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曉軍見她瞬間緊張的樣子,不解地問道:“怎麽了?”

孔思瑩低著頭,說道:“沒怎麽?”

“那你緊張什麽?”

“我……我沒緊張。”

“你分明緊張了,來,我看看。”

汪曉軍說著就要去掀被子,被孔思瑩攔住,說道:“什麽都沒有。”

汪曉軍笑了,雙手擁住她,說道:“我猜到了。”

“你猜到什麽?”孔思瑩看著他問道。

汪曉軍往床上看了一眼,說道:“你最寶貴的東西。”

孔思瑩的臉就紅了,她別過臉不言聲了。

汪曉軍輕輕掀開被角,果然被他猜中了,又說:“這有什麽好緊張的,看把你嚇的,一會我幫你洗。”

孔思瑩忽然甩開他的手,瞪著眼看著他,問道:“你是不是經常幫女孩子洗這個?”

汪曉軍沒想到她會這麽說,怔了半天才說:“你、你什麽意思?”

“我就那意思,回答我。”

“沒、沒有啊,我從來都沒給女孩子洗過這個,也……也不知道會這麽嚴重,這麽多……多的……”

他說著,眼睛又看著床上的痕跡。

從他的目光裏,孔思瑩知道他說的是實話,但是她仍然不依不饒地問道:“真的嗎?難道你從來都沒見過女孩子的這個?”

“我的姑奶奶,我見過這個?我見過這個恐怕今天還真沒你什麽事了。”

“你說的?”

“當然,你想想,我如果跟哪個女孩子到了這地步,今天還能有你嗎,還能看見你這個嗎?”

“這還差不多”孔思瑩又說道:“以前沒見過,以後也不許有別的女人。”

汪曉軍這才知道孔思瑩在詐自己,就鬆了一口氣,說道:“如果有,就遭天打五雷……”

孔思瑩見他又在發誓,就急忙捂住他的嘴,說道:“好了,別動不動就說些不吉利的話,不好。”

汪曉軍委屈地說:“是你逼我這樣說的。”

孔思瑩這才笑著說道:“我就是要逼你,告訴你,這輩子都不許辜負我,否則的話我就是做鬼也要纏上你。”

她說到這裏,就狠狠地瞪著眼睛看著他。

汪曉軍說:“真的?”

“真的。”

“這可是你說的,同樣適用於我。”

孔思瑩沒想到汪曉軍在這裏等著她呢,她忽然就想到了自己隱藏在內心的小秘密,臉一紅,就說道:“在說你,沒說我。”

“那你為什麽臉紅?是不是被我說對了?”汪曉軍捕捉到她瞬間的不自然。

孔思瑩反駁道:“說對什麽,如果你說對了,能有這個?”她指了指床。

汪曉軍笑了,說道:“別胡攪蠻纏了,快去洗漱吧,我把早飯做好了。”

孔思瑩驚訝地問道:“你還會做飯?”

“當然,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雖然我家不窮,但父母都是事業型的,他們整天忙於工作,根本就顧不上我,很早就是自己的事自己做,我印象中我從上小學開始就一直在外麵買早點吃,上初中就開始自己洗衣服自己做早飯。有一次上作文課,老師讓學生給自己的家長寫一封公開信,我那個時候正處在叛逆階段,就用第二人稱給父母寫了一封信,我現在還記得開頭第一句是這樣寫的:不記得你們是什麽時候從我的記憶中消失的,我隻記得你們不情願地把我帶到這個世界,如同路邊的野草,讓我一歲一股榮自生自滅地生長著……”

聽到這裏,孔思瑩差點沒笑出聲來。

汪曉軍又說:“老師看到我寫的這篇作文後,就把我叫到辦公室,指著作文問我,你父母……都不在了?我一愣,才知道她理解錯了,但那個時候叛逆,就梗著脖子說,在跟不在一樣。媽媽知道這事後,並沒有罵我,而是跟我談了一次話,讓我理解他們,沒多長時間,我父親調到瀾縣,我和媽媽就都跟著調過來了,媽媽選擇了一個不太重要的部門,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受了我那篇作文的影響還是因為什麽,反正她一下子有了很多時間來照顧我,但我已經逐漸長大懂事了,獨立慣了,有時很煩她在我跟去嘮哩嘮叨的,高中後我就開始住宿,後來上了大學,畢業那年參了軍,有過幾年當兵的經曆,我比別人更多了幾分獨立性,我堅決不走父母之路,不跟在他們屁股後麵跑,就下海經商了。”

孔思瑩說:“我和我父母看中的就是你這一點,獨立。”

汪曉軍笑了,說道:“謝謝老婆大人誇獎!”

“誰是你老婆?”

“當然是它的主人了……”汪曉軍往床上努了努嘴。

“去你的……”

孔思瑩的話還沒說完,家裏的電話就響了,她跑出去接電話。

又是媽媽打來的,媽媽告訴她,爸爸上午就出院了,不讓她來了。

聽了媽媽的話,孔思瑩有些愧疚,她幾乎都忘記爸爸住院這事了,就說道:“好的,媽媽,要不讓爸爸回家養著來吧……”

聽她這麽說,汪曉軍就來到她跟前,指指自己,做了一個握著方向盤開車的動作,小聲說:“我去接。”

孔思瑩就對著電話說道:“曉軍說他可以去接爸爸。”

“曉軍?曉軍在咱家?”媽媽警惕地問道。

孔思瑩這才意識到自己說走了嘴,她看著汪曉軍,就見汪曉軍一低頭就跑進了廚房。

她支支吾吾地說道:“是……是呀媽媽,他在咱家。”

“他什麽時候來的?”顯然,媽媽繃緊神經問道。

孔思瑩心想,是絕不能讓媽媽知道真相,就說道:“他……他是今天早上來的,聽說爸爸病了過來看看。”

“過來看你爸?你爸又不在家裏,他看什麽?他是不是昨天晚上就來了……”媽媽絲毫沒有放鬆警惕。

這時,就聽爸爸在裏麵說道:“林茹,怎麽跟女兒說話呐,他們現在是戀人,孩子大了,你不要疑神疑鬼的!”

聽爸爸這樣說,孔思瑩絲毫也來了底氣,但她知道,絕不能反駁媽媽,就說:“媽媽,曉軍剛來,還給我帶了早點,我知道您擔心什麽,您老人家放寬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