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尋找逃犯

“一周前,軒銘在來學校的途中,被三個社會青年帶到學校旁邊的巷子裏進行淩辱,被人發現時,她衣衫不整,昏迷不醒。”

“好心人把她送到醫院後就報了警,警察從她的學生證上聯係到了我們,我當時就趕去醫院,並且聯係了她媽媽。”

“可憐的孩子,她這麽小就受了這種罪,以後可怎麽辦啊!”

我急忙問道:“那您知道他們去了哪裏了嗎?”

女老師搖著頭,“軒銘媽媽來了之後,沒過多久就把她接回家去了,後麵的時候警察就來學校詢問情況,過了兩天,聽說他們搬家了,也不知道搬到了哪裏。”

“謝謝老師。”

我轉身離開,失魂落魄,沒想到,因為我的一時疏忽,讓趙軒銘受了如此大的委屈,心中愧疚的同時,也對那些不良少年產生了極大的恨意。

突然想到了白梔那天跟我說,他辦了一個類似的案子,我急忙撥通他的號碼。

“喂,把你之前辦的案子給我說清楚。”

可能是我表述地不太清楚,他愣了兩秒問道:“什麽案子?”

“那天我不是問你你的狀態不好嗎?你說你”

“哦哦,記起來了,是幾個小混混欺負了一個小女孩,怎麽了?”

“那個女孩叫什麽?”

“好像是趙軒銘。”

我忍著心裏的火,沉聲問道:“你知道他們搬到哪裏去了嗎?”

“不知道,當時她們母女倆狀態都不好,我大概問了一下情況之後,她們就離開了,咱們見麵的前一兩天我就在找她們,不過沒找到,她們好像搬到挺遠的地方了。”

“那些小混混呢?”

“抓到了兩個小的,剩下一個跑了,跑的那個小子沒有家人,不知道躲到哪裏去了。你問這些幹什麽?”

“她是我的鄰居小妹,我看著她長大的。”

我說完之後,白梔沉默幾秒之後說道:“需要我做什麽嗎?”

“幫忙找一下她們搬到什麽地方去了,我還需要沒有抓到的那個小子的所有資料。”

“好,等我整理一下給你發過去。”

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郵箱裏多了一份郵件。

李文澤,秦山市西鄉縣李家莊村人,十八歲,十五歲時父母出車禍死亡,次年三月,爺爺去世,他輟學之後在縣裏做洗車工,幹了兩個月之後就因為偷東西被開除。

後來就開始混,同年九月中旬,偷車被抓,因為還未滿十六周歲,而且是初犯,情節較輕,在少管所呆了兩個星期之後被放了出來。

出來之後,他混跡在中學之間,數次打架鬥毆,還混出了個“文哥”的名號,開始強迫學生交保護費,被舉報之後,他又在少管所呆了將近半年的時間,今年四月份才出來。

下麵還有這個李文澤在學校的檔案,包括從初中開始到高中輟學時的期末考試成績,他的排名一直在全校的中上遊,算是個好學生。

好學生並不代表是個好人,沒錯,他的遭遇值得同情,但現在他犯了錯,毀了一個女孩,必須得有人出來承擔責任。

坐車一直往南走,花了三個多小時來到西鄉縣城,這裏算是秦山市的邊界了,而李家莊村則還在縣城的南邊。

這邊不怎麽刮風,倒不是太冷,向村民打聽了一下李文澤,村民們說自從他離開之後就沒見回來過,徹底跟村裏人斷了聯係。

李文澤一家所住的是個老房子,上麵放的還是青瓦,很是破舊,看起來他們家境並不富裕,經過詢問之後,才知道他的父母原來一直在外地打工,每年都是騎著摩托往回趕,那年因為下著大雪,就在從縣城回家的路上被撞了,肇事者至今沒有找到。

等到周圍沒人了,我扒著牆翻了進去,土院子上長滿了青苔,而且地上竟然有幾行腳印,還是新留下的,看來,李文澤是偷偷回來過。

小院中間有個水窖,上麵蓋著的石板綠地發黑,中間的房間,塗著黑漆的木門虛掩著,我推開門,跨過門檻走了進去。

用磚鋪成的地麵上已經糊上了一層厚厚的泥垢,最裏麵是土炕,靠著窗戶的那邊有個灶台,屋子中間放著一張方方正正的高桌子,桌上靠著牆放著三張黑白照,還有一個黑色的小香爐。

桌子下麵的抽屜裏有一些雜物,其中有幾張李文澤和他家人的合照。

看到這裏,心裏對李文澤的恨意少了一些,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走到土炕旁邊,拍了拍厚厚的毛氈,竟然沒有什麽灰塵,隻不過,上麵沒有鋪床單,有些紮手。

天色漸晚,直到八九點鍾,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屋子裏,我一個人盤著腿坐到炕上,如老僧入定一般。

外麵這麽冷的天,他除了家裏還能去什麽地方?

我眯著眼,半睡半醒地狀態一直持續到天亮,他一晚上都沒回來,看來他是真的跑了。

長時間別著腿,麻地動不了了,身子側著往旁邊一倒,慢慢將腿伸直,過了好長的時間才不再酸酸麻麻。

外麵天還不太亮,看了一下時間才六點多,下炕走到外麵,冷空氣撲麵而來,頓時感覺神清氣爽。

站到牆角,雙腳蹬著濕滑的磚頭翻過了牆頭,路上沒人,附近居民的房子裏已經開始升起炊煙,剛冒出頭就被清冽的微風吹得四散。

肚子咕嚕咕嚕在抗議,走在路上,也有幾個村民出來鍛煉身體,穿著厚厚的大棉襖,邊走邊擺動著手臂拍打身體。

一位大爺扭著腰走到我旁邊,用土話大聲問道:“小夥子,哪個村子的?”

“我是市裏頭的,來這邊找個人。”

大爺咧嘴笑道:“找哪個,整個村子的人我都認識。”

“我找李文澤。”

“李文澤?沒有聽說過,你給我說說長啥樣?”

本來是不想和大爺多說,但他那麽熱情,我還是拿出手機,翻出李文澤的照片給大爺看了一眼。

“這不就是小狗蛋子嘛,他家就在那邊,拐個彎就能見到,是個土院子。”大爺伸出手指向我的身後。

“我剛從那邊過來,他家沒人。”

大爺說了一句,“我昨天還見他在地裏上墳哩,說不定他已經走啦。”

我急忙問道:“他在哪個地裏上墳?大爺給我指個路。”

“不遠,沿著這條路一直走,見到麥地往左拐,第一個路口再往右拐就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