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房中秘術(上)

柳明溪心事重重,以致於這一整天她都顯得有點呆呆木木的,反應更是遲鈍得令人發指!就連向來對她欣賞有加的醫老都忍受不了她的笨手笨腳。

“啪”他驀地用手上的細長竹條在她細白的手背上不輕不重地抽了一記,他恨鐵不成鋼地訓斥道:“這是百年老雷藤,這是千年黃精王,這兩味藥一個是噬骨之毒藥,一個是大補之藥,都是世間罕見的珍貴藥材。你確定要將它們收在一起?”

藥材炮製與保存均極為講究,絕對不是胡亂收著就能了事。但凡醫術高明的醫師都不願意用別人炮製好的藥材,非要親自把關,否則醫老也根本就不需要她。

柳明溪在藥穀生活兩年的經曆可不是白廢的,她對藥材的生長環境和加工保存這些都了如指掌,了解得不可謂不透徹。

醫老讓她所做的,本就是她早已駕輕就熟的事,向來處理地得心應手,從來就沒有出過差錯,惟獨今天,她大失水準,錯誤頻出。

望著手背上的一道紅印子,柳明溪慚愧地垂首,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根筋搭錯,居然會犯這麽嚴重的錯誤還這麽低級的錯誤,果然還是魂不守舍了。

柳明溪咬了咬牙,她謙恭地垂首,躬著身,鄭重其事地道歉,“對不起,師父。”

醫老又豈是好糊弄的,她這一聲師父非但沒有讓他就此揭過,反而然勾起了前些時日的不快經曆。在這種時候,他驀然想起了她強行拜師的事,他更加氣不打一處來,嘲諷道:“不敢當,我可不會有你這樣的弟子。”

柳明溪聞言頓時小臉頓時漲得通紅,她局促不安地再次道歉,“對不起,我再也不會了,請您原諒我這一回。”

醫老搖搖頭,什麽叫“不敢”?莫非她是有意犯下這處低級的錯誤不成?想到誠王的交待,他擺了擺手,“罷了,你走吧,別在那裏白白糟蹋我的藥材了。”

柳明溪又羞愧又窘迫地掐著自己的手掌,她訕訕地答了聲,“是。”

冬日裏的日頭短,轉眼又是日暮時分。

柳明溪回到屋中時已近傍晚,她當然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犯這樣低級的錯誤,隻因她此時還滿腦子趙政霖。

她明明知道和他絕不會有結果,她明明已經錯過一回了,難道還要非要再錯第二回麽?非得再被他拋棄一次才能徹底死心嗎?

縱然她有百般的不甘和不願,可她終歸還是落入了他的溫柔陷阱。

她終究還是被他的那丁點小恩小惠給收買了。

她傷疤還未好,痛也沒忘記就再次淪陷了。

她連累了這麽多人,這回終於要把自己也害死方休了。

日頭漸漸偏西,天光漸漸暗淡下來。

柳明溪心亂如麻,她悶悶不樂、一動不動地躺在羅**,渾身都提不起勁來。

“吱呀---”她屋子的木門被人從外邊打開來,院子裏暖融融的夕陽也被帶進屋內,驅走少許晦暗。

那人邁著一雙長腿走進了屋裏,高挑的身影顯得有些背光,令她看不清他的神情。他徑直走了進來,並不說話,隻是靜靜地坐在床邊上,俯視著她。

他的眸光深邃,柳明溪甚至懶得起身,也同樣定定地直視他。

“你怎麽了?”

“你怎麽來了?”

他們居然異口同聲了,兩人都還是頭一回遇到這種事,屋中的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柳明溪想到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自然也知道她在醫老那邊的糗事,還不知道他會不會借題發揮,整出什麽幺蛾子來。

但她確實是心不在焉了,這錯本身確實怪不了別人!真要怪,也隻能怪他,可這種事,她怎麽可能會承認?

被休棄後還愛前夫,那得有多犯賤啊?最讓她受不了的是那個犯賤的居然是她!

柳明溪頗不自在地移開視線望向窗外,她有氣無力地答了三個字:“我沒事。”

她顯然有什麽心事,隻是不願意透露給他知道。他有些不太自然說了句,“本王隻是有些不放心你。”

趙政霖從未這般對一個女子牽腸掛肚過,何況他曆來本著能動手解決的事兒從不動口的原則。即便他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麽讓她安心,卻仍然不知該如何表達。

於是,毫不意外的,屋內開始了又一輪漫長的死寂。

柳明溪對此並不意外,她早有心理準備。因為他們一直就是這般毫無默契可言,除非有爭執,否則他們連三句話都談不上,所以他從不曾不喜歡她這個人……

她不能再與他糾纏不清了!就算他再給什麽小恩小惠,也絕不能動搖!

良久,她才再次啟口,淡淡地說道:“我真沒事,你放心。”話雖是這麽說著,她的眼眶卻悄然開始發熱。不多時,她的雙眸都盈上了點點的水光,霧蒙蒙的,看著像是小鹿的眼睛,很有幾分楚楚可憐的味道。

趙政霖想要安慰她,卻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結果他握緊了拳頭,立在床邊上。

屋裏漸漸地暗下來,柳明溪無心做任何事,她索性半闔著眼打起盹來。

迷迷糊糊中,忽然感覺屋子裏似乎亮堂了些許,又過了一陣,她身邊的位置往下沉了沉。那人也不說話,就這樣和她一起平躺在**。

屋中靜謐了一陣,他忽然伸手將她攬入懷中,菲薄的唇準確無誤地覆上了她的。

柳明溪隻嚶嚀兩聲,便已被他溫熱的唇舌趁機滑入口中,弱弱的粉舌被他追逐、糾纏、摩挲、吮吸……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起,她竟也忘記了難過。

趙政霖肯定算不得調情高手,卻也不至於生澀,在這方麵,男人似乎天生就有無師自通的本事。柳明溪沉醉於他愈發純熟的吻技中,完全忘記了要反抗這回事。

搖曳的燭光中,青紗帳漸暖。

唇齒相依過後,他的懷中人已然眼兒迷蒙著,長長的羽睫如同蝴蝶的翅膀正輕輕顫動,眼角還殘留點點淚珠,如同梨花帶雨,瞧著份外惹人憐愛。

此時她整個人都已軟綿綿地攀附在他的身上。

趙政霖並不懂得該如何安撫傷心難過的她,卻對她的身體極為熟悉。看到她已然情動的嬌態,他頓時感到一陣口幹舌燥,心裏頭似有一把火在燒,令他情難自已。

他也知道這具宛如鮮嫩花朵般的嬌軀已然為他而準備好,而他也同樣迫不及待地想要更多。他決定不再壓抑自己,直接剝去她身上的衣衫。

趙政霖無視她微弱的掙紮和推拒直接進入了她,果不其然,他才**幾下她的臉頰立時飛上了桃暈,眼神也漸漸開始迷離渙散。

聽到身下的人兒不由自主嗯嗯啊啊的嬌啼聲,趙政霖再也按捺不住放縱自己肆意動作起來,他隻記得奮力衝鋒陷陣,不斷攻城掠地,直到雙雙陷入渾然忘我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