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少鏢頭,這兩人是青城派的?”

白二眼角餘光一掃,看清了這兩人的形貌,輕呼一聲,悄悄說道。

“不錯,他們正是青城派的。”

林平之點頭,默默地看著場上的局勢,沒有絲毫動靜,冷漠的像是一塊石頭一般。

那婉兒走到兩人桌前,低聲問道:“要什麽酒?”聲音雖然低,卻十分清脆動聽,年輕漢子忽然一伸手,就拖住了這少女的下顎,笑道:“可惜,可惜!”那少女嚇了一跳,連忙退後了好幾步。

另一個漢子笑說道:“餘兄弟,這花姑娘的身材硬是要的,一張臉蛋嘛,卻是釘鞋踏爛泥,翻轉石榴皮,格老子好一張大麻皮!”

另一個餘姓漢子也哈哈大笑起來。

“嗯,這姓餘的大概就是餘滄海的兒子餘人彥了。”

林平之默默地想著,暫時也沒有出手的意思。

“少鏢頭,這些人太囂張了吧,來到了福州竟然如此妄為,還當這裏是他青城山不成?”

白二放下酒杯,冷哼一聲說道。臉色氣憤不已,似乎隨時都要出手的架勢。

“嗬嗬,白二啊,不急,不急,慢慢看戲!今天這場戲可好看的緊,這隻是開始罷了。”

林平之伸手輕輕一按,白二就覺得肩頭一沉,想要動彈一下都變得困難。

另一邊,青城派的二人大笑連連,餘人彥旁邊的漢子伸手一探,就朝著那婉兒的少女抓了過去。

一邊動手還一邊說道:“餘兄弟,這姑娘臉蛋雖不美,可隻這身材就讓師兄我欲罷不能了,你可別和我搶啊。”

“小姑娘,你還是過來陪大爺我喝幾杯再說吧,哈哈。”

少女臉色大變,腳下微微一晃,蹭的一下就脫開了那漢子的一抓。

“咦?這是怎麽回事?一個賣酒的丫頭都有這麽高明的身手?”

那青城弟子這下可是吃了一驚,他剛才雖隻是簡單的一抓,可以他的功夫,不論是力道還是準頭,都萬萬不是一個普通的少女能夠躲開的,可就是這不可能,那少女還真就躲閃開來,讓他的一抓落空,如何不讓他驚訝。

“好,我倒是要看看你這丫頭都多少本事!”

那叫婉兒的少女這一躲開,算是落了那青城弟子的麵子,立刻就讓他有點掛不住了,氣呼呼地大喝一聲,站了起來。

“哈哈,師兄,你這身子骨可不成啊,連一個嬌滴滴的姑娘都抓不住,難道不怕眾位師兄弟知道後笑話?”

餘人彥在一旁看著哈哈大笑起來。

這一句話無疑就是火上澆油。

哢嚓,那青城弟子腿腳一動,雙手呈爪,嗤嗤有聲地朝著少女抓了過去,這一抓,力道更甚從前,勁風淩厲,已經動了真功夫。

若那賣酒少女真是一個普通人,這一下萬萬不可能躲過去的,可惜這少女身份大有來曆,卻不是普通人。

隻見這少女眼中光芒一閃,腳步越發輕盈,隻是輕輕地一扭,一退,就再次閃過了那青城漢子的一抓。

這一下展露出的功夫,輕盈巧妙,在場眾人全都看了出來,就連白二也瞪大了眼睛,久久難以回神。

“這,這是什麽回事?少鏢頭,這少女還有這麽俊俏的功夫?那一抓連我對上恐怕都要吃虧,她就這麽輕易地閃了開去?”

白二一臉驚詫地說道,眼中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眼前的一幕徹底顛覆了他的想法,虧他剛才還想著為這少女打抱不平,可眼下一看,人家的功夫比自己還要厲害,這卻是從何說起。

“你繼續看,這少女可不是那麽簡單的。”

林平之淡淡地說著,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

“師兄小心,這小妞有功夫在身。”

餘人彥在一旁大喊一聲,手中長劍唰的一下抖了出來,青光霍霍,隨時都準備出手。

“餘兄弟暫且在一旁觀戰,看我如何收拾這小妞!”

那青城派漢子怒喝一聲,麵色漲紅,他兩次出手都沒能把一個小姑娘拿下,心中怒火熊熊,這件事情要是傳了出去,讓他如何在眾多師兄弟麵前抬頭?

立時間,此人出手越發狠辣起來,拳掌變化,身形騰挪,連連猛攻,一招招都是勁風猛烈,那少女雖然身法輕盈變化,可這漢子一旦認真動起手來,不過十幾招,她便有點支撐不住了。

麵色一變,袖口一顫,一口短劍就出現在手上,嗤的一劍刺出,冷冷的寒氣籠罩,那青城漢子心中一凜,腳下連連退了好幾步。

“你這是華山劍法?你到底是誰?”

這青城派弟子可不傻,對於天下各派的武學路數都有所了解,剛才少女那一劍,正是華山劍法中的有鳳來儀,一記直刺,隱含諸多後招,他若不是當機立斷,直接退開好幾步,說不定眼下已經傷在那少女的劍下了。

“哼,你們好大的膽子!”

少女呼吸急促,額頭隱隱有汗珠浮現,剛才那片刻的交手,還是讓她消耗了不少體力。

“師兄,這是怎麽回事?這小妞到底是什麽人?竟然使得是華山劍法,難道華山派此次也和我們目標一樣?”

餘人彥雖然紈絝,可卻不是傻子,在這福州城外不遠處,竟然出現在了華山派的蹤跡,無論如何對於他們青城派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暫時還不清楚,不過這件事情一定要回去稟告師傅知道,也好早做準備,否則恐怕會節外生枝。”

這兩個青城派弟子悄悄議論著,一邊眼神朝著那少女不斷看去。

本來還在後堂準備飯菜的薩老頭,也不知什麽時候走了出來,和那少女站在了一起。

兩方四個人對麵而立,旁邊就是林平之和白二端坐在桌前,這個道旁小店之內的氣氛,一下子變得無比詭異起來。

正在此時,一陣拍掌聲響起。

林平之緩緩站起身來,淡淡的目光從雙方臉上掃過。

“好,很好,青城派,華山派,你們也算是當今江湖上的武林大派了,竟然同時出現在這偏僻的福州城,真是不錯,很不錯,你是餘人彥吧?餘滄海難道就這麽放心你們兩個跑出來四處打探消息?還真以為福州城是你們家的後院,可以隨便來去嗎?”

林平之這話一出,雙方同時大驚。

“小子,你是什麽人?一個兔爺也敢管咱們青城派的事情?”

青城派的漢子麵色一怒,嗤笑一聲,冷冷地說了一句。

“嗯?你這是找死!”

林平之心下一怒,這人竟然敢叫他兔爺,他雖然容貌俊美,可被人如此說法,豈能不怒?而且他此番出來,本就是為了對付青城派,眼下更是不會手下留情。

唰!冷光一閃,青影如電,一抹幻影在小店中一閃而過,撲通一聲,那賈姓漢子已經倒在了地上,喉嚨一抹血線浮現出來。

林平之眼下的武功何等高明,一身武學已經到了後天九層的程度,加上他精妙告絕的劍術,這青城派的漢子雖然有幾分功夫,可在他眼中實在不堪一擊。

辟邪劍法,一劍之下,如鬼魅一把,就抹掉了他的脖子。

有了太元劍經在手,林平之的辟邪劍法雖然和真正的辟邪劍法還有些差距,可也相差仿佛,當真是劍如閃電,奇詭如魅,那青城漢子連反應都來不及,就被他一劍殺死。

“你是什麽人?竟敢殺我青城派的師兄,難道不怕我青城派滅你滿門嗎?”

餘人彥心頭一顫,也是被嚇了一跳,接著就尖叫一聲,惡狠狠地吼了起來,眼中閃爍著凶殘的光芒。

“哼,你們青城派算的什麽,敢在我家少鏢頭麵前撒野,死了也是活該!”

林平之還不曾開口,站在他旁邊的白二已經站了出來,挺胸凸肚,氣勢盎然地冷哼了一聲。

剛才林平之一劍之下,如閃電般就殺了青城派一人,這讓白二徹底激動起來,雖然他知道這些年少鏢頭勤練武功,常年閉關苦修,可對於林平之的武功劍術還是沒有一個準確的認識,而就在剛才,他總算是見識到了自家少鏢頭的出手,那當真是高深莫測,殺人不用第二招,太厲害了,所以對上青城派的人,白二徹底拋去了畏懼之心,當下就大喝一聲。

“少鏢頭?你是福威鏢局的人?”

餘人彥心頭一沉,眼中閃過一抹駭然之色,剛才林平之的一劍,讓他心頭發寒,那等奇詭絕快的劍術,太過恐怖了,而這樣的高手竟然是福威鏢局的少鏢頭,這和他得到的消息完全不同。

“不錯,我就是福威鏢局的林平之,你們青城派大舉前來福州,應該做了不少功課吧,難道連我都沒有聽說過?”

林平之淡漠地開口說道,眼中一片幽深,似一汪深潭,讓人看不到底。

“哼,林平之,你殺了我賈師兄,等著我青城派的報複吧。”

餘人彥冷冷一哼,腳步微微一動,似要直接離開。他已經看出來了,林平之的武功太過厲害,自己萬萬不是對手,隻能留下一句狠話,到時候匯齊了人馬,不怕福威鏢局不倒黴。

“唉,餘人彥,都到了這個時候,你不會以為我還會放你離開吧?”

林平之淡淡的聲音中似乎蘊含著一抹森然的冷氣,瞬間就讓餘人彥身子一陣僵硬,將要邁出去的步子再也動彈不了一下。

“怎麽?林平之,我爹可是青城派的掌門,你敢動我?”

餘人彥尖叫一聲,色厲內荏地說道。

“青城派掌門?餘滄海?我正等著他來呢,可惜,你這次不該來到福建的,不過這也沒什麽,相信很快就會有更多的青城派弟子下去陪伴你了。”

林平之漠然說了一句,身子一閃,滿空都是淩厲的青光,一閃而逝,餘人彥已經倒在了地上,眼睛瞪的大大的,似乎是到死他都不敢相信,林平之真的敢殺他。

收劍入鞘,林平之從袖中掏出了一方手帕,輕輕地擦拭了一下手掌,這才把目光轉向了旁邊的一老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