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你就是我的小吊絲兒。

第二天一早,吳所畏出發前,薑小帥特意朝他問了句,“要去找他啊?”

吳所畏麵無表情地點點頭。

薑小帥一副扼腕歎息的模樣,無論是正常擇偶,還是在這個圈子裏,池騁絕對算得上百裏挑一了,多少人倒貼都排不上隊。不過,確實猛了一點兒,這種人不沾則已,一沾就被套牢了,以後換誰都滿足不了。

“行,那你自個兒瞧著辦吧!”薑小帥說,“明兒早上我去找你。”

吳所畏問,“找我幹什麽?”

“怕你想不開啊!”薑小帥滿心顧慮。

吳所畏信誓旦旦,“你也太小瞧我了,我什麽大風大浪沒經曆過?那麽大的溝我都邁過去了,還怕這麽小的一個坎兒麽?”

薑小帥點頭,“祝你好運。”

池騁把郊區的那些房退了,又給蛇挪了個更好的窩,像個溫室展廳一樣,每個房間都有特設的溫度和植被,可以滿足不同蛇的生存環境。這樣一來就省事多了,不用再精心打理每一個蛇箱,把心思都放在這上。

吳所畏學麽了好久,總算找到這了。

池騁正在二樓喂食,小醋包最先嗅到吳所畏的氣息,呲溜呲溜地順著樓樣爬下來,晃著小腦袋直奔吳所畏。吳所畏蹲下身,小醋包順著他的胳膊爬上去,在脖子上繞了幾圈。

沒一會兒,池騁走了下來。

“跟你那些哥哥弟弟膩歪去。”池騁命令小醋包。

小醋包依舊粘在吳所畏身上不肯下來,池騁在他尾巴上掐了好幾下,小醋包才不情願的爬下來,慢吞吞地挪到樓梯口,停頓了片刻才爬上去。

吳所畏本來懷著鋼鐵般的意誌來這表態的,結果和小醋包膩歪一陣,臉就硬不起來了。

一過了一宿,池騁的暴戾之氣蕩然無存,眼神深沉平和,就像吳所畏每次從病床上醒來,看到的那副神情。

“怎麽到這來了?”

吳所畏艱難開口,“有話想和你說。”

池騁說,“等我一會兒,我去洗個手。”

吳所畏的屁股剛一沾到沙發,就像皮球一樣彈了起來,密口處像被什麽東西蜇了六下,疼痛來得猛,後勁還足。池騁洗完手出來的時候,吳所畏還在那呲牙咧嘴。

神色變了變,走過去抱住吳所畏,兩隻大手卡在他的兩辮上。

“屁股還疼?”

溫柔的氣焰壓了下來,吳所畏強忍住訴苦的衝動,硬生生地扛住了。

“不疼。”

池騁壞心眼把手裏的兩辮揉弄掰扯,吳所畏立馬跳起三尺高,凶狠的一拳砸上池騁的肩窩,咬牙怒斥道,“我草你姥姥!”

“我姥姥早沒了。”

吳所畏想趁著火把話挑明,結果池騁好死不死的偏偏在這個時候親了上來,吳所畏什麽定力他自個兒還不清楚麽?一嘴二胸三褲襠,這仨地兒親過來,基本再開口的可能性就太低了。於是箍住池騁堅硬的頭顱使勁往外拔,總算把兩條繞著的舌頭解開了。

池騁定定地瞧著他,吳所畏也瞧著他,倆人瞪了一會兒。

吳所畏剛要開口,又被池騁搶了個先。

“跟我置氣?”

吳所畏深吸一口氣,“我……”

“有你那麽冒傻的麽?”池騁強勢打斷,“我說了不會強迫你就不會強迫你,我都沒著急,你著什麽急?”

聽了這話,吳所畏心裏冒出幾絲僥幸。

“那我要是一直不樂意呢?你能就此罷手麽?”

池騁很明確地告訴他,“不能也不可能。”

“為什麽啊?”吳所畏惱了,“非得來那一步麽?不那麽幹咱倆都能爽,那麽幹了就一個人爽,何必要遭那份罪呢?”

“你錯了。”池騁磨了磨後槽牙,“不那麽幹咱倆都爽,那麽幹了咱倆更爽。疼的隻是前兩次,等你熬過去了,你就知道疼的那兩次有多值了。”

吳所畏撇撇嘴,“那換你來熬吧。”

池騁虎眸直瞪著吳所畏,意思很明顯,這種事在他身上發生的概率為零。

“胸腔軟骨斷裂的疼都能忍,那點兒小疼怎麽就忍不了了?”

不是疼不疼的問題,吳所畏糾結的是,他一個爺們兒要被人上。

池騁語氣緩了緩,“如果我不想讓你疼,我就不會蠻幹。一點兒不疼那是不可能的,我盡量做到讓你不哭。”

多麽“自信”的口吻,吳所畏聽了之後就鐵了心。

沉默了半晌,終於強迫自個兒開口。

“咱倆還是斷了吧。”

但凡動了感情的人,聽到“分”“斷”“離”這些字眼,都會心口劇震。即便吳所畏是主動開口的那個,即便這個人是他蓄謀接近的,可當他真的把狠話放出來的時候,心裏還是抖了抖。眼中的銳氣沒有了,胸口憋悶悶的,不敢直視池騁的目光。

“就因為不想被上?”

吳所畏搖頭,“不是。”

池騁臉色還算淡定,“那你說出個理由來。”

“因為我騙了你。”

池騁一把將吳所畏的頭抵到自個兒麵前,刀子般的視線直接插入吳所畏的瞳孔。

“騙我什麽了?”

如果說吳所畏害怕被上這個說辭有點兒牽強,那麽現在他不敢承認,是真的怕了。

“其實我根本不是你看到的這樣。”吳所畏說。

池騁問,“那你是什麽樣?”

“和你相處的這段時間,我沒有一秒鍾是在做我自己。其實我不欣賞西方高雅音樂,不愛看那些經濟政治類的著作,不喜歡穿得那麽得體,不想每個動作都那麽紳士,也不想把那句話都說得那麽有條理。其實我……

池騁打斷他,“難道你以為我看到的你是這樣的?”

吳所畏,“……”

“你在我眼裏就是個小吊絲兒。”

吳所畏,“……”

池騁大拇指在吳所畏的腦門上劃拉兩下,“我就喜歡看你穿帶窟窿的花褲衩,提褲子勒到蛋的小窘樣兒;就喜歡看你笨了吧唧地吹糖人,費勁巴拉地逮家雀兒;就喜歡看你一毛兩毛窮算計,摳著腳丫子看漫畫;就喜歡看你舔兩口就受不了,扭腰甩胯的小浪樣兒……你就是我的小吊絲兒,我迷的就是你這一身的小吊氣兒。”

這一番驚世駭俗,感人肺腑的話,一下就把吳所畏震懵了。

池騁嘲弄的眼神在吳所畏僵硬的臉上逗留,問:“還有要說的麽?”

吳所畏訥訥地搖搖頭。

然後稀裏糊塗地讓池騁帶回了自己的公司,洗完澡趴在床上還沒回過神來。

池騁扯下他的內褲,吳所畏條件反射地要阻止。

“別亂動。”池騁攥住吳所畏的手,“就是給你上點兒藥。”

池騁的太手溫厚有力,每次被攥住,吳所畏都覺得心口窩熱熱的。把手抽出來墊在臉頰底下,半邊臉都是燙的。

池騁把臀瓣掰開,瞧了一眼,沒有撕裂,隻是輕微的腫脹。抹著藥的手探過去、吳所畏臀尖的肌肉立刻繃出一個誘人的形狀,池騁的舌尖蹭了蹭後槽牙,真想咬一口下來。

一抹涼意緩解了身後的不適,吳所畏舒服的閉上眼睛。

下一秒鍾,身體突然大角度翻轉,被人打橫抱在懷裏。

吳所畏立刻臉紅脖子粗的叫喚,幹嘛呢這是?我堂堂七尺男兒,像個娘們兒一樣的被你摟在懷裏,像話麽?

池騁嘴角噙著笑,“省得你老趴著累。”

“我不累。”吳所畏嗆嗆。

“不許鬧。”池騁黑著臉訓斥一聲,見吳所畏老實了,目光又柔和下來,“我看看你脖子上的傷好成什麽樣了。”

說著把臉湊到吳所畏脖頸處,胡茬在吳所畏的下巴和兩腮上蹭來蹭去,吳所畏覺得癢,不停地搖頭晃腦。池騁看到吳所畏脖筋凸起的地方有明顯的疤痕,心一疼吻了上去,細細碎碎的親吻,從脖頸的傷痕一路延伸到乳尖。然後,一隻大手順著大腿內側爬了進去。

三點一線,吳所畏知道他又完了。

……

第二天上午,薑小帥懷著惴惴不安的心來探望他的徒弟。

大廳裏都是人,薑小帥學麽半天都沒看到吳所畏。

拽住一個人問,“你們總經理呢?”

“不知道啊,從早上到現在,一直沒看見他。”

薑小帥直奔二樓,吳所畏的臥室。

這會兒吳所畏剛醒沒多久,池騁的大手擺弄著他晨勃的那根,戲謔道,“還挺硬。”

“尿憋的。”

說著把池騁的手撥拉開,起身去衛生間。掏出鳥迫不及待要解決,突然一股壓力從後麵襲來,接著鳥被一隻大手牢牢控製住。

“草,你要幹嘛?”

池騁將吳所畏箍得嚴嚴實實的,下巴戳著他的肩窩,聲音沉穩有力。

“幫你扶著。”

吳所畏怒嚎,“用不著,你給我滾!”

池騁死死攥住不撤手,強勢的口氣中透著一絲無賴。

“我就要看著你尿。”

說完,開始吹口哨。

薑小帥敲了敲房間的門,衛生間隔音,倆人沒聽見。

不會想不開吧?

這麽一想,猛地推門而入。床上一片狼藉,人沒影兒了,衛生間傳來不同尋常的水聲……薑小帥的眼前立刻浮現吳所畏漂浮在浴缸的那張泡發了的臉,眼睛一瞪,火速衝進衛生間,踹開門就是一聲。

“大畏!”

水聲戛然而止,四道目光飆射過來,兩道驚恐,兩道陰沉。

薑小帥一小步一小步往門口撤。

“不好意思,打擾了。”

咣當一聲關上門,臉變成了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