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著了她的道

柳明溪沒有想到,她不過在眾人麵前含糊其辭地說了句,“倘若殿下以為是真的,這便是真的,倘若殿下以為是假的,這便是假的。”

她不覺得這幾句話有什麽不妥,偏偏某人固執地以為,她已然表態同意交出所有。

趙政霖板著一張臉,不容分說地一把扛起她便回了馬車,他的力氣很大,甚至將她的衣裳都撕破了好大一道口子。

馬車外一陣嘈雜,柳明溪知道那是他的護衛們正忙著收拾行囊。他們將連夜動身,出發去西北營地,至少名義上是這樣。

可想而知,他們都認定她和趙政霖之間會發生點什麽,隻得識趣地離遠一點,再遠一點。

柳明溪自知,她和趙政霖愛恨交織地糾纏了這麽多年,所謂的清白、名譽什麽的,早就不複存在。

就算還有名譽和清白可言,柳明溪此時此刻也顧不上,但她不想引來更多人側目。是以她不敢大聲呼叫求救,隻把背緊緊地貼在車壁上,低聲抗議道:“殿下不可!”

趙政霖見她一副羞憤窘迫到恨不得穿壁而逃的模樣,頓時覺得既好氣又好笑。

在他眼前,那張明豔動人的小臉已然有些發白,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焦急,她秀氣挺直的鼻尖處甚至沁出了一層薄汗。

她的雙眼瞪得老大,纖長的烏黑眼睫正微微顫抖,這副又驚又懼,還佯裝若無其事的小模樣還真是說不出的可愛。

趙政霖心中那點所剩不多的怒氣,驟然又削減了幾分。

“哦?有何不可?”他略微放鬆一直牢牢鉗著她纖細皓腕的大掌。他不緊不慢地逼近,幽幽道:“好些時日沒親熱了,很想你。”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在晦暗逼仄的車廂內聽起來格外曖昧不明。

她的一顆心“噗噗噗”,瘋了似的,跳得快極了,她的腦子無法抑製地漸漸陷入一片名為混沌的沼澤。

與他曖昧的口吻形成了鮮明對比的是,趙政霖不論說話還是做事,曆來都是一本正經的模樣。

就算在他說這種話的時候,麵色仍沉靜如故,發髻紋絲不亂,就連身上的衣裳……

柳明溪脫口而出,小聲嘀咕道:“殿下,您都還未沐浴。”

這按理說是個不錯的理由,畢竟趙政霖本就是極其愛潔淨的性子,他每回都會先沐浴更衣,而如今他們可是在沙漠腹地,根本就沒有那個條件,他也就不會……

趙政霖定定地看了她一陣,他的手輕輕一抬,身上沾染了血漬的衣裳便沒了蹤影。

借著嵌於車壁的夜明珠所散發出的幽芒,柳明溪看到眼前男人**的上身,他的皮膚白皙,但是他絲毫也不會給人陰柔的感覺,相反,他的身材看起來很強健。

他身上條理分明的肌肉塊塊隆起,並不是很誇張,但顯得遒勁有力,蓄著強大的力量,他渾身上下都充滿了男性的氣息。

柳明溪本就有些亂成一團的腦子一熱,理智愈加所剩無幾,她堅持把身子緊緊貼著車壁,不住地低呼,“別,你別亂來!你別過來!”

而他,顯然並不拿她的話當回事兒,他的身子仍在慢慢朝著她逼近,直至將她整個人都籠罩在陰影下。

他覷著她,菲薄的唇朝她微微勾起,扯出一抹帶著不懷好意的淺笑。

柳明溪順著他的視線低下來,猛然發現她早就被他撕破一片塊的衣裳,在掙紮中無意間敞露胸口處一大片的粉白晶瑩。

她那張驚惶不已的小臉頓時煞白如雪,兩頰卻又因著羞憤浮起淺淺的桃暈,她睜大了眼嗔怒道:“不許看!”

說罷,她慌亂不已地抽回小手,扯了扯衣裳。

她還想再往後退縮,卻發現早已經無處可退。

趁著她失神的機會,趙政霖一把將她抱進懷裏。

柳明溪本就隻著一層單衣,又因著先前那番動作,她身上的衣衫有些破損和淩亂,說是衣不蔽體也不為過。

隔著那輕薄的衣料,趙政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來自於她身上的溫度,甚至能感到她身子輕微的顫栗。

他的小嬌妻嘴上雖不肯服軟,這副身子卻生得又嬌又軟,極其敏感。

往日甜蜜糾纏的畫麵一幀幀在他腦海中不斷回放,勾得他努力深藏於心底的欲念之火燃得更盛。

他低頭攫住女人的櫻唇,更在她反應過來之前,趁虛而入,撬開了她的唇瓣。這張小嘴幾乎比蜜都還要甜美,他卷住女人的丁香小舌糾纏廝磨,動作愈來愈狂肆。

柳明溪很快就被他吻得幾乎喘不過氣來,隻能在呼吸的間隙發出低低的嚶嚀聲。

趙政霖早已卸下她輕巧的裏衣,讓女人赤著身靠坐在自己懷裏,大手往下準備解開褻褲。

“嗚……不行,不能……”柳明溪的意識顯然已經有些混沌不明,但她仍在強打起精神,做著最後的掙紮。“殿下!請殿下別忘記曾答應我的事!”

趙政霖手上的動作微頓,他是答應過不勉強她,但如今他們行的是**,水到渠成的好事,他並不覺得這與他所答應的事有任何衝突。

他沒有遲疑多久,輕鬆除去了她最後的防備,讓那具誘人的身子完全展現在眼前。

柳明溪膚白如玉,肌滑如脂,每一片肌膚都嬌嫩完美得讓他不忍下手,生怕稍微大點力就會在上麵留下斑駁的痕跡。

他單手握住她雙手,將它們固定在頭頂,另外一隻手則順著她的臉頰一路向下遊移,從修長纖細的玉頸到飽滿豐盈的胸口到平坦光潔的小腹,又從纖秀腳踝摸到她微微濕潤的腿根,他清冷的眼中霎時染上血色。

“明溪。”他的唇角滿意地微微勾起,薄唇輕啟,“你要牢牢記住,你隻屬於我。”

說罷,他欺身而上。

柳明溪似乎驟然清醒了一些,她先是用力扭了扭身子,又試著要推開他,無奈早已被他牢牢地壓製住,動彈不得。

她努力板起小臉,朝他怒目而視,聲音無比冷靜道:“殿下,你明知我並不情願……殿下若是執意如此,那麽今夜之後,你我之間的約定隻好就失效了。”

趙政霖一滯,她想到這次好不容易她才鬆口從頭開過,斷然不想因為一時衝動而做出違背她意願的事,更讓她寒了心,誤會他隻想玩弄她的身子。

可是他真是好不容易才讓她乖乖躺在自己身下,若是這回放過了她,又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

然而思慮再三,終於趙政霖的理智略勝一籌,他隻得放棄了那個念頭。

“走了!”馬車上傳來了某人無比陰冷的聲音,令人如墜冰窟,使人不寒而栗。“還不快來套馬車?!”

翼一驚,他差點以為自己幻聽了,按說殿下和柳氏應該正在小馬車上打得火熱才是,按照殿下的體力,折騰到天明都不在話下,這都還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他就能完事?

還是說,他想多了,其實他們根本就隻是去馬車上閑聊幾句,然後準備啟程了?

翼滿頭霧水,卻也不敢有絲毫的逗留。

他“噌”地拔出插在沙堆中的長劍,踏著月色大步返回了馬車邊。

在無邊沙漠中獨行的馬車上,三人皆靜默不語,惟有夜風陣陣,呼嘯而過,卷起沙塵無數,就連天邊的冷月都仿佛有些朦朧迷離,晦暗不明。

殿下並沒有露麵,柳氏更不可能露麵,狹小的車廂裏頭擠了兩人,卻連一丁點聲響都沒有,這又是個什麽情況?

趕車的翼仍有些不放心,不時回頭看看身後的車廂,但那裏頭依舊靜得可怕。

想到柳氏先前話裏話外的意思,他們之間並不是她在糾纏不清,而是都取決於殿下的態度,對此,翼曾一度深以為然。

色令智昏這種事,但凡男人都會犯,可殿下不會。

殿下素來就是個冷情冷心的,他對女子從來都不假以好顏色……可他惟獨對柳氏不同,遇到柳氏,他就成了一個有著七情六欲的凡夫俗子。

更有甚者,即便殿下得知柳氏“紅杏出牆”之後,他非但沒有大發雷霆,反而追問她從前說過的話還作不作數,這實在引人遐想。

殿下正值盛年,他對女子,尤其是對心儀女子有所眷戀也是極平常的事。

從昨夜到今早,殿下先在馬車上對她動手動腳,結果礙於柳氏受傷未愈隻得作罷。

今早天一放明,殿下就獨自帶她去賞日出,其真實目的不用多費心思就能猜出大概來,然而柳氏隻憑三言兩語就將他的念頭打發了。

先前殿下當眾將她扛回馬車,其用意可想而知。他分明幾次三番想要與柳氏成事,可結果回回都被柳氏所止,而殿下仍然一味地貫著她,寵著她。

他早就知道殿下喜歡柳氏,卻不知道殿下在柳氏麵前如此卑微。

這可不是什麽好現象,最起碼也能說明殿下夫綱不振……這麽說也不甚妥貼,畢竟他們早在三年多前就已經了斷姻緣,不存在夫綱一說。

柳氏莫不是有意以此作為要脅,迫使殿下重新迎她過門?

翼本就七上八下的心再度懸起。

殿下如今對柳氏說是言聽計從也不為過,豈不是又要著了柳氏的道?

等等,為什麽是又?