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引火焚身

晚宴結束已近戌時,柳明溪早就已經喝得醺醺然,整個人迷迷糊糊的。趙政霖不管不顧地直接撇下誠王妃,當著眾人的麵將她抱起,大步流星地轉身離去。

清冷月光下,他如玉的麵龐上,五官帶著淡淡的陰影,讓人看不太分明,玄色蟒袍外銀麵玄底的披風高高揚起,平添了幾許神秘和滄桑。

柳明溪乖乖待在他的懷裏,還極配合地抱著他的頸子。她迷蒙著一雙大眼,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麽來,一直咧著嘴,不住地朝他傻笑。

趙政霖的唇角也不自覺地微微揚起,那張向來冷峻的麵龐上,神情終於不再像以往那般漠然。

望著他們這般親密的舉動,安如玉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她千算萬算,惟獨沒有算到柳氏竟是如此不知廉恥!

是了,但凡她還有點廉恥心,當初又怎會做出自薦枕席這樣的事來?

安如玉長長的護甲已然掐進了掌心卻猶不自知。

趙政霖本就打定了主意要納柳明溪入府,自然也沒有打算一直瞞著安如玉。如今…既然已經過了明路,他也不準備再遮遮掩掩。

事實上,就這樣將她的身份公之於眾,並光明正大地將她納入自己的羽翼之下,他反而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似乎這是他早就該做的事。

劉管家誠惶誠恐地躬著身提著盞昏黃的燈籠,小跑著走在前麵引路。

趙政霖小心翼翼地抱著懷中嬌小玲瓏的佳人,如同懷抱失而複得的稀世之寶。迎著呼嘯的寒風,踏著月色,他徑直穿過長長的回廊,來到他所住的前院主屋。

趙政霖常年鎮守南疆,每逢三年才有機會回京一趟,平素無詔不得回京。他自十二歲離京,已經十多年了,這是他頭一回奉詔回京,為聖上侍疾。

既然是侍疾,他平日裏自然都會待在宮中,倘若回府也往往住在前院。

不過這幾個月下來,前院正屋裏應有的物什,包括她的寢衣在內都已是一應俱全。

不同於平常,她渾身帶刺似的無法接近分毫,此時,那個醉醺醺的小人兒正乖順無比地任由他抱著,懷中紅蘋果似的小臉蛋還緊緊地貼在他胸前。

她的小嘴不時咕噥幾句,聽不太分明,卻令他心底柔軟一片。

她的小臉紅彤彤的,就他的巴掌那麽大。雖然她吃得不少,可是身上依然輕盈,抱在懷中竟像沒有份量似的。她的身材纖細,看著瘦,卻也不是真瘦。

六年前他們初見時,她不過十二三歲,那時她就已長得骨肉勻稱。兩年前再見麵時,更是婀娜多姿、纖濃有度,現如今麽…懷中的她迷蒙著一雙水眸望著他,她嫣紅的唇瓣微啟,一副安靜乖巧的可人兒模樣,趙政霖忽然有些不敢多看。

如同丟掉一塊燙手山芋般,他將人丟給丫鬟們去幫著擦洗身子。他並沒有離開,而是側身立在屏風外,傾聽聽著水聲。他不時回眸看看內裏那抹朦朦朧朧的人影。

趙政霖知道她天性活潑,自小就酷愛往外跑,若非如此,他們當初便不會相遇。

按理說她應該不會放過任何出去放風的機會才對,可是她卻寧可繼續把自己關在這屋子裏也不願意和他一起出去走走。趙政霖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麽。

想到那個一年之約,他也並非沒有懷疑過她的真實打算,以她現在對自己的抗拒程度,這小女人一旦離開京城,逃離了他的掌控,她絕對不可能再有回來的念頭!

他知道像培養感情這種事是急不來的,他很想多陪陪她,可是以他現在的身份以及現在所處的狀況,他根本就沒有那個時間也沒有那個條件去陪著她,哄著她。

他也想過不顧她的意願直接將她納了再說,可是又不忍她傷心淚流。

於是他耐著性子,陪她上街,陪她置辦新衣,做新鞋,為她訂製首飾,買脂粉…他已備下了一切女子可能會想買的東西隻為博取她的笑顏,可她根本不屑一顧!

他努力擠出時間來陪著她一起用膳,可是人家根本就不搭理他,全當他不存在。

他想方設法地去護著她、寵著她,可是她卻仍像隻渾身戒備的小刺蝟似的,讓他無法接近分毫。天知道,她是從哪兒借來的膽子。

每當他前進一步,她便會退後兩步,趙政霖也不知道他們怎麽會搞成這樣,可是他知道,若是他退一步,那麽,可想而知他們就會永遠錯失對方。

所以他不會退縮,也能不退縮!

柳明溪知道自己酒量不甚佳,酒品也有些不盡如人意,可她終究還是貪杯了。

她頭重腳輕地任由那些丫鬟婆子七手八腳地幫她擦洗了身子,然後用布巾裹了裹。半攙半抱地將她送到了一張全然陌生的大**,她坐起身來想回自己的屋子。

恍惚之間,趙政霖欺了過來,他的薄唇準確地印在她的櫻唇之上,摩挲、舔舐、輕咬,舌尖細細的逗弄著她豐潤豔澤的唇瓣,極度曖昧、極盡纏綿。

她溫軟的唇瓣才微啟,就被他的舌趁虛而入,在她嬌嫩甜美的唇舌間攻城略地。

柳明溪的腦海早已混沌一片,殘存的理智告訴她應該立刻、馬上推開他,讓他離自己遠些、再遠些。可是她全身都酥酥軟軟的,無力抗拒他做任何事。

不僅如此,她還覺得悶,很悶,悶得她快要透不過氣來,身上更是熱得要命。她費力地抬起手扯了扯自己的身上那塊裹得緊緊的布巾,迫切地想要喘口氣。

良久,趙政霖才意猶未盡地鬆開她柔軟香甜的唇瓣。這本來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小嬌妻,時隔兩年多,他終能重新將她擁在懷中。

一低頭正好瞧見雙頰酡紅的她正費力將身上惟一的遮蔽物扯開,露出大片猶帶著櫻粉的細嫩肌膚。趙政霖頓時感到一陣口幹舌燥,修長的指尖甚至輕微地顫了顫。

她迷蒙著眼兒,剛被他**過的櫻唇微微紅腫,連耳垂都已泛出淡淡的桃紅色,竟如同掛在枝頭,熟透了的果實般誘人采擷,讓人情難自禁。

不著寸縷的嬌軀被布巾半遮半掩,她眉頭輕蹙,豔潤欲滴的唇瓣微微翹起,小聲嘟嘟嚷嚷著,“熱!”、“好熱!”

趙政霖本就對她有著難以言喻的渴求,就這樣被她無意間的嬌態撩撥到。

任他在人前是多麽冷硬的心性,到了她的麵前,他簡直像個不經事的毛頭小子,輕易地就為她而從堅冰化為熱炭。

他的身子還是頭一回漲得那樣難受,一貫的冷靜自持在此時已**然無存。他瞬間喪失了理智,猛地握住她手腕,整個人如泰山壓頂般地將她死死摁在身下。

趙政霖向來就是個做事一板一眼的人,可是一旦失控,就會徹底失去控製,就如同他現在所做的這般。麵對柳明溪,他再次失去了引以為傲的自控力!

身下可人兒的聲聲嬌吟在他聽來,不啻為最美妙的樂聲。趙政霖士氣大振,他放縱自己,在嬌媚可人的小人兒身上恣意馳騁,攻城掠地。

伴隨著男子隱忍的喘息和女子無助的低吟,一陣旖旎的氣息在屋子裏漸漸彌漫開來……夜幕下,沉寂的前院正屋裏,女子如泣如訴的嬌吟斷斷續續持續了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