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怒吼一聲:“滾!朕沒有你這樣的兒子,沒有你這樣讓朕寒心的兒子!來人,把他給我拖出去,幽禁王府!”

禦前侍衛很快湧了進來,七皇子還想解釋什麽,卻什麽也是徒勞,隻能硬生生由著那些侍衛將自己拖出去,老天爺從來不給一個人第二次翻身的機會,他浪費了上一次,這次,恐怕就是絕路了。

想到這裏,七皇子眸光都渙散了起來,呆呆的任由那些人將自己拉拽了下去。

皇帝扶著額,高坐在那至尊之位上,一瞬間似乎蒼老許多。

郭寒抬頭看了他一眼,最終還是不動聲色的退下。

——

“哇!娘親,你看那個風車好漂亮!”樂兒歡喜的蹦躂著,活像個小兔子。

香梨笑了一聲:“你給我慢點兒,若蘭,你可給我盯緊她了,一會兒別跑丟了。”

“哎!”若蘭應了一聲,便連忙跟上了樂兒。

今兒難得有廟會,兩小家夥也休沐了,香梨想著好久沒能帶他們出來玩兒了,今兒天氣正好,就帶出來了,這兩孩子一來就興奮的不得了,香梨幸好還帶了若蘭秋水出來,否則自己還真是看不住這兩個。

“一會兒天黑了要放煙火,娘親,我們看完煙火再回去吧!”小竹眼睛亮晶晶的。

香梨揉了揉他的小腦袋,笑道:“倒不是不可以,隻是到時候你爹爹可能要找的著急了,一會兒我讓人回去跟他知會一聲。”

小竹咧開嘴巴,笑了:“太好了!”

樂兒不知從什麽地方又跑回來了,拉著小竹的手道:“哥哥哥哥,前麵還有好玩兒的,咱們趕緊去前麵呀!”

兩孩子跑的歡快,若蘭和秋水在後麵追的就辛苦了。

香梨無奈的搖了搖頭,真該等著郭寒回來了一起出來的,有他們爹在,這兩小搗蛋鬼才不敢這麽亂跑。

隻是這廟會的確熱鬧的很,不少人上香拜佛,香梨雖然不信鬼神,可她對待這些還是很虔誠的態度,正想著要不帶著小竹和樂兒也去上一香?

突然便聽到小竹和樂兒停在了一個茶樓的門口。

香梨詫異的道:“渴了?”

小竹道:“娘親,這裏麵有說書先生,咱們去看看呀!”

說書的?香梨倒是也來了興趣,笑著點了點頭:“好,咱們去看看。”

香梨帶著孩子們剛剛在茶樓了落座了,便聽到那說書先生一拍驚堂木,全場安靜了下來。

“世人常說,南有西夏,北有大周,可這西夏國,從前分明不過就是一個小國,土地還沒有我們大周的一個州府大,可這短短十年的時間一晃,卻已經壯大到和我們大周旗鼓相當!這其中,到底是有什麽內幕?”

香梨聽著也跟著吊了胃口,她雖然對於國事不很感興趣,可關於大周,她卻還是有最基本的了解的,這大周朝繁榮了上百年,祖祖代代打下來的江山,可到了這一代,卻漸漸有沒落的跡象,就像十年前,大漠侵犯,大周連連損失了幾十個城池,一路敗北,堪稱奇恥大辱。

七年前郭寒參軍,一步步爬上高位,在軍中屢立奇功,雄壯軍威,用精明的謀略和巧妙的排兵布陣,將大周朝屢戰屢敗的命運扭轉,成了屢戰屢勝,當時民間將這位鎮國將軍喻為天神,是救贖了整個大周朝的救星。

可盡管如此,也阻擋不了大周朝金玉在外,內力腐朽的事實,眾皇子爭位,各自使盡手段,皇帝雙眼被蒙蔽,殊不知大周已經漸漸腐朽,就像七皇子這數十年來貪掉的銀子,不知餓死了多少百姓,建造了多少豆腐渣工程。

大周還在內耗,可那遙遠的一個小國西夏,卻在十年間,漸漸雄壯,野心恐怕也會越來越大。

香梨心裏不禁唏噓,朝中風氣已成,郭寒一人之力,又能否力挽狂瀾,為大周朝保住這繁榮盛世呢?

說書先生接著道:“要說西夏國能有今日,恐怕少不得去說一個人,就是從前的西夏太子,當即西夏皇帝!去年登基,不過一年的時間,就直接攻下了祁陽國!年紀輕輕,豐神俊朗,簡直堪為天人!若說我大周朝有誰能與之相比,那恐怕也就隻有當今瑞王了!

你們說他為什麽登基第一件事就是攻下祁陽國?大家恐怕還不知,他年少時曾在祁陽國當過質子,那時候西夏還沒有強大,隻有用這種方法來苟且偷生,保全自己,聽說在祁陽國受盡恥辱,如今登基第一件事,攻下祁陽國,就是一報還一報!而且,他還要讓祁陽國最受寵愛的小公主捧月公主進宮為妃,這就是他最好的報複!說起這個祁陽國小公主啊,那就又是一說了········”

香梨聽著就覺得無趣了,原本還驚詫,在這天子腳下,竟然還有說書先生敢說敵國的豐功偉績的,結果三句話就有跳到沒有根據的兒女情長上去了。

隻是小竹和樂兒從來就喜歡聽故事,這會兒聽的津津有味的,倒是十分盡興的樣子,香梨便也跟著接著聽了起來。

忽而一個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喜歡聽這個?”

香梨嚇了一跳,轉身就看到郭寒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身後,撫了撫胸口:“你什麽時候來的?”

郭寒坐到了香梨身邊:“剛來不久,喜歡聽西夏皇帝的故事?”

“嗯,還不錯,聽上去聽傳奇的,大概也是個厲害的人物。”

郭寒臉色灰灰的:“他不是什麽好東西。”

“為什麽?西夏國目前好像和大周朝沒什麽梁子吧?”香梨詫異的道:“跟你有過節嗎?”

郭寒捏了捏香梨的小臉:“你喜歡了就跟我有關係了。”

香梨沒好氣的笑道:“什麽啊,我都沒見過,哪裏還能談的上喜歡了,你這人能不能正常點兒?”

郭寒勾了勾唇,正要說話,便突然臉色一凝,大手壓著香梨的腦袋低下頭來,一陣淩厲的鞭風從頭上掃過,香梨隻覺得頭頂都似乎一陣發涼,方才若是沒有及時閃躲,恐怕此時就已經掉腦袋了,什麽人敢在這裏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