

“如何才能讓他想起?”

“暫時沒辦法,或許刺激一下他,又或者來個曆史重演有關的,不過,這些刺激方法若是不成功,不但對病人恢複有阻礙甚至永遠想不起。”

“我知道了。”

“哎?你怎麽問起他來了,你們認識?”

戴子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勾出一抹不自然的笑,冰冷道:“其文,謝謝你,我先回去了。”

“哦,好。”

話音剛落,隻見戴子少迅速帶上口罩,裹著大衣離開了,如此著急,其文露出不解思緒,也隻是搖搖頭,不懂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