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路從白猛地從龍湛懷裏抬起頭，“你特意為我留的嗎，快給我看看。”
龍湛看他臉上壓根沒有眼淚，扯著他的臉蛋，“鱷魚的眼淚，裝可憐是不是。”
“才不是……”路從白撇了撇嘴，委屈看著龍湛。
龍湛隻是逗他，見狀拉著他的手站起來，把自己帶回來的海報展開遞給路從白。
海報裏，龍湛穿著黑底紅紋的襯衫，展示代言的手鐲。眼神倨傲地看向前方，愜意中帶著氣場，路從白抱著海報，眼睛都亮了。
“這張好帥啊湛哥，更愛你了！”他忍不住感歎。
龍湛聽慣了這種話，但是從這蠢蛇嘴裏說出來，還是讓他有點小得意。
龍湛在路從白忙著收海報的時候，又不知從哪變出來一個首飾盒，放在桌麵上推給他。
“是送我的嗎？”路從白看著上麵熟悉的品牌logo。
“合作方送我的，我不戴這些。”龍湛道。
打開首飾盒子，裏麵就是今天龍湛代言的手鐲，一個要好幾萬呢。
“這麽貴，我要賣好多張蛇皮呢。”路從白開口道。
“還敢提那件事，傷得不夠重是嗎。”龍湛目光鋒利地看向路從白，凶狠訓斥。
路從白咬住唇，不敢吱聲了，他把手鐲拿出來擺弄半天也沒弄明白怎麽戴，還是龍湛幫他戴上了。
路從白看著那價格昂貴的鐲子，感覺就像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一樣，他戴了一會又怕磕了碰了，最終還是放進了盒子裏。
……
睡前，龍湛去洗澡，路從白一個人撅個屁股趴在**看視頻裏的蛇用身體纏住了主人的雙手。
“我應該也可以綁住湛哥……”
龍湛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的人又一次變成小蛇盤在床中間看視頻。
衣服什麽亂七八糟扔在一邊，龍湛幹脆把路從白的所有衣服都扔到髒衣簍裏。
“真是沒有一刻能消停。”龍湛躺在**，朝小黑蛇伸出手，捏著他的尾巴尖，“今天就保持這個樣子給我睡覺。”
路從白注意力都在手機的視頻裏，他用腦袋頂了頂手機的角度，讓龍湛也能看到，“湛哥，你看……”
龍湛手裏摸著小黑蛇的肚皮，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視頻裏的蛇，故意道：“嗯，是很可愛。”
路從白聞言，用力把龍湛手裏玩著的尾巴甩開，手機屏幕也關了。
龍湛看著他像個小瘋蛇，偷偷笑了。
“我不是讓你看他可愛，你已經有一條蛇了，怎麽能誇別的小蛇呢！”
路從白傳音憤怒極了，可龍湛眼裏看到的就是一條微笑唇的可愛小黑蛇在搖頭擺尾。
“不可以嗎？”龍湛想要過去再摸摸小黑蛇，小黑蛇張口作勢要咬他，龍湛沒躲，路從白張嘴的動作又變成了舔舐。
“外麵的小蛇都不會舔你，你一過去它們就咬你啦！”路從白嚇唬龍湛，賣力地用腦袋蹭龍湛的虎口，企圖讓他誇自己可愛。
“想喝酸奶還是牛奶。”龍湛看著他有點癡呆的樣子，突然想給他補補營養。
小黑蛇歪著腦袋想了想，“能不能都喝啊，我有點渴了，我剛才還學了一項技能，一會給湛哥演示一下。”
龍湛沒把他學的技能當回事，起身去樓下拿了酸奶和櫻桃。
怕他壞肚子，沒依著他兩種奶都給他。
龍湛把酸奶倒在了小碗裏，坐在床沿，小黑蛇扭著身子爬過來，剛想把嘴巴懟進碗裏，想到了什麽。
“湛哥，我想係個口水巾，不然肚皮就髒了……”路從白傳音道。
“怎麽這麽麻煩。”龍湛一邊嫌棄他，一邊把自己搭配西裝的金色方巾係在路從白腦袋瓜下麵。
路從白這才重新爬回碗邊，頭伸進碗裏的同時，習慣性地用尾巴纏住龍湛的手臂。
一時間，屋子裏隻能聽到小蛇喝奶的咕咚聲。
“嘴巴有點黏黏的。”路從白把腦袋從碗裏抬起來，嘴邊一圈白。
龍湛看著他那蠢樣，拿過濕巾，捏著他的下巴給他擦幹淨了，又把櫻桃遞到他嘴邊。
“要不我變人身吧，湛哥你拿著多累。”路從白咬了一口，櫻桃汁在嘴裏爆開。
“你的衣服被我洗了，你想光著吃也可以。”龍湛看了一眼角落裏的髒衣簍，開口道。
“啊？那我今晚穿什麽啊，我的睡衣還在嗎？”路從白咬完一顆櫻桃，弄得口水巾和小肚皮全是汁水，龍湛幹脆把他撈在自己懷裏。
“也洗了，今晚就這麽睡。”
他垂著頭盤在龍湛大腿上，“湛哥不是覺得我蛇身不可愛嗎。”
龍湛擦幹淨手，躺下前把路從白脖子上的小方巾解下來，又擦了擦路從白的肚皮。
“唔……那裏不用仔細擦。”小黑蛇害羞地逃出龍湛的手掌心。
他學著視頻裏小蛇的動作，用蛇身把龍湛的手腕纏繞在一起，最後蛇腦袋鑽在兩手之間又緊緊地纏了幾道。
“這就是你新學的技能？”龍湛蹙眉開口道。
路從白綁完手，蛇腦袋順著龍湛衣擺鑽進去，龍湛想要按在他不老實的腦袋，卻發現自己的手真動不了了……
“蠢蛇，是不是太寵著你了，出來。”
龍湛看著蛇腦袋一點點爬到自己衣領處，探出頭來。
“湛哥，你真的喜歡剛才視頻裏那條黃色小蛇嗎？”路從白聲音有點失落，以往趴在龍湛身上尾巴都搖，今天安靜得不像話。
“不喜歡。”龍湛動了動手腕，抽出一隻手，摸著路從白腦袋，愛不釋手。
“那你幹嘛誇它可愛。”路從白尾巴一下下打在龍湛手臂上，把那片皮膚都打紅了。
“都沒你可愛，隻喜歡你。”龍湛稀罕得不行，心裏軟得一塌糊塗，湊過去在他腦袋上親了一口。
眼前的小黑蛇被突然親了一口，猛地鑽回衣服裏，沒再出來。
以前沒發現湛哥這麽會說，他剛才說什麽了！說什麽了！
喜歡自己啊啊啊啊啊！！自己不應該跑那麽快的，應該也說一句喜歡他才對呀！
路從白振奮又羞赧，不肯從龍湛衣服裏出來。
龍湛任由他盤在自己腹肌上，關了床頭燈後，懷裏的小蛇漸漸安靜了，龍湛能感覺到路從白呼吸均勻了，應該是已經睡著了。
玩完就睡，撩完就跑，還真是蠢蛇的作風。
龍湛手裏還握著他留在衣服外麵的蛇尾巴，心裏滿滿當當的。由於龍湛抱得太緊，導致路從白第二天變成人身後都被勒出印子來了。
果然甜蜜都是有代價的。
……
海邊的代言廣告拍完，投資方組織了一場晚宴，就在這片海上租了遊艇，屆時，不止是拍攝的演員，圈子裏不少有名的演員都會過來。
登船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路從白因為沒有行頭，龍湛還特意帶他去買了一身合適宴會的西裝。
路從白第一次參加這種活動，上遊艇的時候，還差點摔了，是龍湛在他身後扶著他。
“好久不見，湛老師，小路，還記得我嗎。”甲板上傳來熟悉的聲音。
龍湛和路從白紛紛回頭，龍湛的前經紀人李棟假惺惺地笑著。
臉上油光滿麵，像是泡在油裏腫起來的饅頭。
龍湛冷漠地看著李棟，隻是微微頷首，便把目光從他身上移開，徑直往另一個方向走，甚至多餘的眼神都吝嗇於他。
“好久不見，你也來啦。”路從白倒是不計前嫌，甚至還想上去嘮五毛錢的。
龍湛側目睨了路從白一眼，他立馬收起笑容，走到龍湛身邊，“又這麽凶……”
“看來你不長記性。”龍湛冷冷道。
明明當時被欺負壓榨得痛哭流涕，現在竟然還能蠢到去打招呼。
“我隻是講禮貌，不像你……”路從白膽子大了，敢試著頂嘴。
“再頂嘴，我就把你扔下去喂鯊魚。”龍湛被他氣得頭疼，來的路上，路從白就興奮得在副駕駛嘰嘰喳喳。
後來他給路從白看了鯊魚進食的視頻，嚇唬他鯊魚最喜歡吃不聽話的笨小孩，路從白這一路才老實不少。
而他們身後的李棟眼眸晦暗，他嘴角的笑容凝固，猙獰地瞪著兩個人的背影。
“媽的，裝什麽。”李棟捏緊拳頭，剛想跟上去，發現了路從白手腕上的卡天亞鐲子。
那是最新的款式，可是還沒有在國內發售，怎麽就戴到他手上去了。
李棟打量著兩個人，似乎想到了什麽，拿出了手機，假裝拍風景，卻把龍湛虛扶著路從白的動作拍了下來，鬼鬼祟祟跟了上去。
遊艇一層是宴會廳，擺滿了各種吃的喝的，龍湛以往參加這種活動，這種餐點他是看都不會看。
帶著路從白就不一樣了，他打量了一圈，找準了海鮮和小甜點的位置。
“嚐嚐這個。”龍湛叉起一塊三文魚沾了芥末遞到路從白嘴邊。
路從白往柱子後麵躲了躲，左右沒人的時候才迅速地一口咬住了三文魚。
一口下去，眼淚就下來了。龍湛憋著笑看他。
“好辣呀湛哥……”路從白抓著龍湛的袖口，“你又欺負我！”
“那換一個口味。”龍湛擦去他眼角的生理淚水，又叉了一塊給他。
“這個魚好吃。”路從白眼前一亮，拿過龍湛手裏的盤子自力更生。
龍湛寵溺看著他，突然聽到身後的拍照聲，他臉上笑容凝固，麵若冰霜看向身後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