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從白感覺到不屬於自己的一大股靈氣在他體內亂竄,他控製不住。

這種感覺熟悉又陌生,好像曾經他就擁有過這股靈氣。

“從白,你怎麽樣了?”青蛟擦了擦嘴邊的口水,這才想起來自己是來幹嘛的。

“熱……”路從白捂住腹部蜷縮起來,身體從內到外好像就要燃燒起來,他有些失去理智地撕扯自己的衣服。

“從白,你理智點,我知道你著急和湛哥雙修,但也不是現在……等一下。”青蛟抬頭又看向天邊,白龍落荒而逃,隻剩金龍,正朝這邊飛來,“這條金龍不會就是你的湛哥吧?”

龍湛輕鬆解決了紀呈,若不是路從白受傷,他怕久戰出事,今日便想徹底了結了那條白龍。

金龍落在地麵變成人身,急匆匆走向路從白,整個畫麵青蛟看的是一清二楚,嘴巴就沒合起來過。

“蠢蛇。”龍湛眉頭緊緊皺在一起,蹲在路從白麵前,“告訴我哪裏疼?”

路從白勉強抬起手抓住龍湛的衣襟,觸到對方身體的時候,路從白感覺自己快要融化了,好想要化成蛇身,與湛哥糾纏。

“好熱……湛哥,我會不會快死…”

“你不會死的!有本尊的護心鱗誰也動不了你,本尊早就說過。”龍湛聽路從白說話心口都一緊,他打橫將路從白抱起來,結界也隨之破開了。

“那個……需要我做點什麽嗎?大哥。”青蛟狗腿子似的跟在兩個人後麵,開口道。

“路從白我先帶走了,你把這裏恢複原貌,別被人類發現。”龍湛說著,快

步離開了樹林。

懷裏的路從白臉色煞白,細密的汗珠順著額頭流淌而下,他微微睜開眼,手一點點摸著龍湛的胸膛和手臂。

“你在找什麽?”龍湛柔聲問。

“湛哥,受……受傷了嗎,紀呈有沒有弄疼你呀。”路從白氣若遊絲道。

龍湛咬了咬後槽牙,將路從白抱得更緊了,聲音嘶啞,“我沒有受傷,蠢蛇。”

龍湛一路開車回到自己的家,剛把路從白抱到臥室,想要為他拿靈株時,就被他抓住了手腕。

“不…不要你走,陪陪我。”屋子裏的龍涎香讓他身體更熱了。

龍湛一怔,重新探他脈門,經脈跡象已經平穩,唯獨丹田火熱,倒像是誤食了某種藥物後產生的求愛行為。

路從白見龍湛不理會自己,動手纏住了龍湛的脖子,路從白笨拙地蹭著他的頸窩,小牙試探著咬在他鎖骨上。

“蠢蛇。”龍湛環住他的身體,金色的眼眸變得幽深而鋒利。

龍湛脫了上衣時,也變得有些失控,他背上浮現出龍鱗的顏色,幾乎不受控製。

路從白本來是半夢半醒的,在炸裂的疼痛中他醒來,又在哭喊的求饒中睡去。

屋子裏一點光都進不來,隻有床頭幽暗的燈。路從白每次睜開眼都不知道是天堂還是地獄,有時他在雲端之上,有時又落進玫瑰園裏。

也變成了玫瑰,一同盛放。

不知過了多久,屋子裏兩個人變成了一黑一金兩根長條,路從白完全是出於求生本能,卻沒想到變成蛇身後仍然不被放過。

丹田內被紀呈灌入的靈氣已經被金龍治療梳理,消化得差不多了。

金龍將小黑蛇圈在身體中間,龍首湊到蛇腦袋旁邊,他舔著那顆黑乎乎的腦袋,寵溺地看著對方。

“要死了嗚嗚,幾點了呀……”路從白感覺自己沒有被白龍的攻擊害死,反倒會被龍湛折磨死。

金龍龍爪按住黑蛇的蛇身,親昵地用龍角蹭他。

“第二天了。”金龍用尾巴拉開一點窗簾,外麵的陽光泄進來,有些刺眼。

黑蛇哆嗦一下,整根長條都不好了,他抬頭看了一眼鍾。

從昨天中午到今天下午……

雖然龍湛解釋了這是龍族的正常操作,可路從白還是覺得恐怖,腦袋被金龍舔得濕乎乎的,路從白有些不適應,變成了人身。

路從白呲牙咧嘴地翻身抱住大金龍,又感覺到金龍腹部鱗片高出一塊,臉色都嚇白了。

“我…我…我這幾天應該可以曆劫了。”路從白結結巴巴地轉移了話題。

金龍滿眼愛意地注視著他,沒說話。

“紀呈好像確實不是害我的,現在我體內的靈力已經和青蛟哥差不多了,再修煉修煉,是不是化龍都輕輕鬆鬆呀?”路從白開始幻想。

“可如果化蛟之後很醜怎麽辦,而且蛟的鱗片一點也不光滑,你不喜歡我了怎麽辦。”路從白又開始杞人憂天。

金龍變成人身,將路從白抱在懷裏,“你怎樣都好看。”

“你騙我。”路從白翻身,屁股對著龍湛,“以前你明明說我不好看。”

“我亂說的,本尊就喜歡你這樣的小蛇,變成小蛟也喜歡。”龍湛親了下路從白的後頸,開口道。

“我變成蛟的話,我也要把我的護心鱗給你,我也要保護湛哥。”路從白看了眼床頭的手機,已經一天多沒有看了,不知道網上輿論怎麽樣了。

路從白忍著肌肉酸脹,抻著身子去拿手機。

“啪!”

“哎呦!”巴掌落在他身後,路從白捂住可憐的屁股,慫了吧唧地縮回龍湛懷裏。

“我已經處理好了,下周我會和雲生傳媒解約,這件事你不用管了。”

“怎麽可以這樣!”路從白驚訝地坐起來,扶著腰,“那工作呢,你還有一部電影馬上就要拍了。”

“我會準備自己的公司,我這麽做和輿論無關。”龍湛起身往門外走,冷聲道。

路從白一邊胡亂套衣服,一邊跟在龍湛身後,“那也有點突然啊,更何況在這個節骨眼上離開,會不會讓網友覺得你是被解約了啊。”

龍湛其實是想先陪路從白曆劫再談工作,他還記得第一次和蠢蛇見麵,隻是小小雷劫,那蛇尾巴都快被劈糊了。

“我會處理好的。”龍湛接了杯水,遞給路從白,“喝了。”

路從白被打斷了話頭,隻好先接過水咕咚咕咚喝下去。

一天多沒喝水,實在太渴了。

“好了……哎!”

“啪嚓!”

龍湛背對著路從白正在絞盡腦汁想做點什麽晚飯,聽到玻璃破碎聲和路從白聲音時,他猛地回過頭……

玻璃杯摔在地板上四分五裂,路從白倒在一邊。

“平地站著也能摔,你幾歲了蠢蛇?!”龍湛蹙眉訓斥,走向他。

路從白耳垂微紅,低下頭喃喃道:“我腿軟了,站不住……”

龍湛很快反應過來,臉也跟著紅了,將他抱到沙發上,“到底是誰之前整日喊著要雙修。”

路從白扣著沙發墊,“那個時候我還不懂嘛,童言無忌……”

“你就在這兒老實待著,我去做飯。”

路從白驚訝地看向他,相處這麽久,龍湛還沒下過廚,平時也就是偶爾幫他打打下手。

“要不還是我來吧。”路從白不想吃黑暗料理。

最終在兩個人的商討下,決定晚飯點外賣,龍湛點了烤魚,等待的時間裏,路從白纏著龍湛拿到了自己的手機。

本以為龍湛的輿論熱度會愈演愈烈,沒想到一個關於龍湛戀情的熱搜都沒有了,就好像被故意刪除了。

不過這樣也好,沒有熱度,過幾天網友就會轉移注意力。

自從紀呈搗亂之後,龍湛每天都會在路從白睡著之後,查看路從白的丹田和經脈。

那股靈氣進入路從白丹田這麽多天,除了起初時的灼熱,這幾天安靜得不對勁。

直到一周後。

從這天淩晨開始,別墅的上方就開始蓄積著烏雲,間有電閃雷鳴,能看到閃電的紋路。

路從白能感覺到這雷是衝他來的,趁著龍湛還在熟睡,偷偷跑出了別墅。

這幾天他在龍湛家附近找到了一處山丘,山腳下沒什麽人,正適合曆劫。

路從白現在靈氣充盈,曆化蛟劫應該是沒問題。他化成蟒身,盤在石頭上,閉上眼,將體內的靈氣聚集起來。

閃電夾著雷聲,天地間陷入混沌。

黑蛇疑惑地看了看四周,之前曆劫的時候有這麽陰森嗎?

“轟隆!!嚓!”

一道天雷擦破天際,幽藍色的光照亮樹林,雷擊在黑蛇身上,痛徹心扉,每根骨頭都如同被千百根銀針刺穿。

好痛……這甚至比之前的天雷還要痛苦,他真的能順利化蛟嗎?

“唔……”黑蛇扭動身子,靜靜等待第二道天雷。

第二道天雷下來時,路從白良久沒感受到疼痛,抬頭看去,不知何時,那黑漆漆的天空上盤踞著一條金龍,每片金鱗像明月一般,朗照下來,如同白日。

是龍湛在替自己受天雷,助自己曆劫。

“運氣,別分心。”龍湛傳音道。

“轟隆!!轟隆——”

天雷接連而至,從第三道開始,聲音更響,威力更大,路從白沒辦法專心,他的心思都在龍湛身上。

黑蛇騰雲而起,向著金龍而去,他不能讓湛哥一個人替他受天雷。

“還沒到最後一道天雷,你過來幹嘛!”龍湛看到黑蛇,怒斥道。

他金燦燦的龍身毫發無損,路從白隻能從聲音聽出來雷劫對龍湛來說,並不輕鬆。

又是一道雷,朝路從白而去。龍湛顧不得旁的,龍身將他緊緊纏住,半點空隙都沒有。

“蠢蛇,你真是一刻也不聽我的話。”龍湛承受了六次雷劫,雖然說風雨雷火這一類,對龍身攻不破,可傷害卻是在的。

路從白被龍湛護在懷裏,感受到對方身體的顫動,他從沒想過,這種在妖族小說裏才看到的橋段,有一天,也會有人為他做到這種地步。

路從白的心狂跳著,身體每一寸都在發生變化,他想,若是有一天要掏出自己的心來給龍湛,他也甘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