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閱讀:  今日的一切,是香梨也沒有預料到的事情,原本以為自己隻是個看戲人,卻沒想到還是被牽扯其中。

想想從前元妃的各種奇怪的反應,香梨忽然之間覺得順理成章了起來,對於元妃而言,殺個人算什麽呢?她在深宮之中混跡這麽多年,手上怎麽可能沒有鮮血?可她卻單單因為一個死去的孩子而癲狂,成為自己最不想去麵對的禁區,她怎麽也想不到的是,這孩子竟然是她自己的。

她怎麽下的去手?!

樂兒有些害怕的往香梨懷裏縮了縮:“娘親。”

香梨抱住了樂兒:“乖,娘親在呢,不怕。”

饒是一向沉穩的小竹此時也隱隱有些惶惑的情緒,香梨摸了摸他的小腦袋,似乎是給他安全感。

皇帝已經沈著臉離開,殿中的皇孫貴族們也不敢再久留,紛紛走了,就連那裘道長也十分有眼力見兒的帶著自己的弟子們跑的比兔子還快。

殿中漸漸空落下來,沁嬪才幾乎踉蹌著身子緩步走下來,險些被腳下的台階給絆倒,心中一時間各種情緒翻湧著,動了動嘴唇,卻依然說不出一句話來。

香梨連忙上前去扶住了沁嬪:“娘娘。”

沁嬪扯出一抹慘淡的笑容,握著香梨的手,輕聲道:“謝謝你。”

香梨看向了依然坐在那裏的郭寒,她知道,他內心的掙紮比任何人都多,這樣突如其來的變化,誰都會崩潰,他向來喜怒不形於色,所以別人不知道,可她卻是知道的。

郭寒卻突然站起身來,闊步走到了沁嬪的跟前,一雙鷹眸帶著難以辨別的色彩,隨即一撩衣擺,單膝跪下:“母妃。”

沁嬪淚水翻湧而出,一串接一串的停不下來,說不清楚心裏到底是高興還是難過:“孩子。

香梨忍住了喉頭的酸澀,也轉身跪在了郭寒的旁邊:“給母妃請安。”

沁嬪這才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隨即親手將他們兩扶了起來:“快些起來吧,讓娘好生看看你。”

郭寒身上的寒氣收斂了不少,看著沁嬪的眸光沒有什麽明顯的情緒,卻依然掩不住眸中的一絲絲波動,這就是母親啊,原來母子連心,這話真不假,從前麵對元妃,卻隻覺得是個血脈相連的陌生人一般,可如今麵對沁嬪,麵對她,分明中間隔了二十多年的空白,卻依然牽動著他心裏的某一個地方。

沁嬪含著淚,終於笑了:“真好,你還活著,真好。”

此時此刻,她沒有怨恨任何人了,她隻覺得幸運,隻覺得老天庇佑,讓她的孩子還活著,還活的這麽好,娶了這麽好的媳婦,有了這麽聰明可愛的孩子,這麽優秀,這麽驕傲,此生沒有一次像現在這般,感謝天地。

香梨拉著小竹和樂兒上前來:“快叫奶奶。”

樂兒眨巴眨巴眼睛,有些怯生生的樣子,小竹卻首先叫了一聲:“奶奶。”

樂兒這才跟著叫了一聲。

沁嬪和藹的笑了,擦著臉上未幹的淚痕:“好,真好。”

似乎此時除了這麽一句話,她已經沒別的話能形容此刻的心情了。

出宮的時候,香梨才舒口氣,轉頭看向身邊的郭寒,有些小心翼翼的試探:“你······”

郭寒此時卻已經恢複了平靜,扯出一抹笑來:“我很好。”

他很好。

單單這一句話,便足夠了。

香梨欣慰的笑了:“其實人生總有這麽多的轉折,權當做是驚喜便好了。”

郭寒握住了香梨的手,輕聲道:“你在就是最大的驚喜了。”

香梨竟然覺得有些嬌羞了,臉蛋都微微泛紅。

小竹默默的捂住了樂兒和自己的眼睛:“爹爹娘親隨意。”

香梨沒好氣的捏住了小竹的小臉:“在哪兒學的這亂七八糟的。”

小竹委屈的道:“娘親你問我?”

香梨臉更紅了,郭寒卻笑出了聲來,大手將她摟入了懷裏:“罷了,如今唯一慶幸的是母妃對你還算喜歡,她性情又是溫和的,想必不會再讓你和孩子們受委屈,以後常常去看看她,她這些年·····不容易。”

香梨輕輕點了點頭,心裏一陣暖意:“嗯。”

正說著,便突然聽到馬車外傳來一陣喧囂聲。

一陣尖銳的銅羅響聲傳來,隨即便是官差的厲喝聲:“三日後便是科考,全城嚴查,但凡有任何異象的人,統統抓捕,各自安生些!”

這次科考畢竟事關重大,關係到大周朝人才的選拔,也關係到有些人麻雀變鳳凰,自然馬虎不得。

“汪清秋也要考了,也不知他準備的怎麽樣了,”香梨隨意的道。

說起汪清秋,郭寒倒是覺得有一事得跟香梨提一句:“他前些日子被龍君堯看中了。”

香梨詫異的道:“他?”

“嗯,龍君堯興建那個學術館的主要意圖我也跟你說起過的,他明麵是給皇帝選拔人才,實則是為自己尋找安插在皇帝身邊的爪牙,被他看中,自然就是讓汪清秋當他走狗的意思,”郭寒的聲音有些冷:“不過,汪清秋沒同意。

香梨呆呆的道:“沒同意?”

這樣的好事,對於這些寒窗苦讀數十載的人來說,的確已經是很大的誘惑了吧,他卻能拒絕了,大概也是因為他們吧。

“嗯,沒同意。”

“但願他這次科考能高中吧。”香梨心裏到底還是感動的,在這京城之中,能夠有這樣的朋友,也已經算是不錯了。

這也算是一份恩情了,香梨自然不能視若無睹,次日一早,便想著去看望一下汪清秋。

科考迫在眉睫了,若是有什麽她能幫的上忙的,也能幫一把的。

馬車緩緩的停在了謝府門口,若蘭扶著香梨下車,便有守門小廝迎著香梨進去了。

卻不知謝府一旁的一個角落暗處,藏著一個身影,視線追著香梨直到她進入了府中,這才閃身離去。

香梨腳下的步子驟然一頓,回過頭去看。

“夫人怎麽了?”若蘭問道。

香梨看著外麵熙熙攘攘的街道,並沒什麽特別的,這才轉過身來接著往裏走:“沒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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