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夜皇與她對視，紫瞳裏跳動著火星，眼神裏有一絲深深的怨恨，“一千五百年了……既然你來了，我們就好好算一算總賬！”

一千五百年以來，深埋心底的怨恨……

事實上。

這些年來，他一直在逃避，一直不願麵對眼前這個女人。

夜皇很清楚，後者打從靈魂深處厭棄自己。可對於他而言，天地偌大，她畢竟是自己唯一的親人。

直到這一刻，他才終於從不切實際的幻夢中清醒過來！

如果說，什麽人從一誕生起就是錯誤……那麽，世上唯有他一個！九天玄女，更是第一個欲要誅殺他之人！

“一千五百年前，是我對你心存僥幸。”

九天玄女麵色不變，冰冷華美的眸子仿佛永恒不易。在她周身，一股越來越強烈的浩瀚氣息湧動，“——今天，我就親手彌補自己的錯誤！”

“來吧。”

夜皇唇角勾起，紫瞳裏隱約有一抹血色湧動，“我的母親……你我之間的恩怨，該了結了！”

“蕭祁！”

這時候，洛笙拉住了夜皇的手。她看著他，眸子裏隱約有晶瑩閃爍，“不要這樣……你不是她的對手！”

哪怕在巔峰時期，夜皇也敵不過九天玄女。更不要說他現在身負重傷，實力十不存一。

從古至今……

在一對一的戰鬥中，九天玄女無一敗績！她所有的敵人，除了擅長保命的伽羅女魔走運逃脫外，盡皆被她斃於掌下！

“嗬……”

夜皇抬起手，輕輕摸了摸洛笙的頭發，“傻瓜。”

這一瞬，他的眼神異常柔和。九天玄女甚至不能想象，那個森冷的男人也會流露出那麽多的溫情來，仿佛寒冰開裂，春水脈脈地流淌。

那一眼，有如漫長的一萬年。

“走吧，現在就走。”

夜皇放下手，無聲地笑了一下，“阿笙，我們下輩子再在一起吧……好麽？”

“蕭祁……你……”

洛笙瞳孔一縮，胸口湧起一股強烈的寒意。她看見黑暗的烈焰從他身上燃起，邪氣凜然，熟悉的紫瞳被黑色湮沒！

“轟隆隆——”

在夜皇背後，有一扇虛無縹緲的門打開了。一頭渾身漆黑、散發著磅礴邪氣的巨獸仰天發出嘶吼，震天動地。

這還隻是一個開始……僅僅一瞬間，無數詭異的魔化怪物一起破門而出！仿佛巨大的黑色洪流，欲要吞噬九天玄女！

——深淵之門，洞開。

“嘎嘎！快走，快退開！”

黑鳥尖叫起來，一溜煙躲回太初劍中，“小青，快把玉虛帶走！快！”

“好恐怖……”

小青龍也感覺到一股徹骨的寒意，打了個冷戰。龍尾一卷，強行將洛笙拖出戰場範圍，“娘親，快點退開！”

“淩霄，東皇。”

麵對鋪天蓋地的深淵魔物，九天玄女卻臉色如常，沒有任何恐懼之意。

她不退反進，語調冷冷淡淡，“帶著那些普通修仙者，退開一些。”

“玄女陛下……”

見到這群恐怖的、源源不斷的深淵魔物，淩霄神帝、東皇一時都呆住了。

兩人回過神來，立即問道，“我等二人，願助道友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