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救人一命

聽大爺說完,我立馬就往那邊跑去,嘴裏灌著涼氣,很難受。

往右邊一拐,大老遠就看到一塊荒地,就這一塊地沒種麥子。

在地的那頭,有一個墳堆,隱隱約約看到好像有一個人趴在地上。

快步跑了過去,還真是李文澤,他臉色蒼白,側身昏倒在墳堆前邊,呼吸微弱,旁邊有一堆燒完的灰燼。

他上身裏麵穿著一個背心,外麵套了一個不算太厚的夾克,下身就穿了一個薄薄的牛仔褲。

我一把將他放在背上,背著他一路又跑到村子裏,找了一戶有車的人家,將我們送到縣裏的醫院去。

到醫院檢查完,是低血糖,但是很嚴重,再遲一點就不好救了。

我掛了號,交了錢,因為想問他的事情不方便讓別人聽到,所以就多掏了點錢,安排了一個沒人的房間,醫生給他掛好點滴,我就在一旁看著。

中午的時候,他才慢慢睜開眼睛,意識逐漸恢複過來,突然坐了起來,拔掉針頭就往外跑。

隻不過沒跑兩步,腿就不聽使喚地一軟,他摔倒在地上。

我連忙上去抓著他,旁邊的護士小姐姐也過來幫忙,他大喊了幾聲,不停地掙紮著,沒過幾分鍾,又昏了過去。

護士不知道從哪裏找來幾根粗繩子,將李文澤捆在病**,尤其是雙手雙腳,都緊緊綁在床沿上。

這一次,他的昏迷時間又加長了,我並沒有報警,看他的情況,這其中一定有什麽隱情。

我先找地方吃了飯,他再次醒來時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這一次,他沒有再掙紮,就一直瞪著眼睛,看著天花板,一句話都不說。

他現在的精神狀態不穩定,並沒有著急問他,萬一讓他受到刺激,還不一定會出什麽意外。

“你不用知道我是誰,但我知道你的事情,我救了你,也沒有報警,你有什麽隱情可以跟我說,我會盡力幫你。”

不知不覺,我對他的態度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初衷是要抓他,現在卻要幫助他。

他轉過頭看著我,目光無神如死灰,毫無感情地說一句,“你不該救我。”

我也對他說了一句,“你不該就這樣死去。”

他眨了一下眼睛,又轉過頭去。

他有反應了,於是我繼續說道:“父母離世,失去家人,你的人生的確很悲慘,但是,這些都不是你變得墮落的理由。”

“命運對你不公,但你為什麽要把這些憤怒發泄到一個小女孩身上,她今年才十三歲,你卻毀掉了她的一生。”

他低弱地說了一句,“不是這樣的,你什麽都不懂。”

“既然不是這樣,那你倒是把真相說出來啊,事情已經發生,你無處可逃。”

“我沒有碰她,是他們做的。”

“他們做了什麽,你當時為什麽不阻止他們?”

問到這裏,他的身體開始輕微地顫抖,低聲抽泣著。

我解開了綁著他的繩子,他沒有大動作,幾分鍾之後,他哽咽著開口。

“那兩個人都是三中的高中生,有一個是女孩的男朋友,另外一個跟我混了一段時間。”

“前段時間我們見麵,他還在混,請我吃了幾頓飯,後來說要介紹個朋友給我認識,是個富二代,家裏很有錢。”

“和他們混了幾天,我不想再墮落下去,準備離開,那個富二代說讓我幫忙做個小事,給了我兩千塊錢。”

“我拿上了錢,第二天,他們帶我往學校走,路上碰到一個女孩,我們一起走到學校門口的時候,富二代給了我一瓶藥,讓我放倒女孩。”

“我剛開始沒有答應,但他們說我已經拿了錢,威脅我要讓我坐牢。我從少管所出來已經十八歲了,我不想坐牢。”

說到這裏,他又留下了悔恨的眼淚。

隻不過,已經發生的事情無法挽回,趙軒銘受的傷,僅憑這些眼淚和愧疚無法彌補。

“難道你就打算去死嗎?你死了,那個女孩就能好受嗎?如果你真的覺得對不起她,就去自首吧!你還年輕,以後還會有自己的生活。”

他哽咽地說道:“你讓我去死吧,我不想坐牢。”

“難道你想讓那兩個人逍遙法外嗎?他們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了你的身上,你一死,他們更是沒有了顧慮,你甘心嗎?”

他看著我,**著鼻子,止住了眼淚,他在思考,想了好大一會兒,艱難地說了四個字,“我要自首。”

我很欣慰他能這麽說,便用真摯的眼神看著他說道:“明天早上,我們一起去秦山市,放心,我會盡力幫你的。”

他在窗上躺好,晚上,我在旁邊的**睡下,並沒有完全熟睡,主要是怕他突然害怕逃跑。

第二天早上七點,我們搭著早班車出發,在車上,他身上一直在抖,很緊張,看來,少管所的日子給他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我拍著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緊張,十一點左右,我帶他來到警察局,他有些畏畏縮縮。

他自首了,被警方拘留,我讓我媽聯係了一個律師,把李文澤的事情說了一下,他說會幫忙的。

下午兩點多,還沒來得及休息,白梔又打來電話,說大概找到了趙姨母女倆的地方,他們搬到了南方的一個小縣城裏,隻不過沒有更加確切的信息,還需要到那邊去找,他已經坐高鐵趕過去了。

我也立即訂好了車票,目的地是南陽市,坐到晚上七點四十左右,白梔在車站外等著我。

然後我倆一起坐車來到白沙縣,他們最後買的火車票就在這裏,已經過來四天了。

找了賓館先住下,第二天九點多吃完早飯,然後開始分頭找旅館詢問開房記錄,整個縣城大概二十多個旅館都被找遍了,都沒有他們的開房記錄。

我們商量了一下,一致認為她們在這邊估計是有親戚的,這樣一來就不好找了,縣城說大不大,說小也小不了,包括所有的村鎮,最少也得二十多萬人,想找兩個人談何容易。

經過一晚上的討論,我們還是決定分頭找,他去各個村鎮的派出所去詢問,而我則是想辦法去縣裏的中學打聽。趙軒銘遲早是要上學的,趙姨說不定正在和學校商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