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曲吹罷。

金箍的力量終被消耗一空。

嚴婉然從半空中跌落,一地濕漉,濺起水漬,酥軟如泥。

甄行步至她的身前。

沒了金箍的欲念禁絕,嚴婉然那被調製完成、訓練有素的嬌軀,立時便情難自禁。

她素手顫顫,抓住甄行的腳腕,渴望的仰頭。

麵色含春,目流綺彩。

“我……我……”

甄行知道嚴婉然要說什麽,隻是這話說出來太過危險,很可能會被審核。

而且《禁欲神典》講究欲禁結合,類似於寸止挑戰,剛剛已經欲過、放縱過了,現在該到禁與止的時候。

甄行屈指一彈,彈出一朵大日yu火,飄飄然落在嚴婉然眉心處。

大日yu火的作用雖然是燒盡陽欲,點燃陰欲,但伴隨著甄行九門開啟,對大日yu火的掌握便也更上了一層樓。

如今,不管對方是陰是陽,甄行都能自己選擇,是燒盡,還是點燃。

此刻,甄行毫無疑問選擇了前者。

大日yu火與《禁欲神典》,從某種角度上而言,十分相配。

火光綻放,綺念散盡,思緒複又清明。

嚴婉然巴掌大的嬌潤小臉,在火光的映襯中,明滅聖潔。

她終於變回了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如果能把散亂的發絲整理幹淨,如果能把被香汗浸濕的道袍換至整潔的話。

當然,舌頭也不要伸在外麵了。

嘴巴同樣得閉上,不要再發出奇怪的聲音。

甄行居高臨下,看著軟倒在地的欲天派天姬,他用玉簫,輕輕地挑起對方微紅的臉頰。

“嚴天姬,你需要我,我也需要你,你我各取所需,本就是雙贏的事情。”

甄行開口,好言好語。

他的聲音溫潤如玉,似透過樹梢投來的陽光,溫和又不至於刺眼。

“我們何不聯合?”

甄行衝嚴婉然,發出了最為誠摯的邀約。

嚴婉然麵無表情,心下卻早已經將這個臭男人幹死了一千遍一萬遍!

該死!

她能說不嗎?

事到如今,哪怕她奪回玉簫,都已再無作用!

能吹她玉簫的人,隻有這個狗日的混蛋!

好在這個男人吹簫算有分寸,沒有趁著她解禁的時候,做一些出格的事情。

不……該死,這個混蛋,他是怎麽忍住的?

還是不是男人?!

等等!

嚴婉然想起剛剛那團落在她眉心上的白色淨火,立馬有了一個合情合理的推測——

這個家夥,該不會練的也是和她一個路數的禁欲功法吧!

念及此,嚴婉然心下惋惜的同時,卻也不由得長鬆了口氣。

這樣一來,就算玉簫落入他的手中,自己也不用擔心第九輪的最後金箍被突破,從而導致破功。

他不行!

這是好事!

不然,他隻要吹響欲曲,想要自己的身子就能要自己的身子……

也太可怕了!

嚴婉然心下閃過這些念頭,後開始檢查自身的狀態。

她內視時察覺到什麽,猛然一驚——

她的修為……

居然提升了?!

道階凝至九十後,再往上,每一點提升都蔚為艱難,需要花費無數日苦修。

而剛剛她不過是聽了幾首欲曲而已……

就隱隱的瞧見了凝聚出下一道階的希望!

這個男人,先前說的話,難不成是真的?

《禁欲神典》的修行方式,莫非真得是禁欲結合?

若他所言非虛,倒也不是不可以對他加以利用……

而且,光禁不欲的修行方式委實有些枯燥了。

剛剛反而就還挺刺激的……

想起先前的種種,嚴婉然不禁心下一**。

欲天派修行分為兩派,一派為縱欲雙修係,一派為禁欲清修係。

走縱欲雙修流派之人,需得入道前生性寡淡、清心寡欲。

而走禁欲清修流派之人,反而得是天生媚骨、奔放大膽。

修行前,兩派都必須為處子之身。

嚴婉然多年禁欲,早已忘了自己原本的性情,甚至誤以為自己生性冷淡。

然而,剛剛聽聞那幾曲,卻是讓她在飄飄yu仙中,隱約的找回了真實的自己。

那種感覺,讓她既是渴望又是害怕。

不過,若是這麽做,真能助她入得大道的話——

試上一試,又有何妨!

……

見嚴婉然抓著自己的腳,趴伏在地上仰頭看自己,半天不說話。

甄行索性以退為進,將自己的腳從對方的手中強硬拔出。

“既然嚴天姬心有不願,那我甄某人也不強求,告辭了!”

甄行將玉簫丟至在嚴婉然身前,微微拂袖,轉身就走。

那背影可謂是相當的帥氣,相當的決絕。

把嚴婉然看得急了。

連忙從地上撿起玉簫,足尖一點,閃至甄行的身前。

“解禁人閣下,還請留步!”

嚴婉然將玉簫擦拭幹淨,雙手奉給甄行,清冷的麵容上,有些生疏的擠出了幾縷笑顏道,

“剛剛,是婉然誤會了閣下,婉然的玉簫,還請閣下收好。”

嚴婉然盈盈一禮,甄行連忙側讓開,麵上擺出一副“承受不起”的冷淡模樣。

“不敢不敢,剛剛沒記錯的話,某位天姬可是要撕爛我的臭嘴的。”

甄行自知自己吃定了嚴婉然,因而便也可勁兒的擺了擺譜。

畢竟這位可是半步天門的大化神修士,能在她麵前嘚瑟兩下,那快感,可遠勝一般的裝逼。

本天姬現在就想撕爛你這張臭嘴!

嚴婉然心下這麽想著,嘴上卻又是另一番客客氣氣的說辭——

“誤會一場,閣下莫往心裏麵去。”

等本天姬利用完你,成功撞開天門,看我把不把你幹死!

這吊人吹奏欲曲,看見了自己那副羞人的醜態,已經是取死有道,不得不死!

嚴婉然早就在心下,給甄行判定了死刑。

隻是現在甄行對嚴婉然而言,還有點利用價值。

待到他的價值被本天姬榨幹之日,就是本天姬幹死他之時!

“哦?那我剛剛說的聯合之事?”

甄行再一次詢問嚴婉然的意見,而嚴婉然也終於配合的說出了甄行想要聽的那個答案——

“我們聯合!”

嚴婉然又是期待,又是咬牙切齒。

甄行微微一笑,不再客氣,將嚴婉然摟入懷裏。

當然,他不是好色之人,他隻是一心想要助對方修行。

“那麽,嚴天姬,來吧。”

甄行的突然襲擊,把嚴婉然弄得有點懵,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不是,剛剛我都那樣了……他沒碰我。

現在反而碰我?

會不會挑時間啊!

“你……你幹嘛?拿開你的髒手!”

“嗯?嚴天姬,你什麽態度?你是真想聯合,還是假想聯合?”

甄行聽了,皺眉不悅,收回手,拂袖甩臉色。

嚴婉然本來都想一巴掌把甄行給呼死了,奈何玉簫的事還得利用他,隻能酥胸起伏的忍了下來。

“當然是真想聯合了,但閣下你這是……什麽意思?”

甄行冷哼一聲,沒好氣的解釋道:“我不是說過了嗎?修行《禁欲神典》需要‘禁’‘欲’結合,在我吹響欲曲時,天姬你用金箍自禁情愛,而當欲曲停歇時,天姬你則承受解禁人的欲念刺激,堅守本心,不迷失、不沉淪,這才是正確的修煉方法!”

甄行說到這,話聲一厲,一臉正色道——

“嚴天姬,我苦心孤詣所做一切,皆是為助你修行!我對天發誓,別無二心!你難道覺得我是在占你便宜不成?!你就是這麽看我的?!”

話音落下,雷霆炸響。

夜空中紫雷大亮,更襯得甄行麵色堅毅,一臉坦然!

“你……”

嚴婉然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丩

有心想現在就幹死他,將他千刀萬剮、碎屍萬段,奈何,終究被拿捏住了軟肋,不得不暫且屈服。

想她堂堂欲天派天姬、九十階化神大修士,居然被一個小小築基修士,玩弄至此。

嚴婉然心下屈辱,身體卻恬不知恥的開始倍感興奮……

該死!

“嚴天姬,你既然還是懷疑甄某,那甄某也懶得自討這個沒趣!玉簫還你,我走!”

甄行把玉簫狠狠拍回到嚴婉然的懷中,玉簫彈了兩彈,落下時,被嚴婉然慌忙接住。

“別走!”

雖然很不甘願,但嚴婉然現在確實不能讓這個家夥就這樣離開。

她快氣死了!

修道數百載,她還是第一次拿一個人這麽沒辦法。

甄行停下,回過頭無奈地攤手:“嚴天姬,你又不讓我走,又不讓我那啥,這讓我很難辦啊,你到底想讓我怎樣?”

“你……是你想讓我怎樣!”

“我說了,我隻是想助你修行。”

甄行眼神清澈,其中,好似未有半點個人私欲摻雜。

“那……那就修行!”

嚴婉然忍了。

麵對吃定她了的甄行,她隻能再一次退讓。

底線一次次的被這個混蛋突破!真是豈有此理!

“你說修行就修行,你說讓我拿開髒手就拿開,你把我當什麽人了!”

甄行反客為主,倒打一耙。

嚴婉然快要被逼瘋。

大道當前,她又沒得辦法。

隻能是再一次擠出別扭生疏的笑顏來,心下雖萬般不願,但身體卻已開始先她一步的習慣適應了起來,自作主張,快速貼近,嬌羞扭擺。

“婉……婉然剛剛說錯話了,還請閣下大人大量,不要跟婉然計較。”

嚴婉然高高在上慣了,這會兒難得低聲下氣一回,語氣難免有些生硬。

但甄行就好這口,聽著別有一番風味。

“哦?那嚴天姬現在到底是想讓我怎樣?”

甄行明知故問。

“婉然……婉然想閣下助我修行。”

嚴婉然一邊咬牙切齒,一邊投懷送抱。

(~間貼分隔線~)

“固守心神,禁絕情念!”

“……是。”

嚴婉然屈辱的抿緊雙唇,心下則是在可勁兒的思索——

到底什麽樣的方法,最能給人以無盡的痛苦!

待她撞開天門之日,她必要讓這狗日的王八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

密林中,甄行力助嚴天姬探索大道。

天妖之池內,人妖戰作一團。

而皇城,又生新的變故。

……

天碧酒樓。

何璿聽聞小姐的決定,一時間心生不忍,雖然不敢明著置喙,卻也好不容易拚湊出勇氣支吾了兩聲。

胡蝶一眼便看出了何璿的所思所想,足趾勾了勾。

何璿聽話的四肢著地,爬到小姐的玉塌之下。

玲瓏的足趾微微蜷縮,胡蝶順勢一腳踩在何璿的臉上,肌理細嫩、仿若吹彈可破的足掌,將何璿的臉踩踏至地,當成足墊一般肆意使用。

何璿連忙屏氣凝神,大氣也不敢喘,生怕自己的呼吸打在小姐的玉足上。

小姐足肉敏感,害怕癢。

“月從血中出,這是他們必要的犧牲,婦人之仁!”

小姐的聲音抑揚頓挫,居高臨下傳來,聞之如仙音。

何璿顧不得回話,隻知貪婪又小心翼翼地欣賞著眼前的美景。

在遇到小姐之前,她其實並未深入的想過“足”這個部位的美醜。

甚至覺得這不過是用來走路的肢體部位而已,常年踩在地上,是肮髒的象征。

小姐的出現,改變了她這愚笨可笑的想法。

一雙好看的足,勝過眼睛、鼻子和嘴巴,是個人差異最為明顯的部位,沒有之一!

哪怕隻是一點細微上的差別,也會給人大不相同的印象。

比如足趾胖瘦,比如色澤肌理,甚至是足上特有的味道。

這個部位,纖細精致卻表現力強大。

而小姐的雙足,毫無疑問是她看過的所有美足中,最最完美的模樣!

沒有一絲一毫的瑕疵,曲線極致優雅,每看一眼,都會讓她想到嗬護保養得最最精致的羊脂白玉。

當然,那也媲美不了小姐的雙足!

但卻已是她貧瘠的想象力,所能想象到的最為接近的事物。

……

“聞夠了嗎?”

何璿正陶醉其中,小姐的聲音卻倏地冷淡飄來。

何璿聽得一驚,慌忙道歉:“對,對不起,小姐……”

“還不快滾。”

“是、是……”

何璿連滾帶爬起身,雙手還戀戀不舍的貼在剛剛被小姐踩過的麵頰。

“等等。”

何璿跑出兩步,又被喊住,她忙不迭回頭,視線期待的垂落。

奈何,隻能看見晃動的簾子。

小姐鍾靈絕美的雙足,隱於帷幕之後。

“不要忘記我交代你的話,這些妖,死了也就死了,隻能死多,不能死少!”

“足!啊是是是!”

何璿恭敬退下。

片刻之後——

胡蝶掀開珠簾,赤足步出。

她身著月白色長袍,胸前繡有飛星。

這身衣裳,若是甄行或者螢月看見了,一定會覺得無比眼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